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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 泥鏡台雜說 0709 30F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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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都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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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 14:29:1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五柳 于 2011-7-9 20:38 编辑

泥鏡台雜說
半架空吧,魔界相關,一般向/BL多配對
總之別比照正劇啦……
要說什麼……這篇很明顯的有曖昧啊(羞)我寫他們寫得好順手啊糟糕
下一篇不知道會是誰,如果有的話啦
叩關的人,當然不是他們。



  平整的石板、表面光可鑑人,破戒僧將數張白紙鋪上,劍雪無名放下手中熱茶,湊上前去。
  「這是……?」
  破戒僧慢條斯理的磨墨,慢悠悠的啟口說道:「劍邪小友,我說你也太過可愛。紙嘛,不就拿來記點東西嘛。」
  劍雪無名靜默,這他當然知曉,但他想知道的是上頭寫些什麼。
  見劍雪無名一副不甘,破戒僧哈哈一笑,「既來之,則安之。吞佛童子既然再現、赦道恐怕將成,我且將一些雜事記下,留予後世閒聊。」
  像是自言自語實則是說給身旁的劍雪無名聽,破戒僧思量了一會兒,最後揮毫寫下五字。

    叩關【人邪/劍邪】
  雙手沾著血腥,一劍封禪伸指拈了瓣白梅。
  身後堆起的篝火蒸騰起一片熱氣,劍雪無名執起眼前的碗,淺酌一口後隨即被嗆的連咳數聲。
  「咳咳……怎麼是酒……」眼眶被逼出幾滴清淚,他深覺自己的喉嚨已被烈酒劃出一陣陣的燒灼。久居冰風嶺的一劍封禪習慣釀酒暖暖身子,眼前這碗八成又是他最近口中提及的新釀。
  染血白梅飄落酒碗,「梅花?」劍雪無名詫異道,他不記得這處冷峰上曾有過梅樹。
  「你上回帶來的梅枝,我只是順手插到土裡養罷了。」一劍封禪舉起剛烤好的羊肉,問道:「既然酒都喝了,再吃點肉也無妨罷?」
  語氣裡帶著一點得逞的意味,一劍封禪在劍雪無名面前晃著一條羊腿,又問道:「白梅釀的滋味如何?」
  白梅釀?那是方才自己意外嚐到的酒罷。咂了咂嘴,劍雪無名倒是沒忘了和問話人理論一番,「你當是知道我不喝酒的。」
  掌心的雪隨著火焰的熱度融為清水,一劍封禪把手中的羊血洗淨,面無愧色的說道:「我沒逼你喝,酒也沒直接跑到你嘴裡,你又何必向我興師問罪呢?」
  何須愧色?反正他也從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麼。

  風雪是不會止了,一劍封禪嘴裡嚼著肉,驀地想起他們初會之時。

  在那風沙瀰漫的北域。
  「怎會……在此?」
  一劍封禪困惑,這朵在塞外出現的青蓮,出現的應是突兀卻又顯得合理。
  「那你又怎會在此?」
  青蓮轉過身來,沙塵揚起,卻又分毫不沾,又對他說道:「聽說翻過這條大溝便是魔界了。」
  一劍封禪呆了呆,這哪是青蓮,分明是個人嘛。
  「魔界,千百年前因道境玄宗和苦境聖域合作而侵略失敗的外族?」不知不覺便和這人搭上話,一劍封禪雙手抱胸,他心中苦苦追尋、極欲擺脫的影子和這族群有關。
  人言這條大溝是玄宗和聖域捨命完成的,他們給它起了個挺白話的稱呼──「魔界斷層」。
  憶起自己的談話尚未有結果就被轉了向,一劍封禪硬是將話鋒拉回:「既是如此,在這片荒漠中合該沒了人跡,你叫什麼名字?」
  劍邪。對方給了個響噹噹的稱號。
  被稱做人邪的他不久後便了解這人當初不是拿那兩字來嗆他,而是根本失了憶。
  徹頭徹尾。

  劍雪無名抱膝坐著,輕吐幾字打破他們晚餐後的沉默:「白梅釀……怎麼有股荷葉味?」他停頓片刻甚短、短得讓一劍封禪還不及思索、不及插話,「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你丟下花瓣前就有了。」
  用枯枝翻弄篝火的手停了下來,而後隨手將樹枝送入火中。
  這小子……從剛剛就不說話便是為了此事麼?
  「八成因為是你的梅花罷,」釀酒人沒細想,再者,他也不曉得原因,「是說,你後來有再喝?」不然幹嘛再補上一句『在你丟下之前』?
  劍雪無名一聽立刻搖頭否認,「說過了,我不喝酒。」
  「吶,你總對雞毛蒜皮的事很堅持。」
  「你也對一些小事很堅持啊。」劍雪無名嘟囔道,一劍封禪聽得倒明白,他哼了一聲,隨手拉起毛氈倒頭就睡了。
  原以為又要和自己爭辯那絕對不能算小事,沒料到他今日竟沒和他計較。
  伸手拂了拂那張微青的臉,愛好煮茗的手立刻被攫住,一劍封禪喝道:「小子,你在幹嘛啊!」
  劍雪無名不慌也不惱,只是認真的說道:「自你被夜重生抓了之後,中毒現象似是稍減了。」
  哦?一劍封禪很是意外,一時間睡意頓消,「怎麼說?」
  甩開了一劍封禪的手,現下倒換劍雪無名倦了,不想多做分析,免得晚點又吵了起來,「明早告訴你。」
  「算了,隨你。」

  怎講嘛。思及此劍雪無名一陣頭疼。
  和傳聞中的吞佛童子一般白淨的臉。
  和傳聞中的吞佛童子一般如焰的髮。
  夜重生,你的酷刑竟是解了我們苦惱多時的毒,又開了一道難解的題──吞佛童子。

  睡意隨著被窩的溫暖再度找回,迷夢中延續回憶。

  劍邪似是不在意失去的過往,說他只是隨意雲遊來此。
  「雲遊?」一劍封禪左看右看都不覺得眼前這人是個雲遊僧,「你是出家人?」
  不曉得劍邪是沒聽清他後頭的問句,或是根本就不想回答,只是提起了他的師尊:「當初點化我的正是出家人。」
  再去細問,劍邪卻又說自己記不起了。而後拳頭朝掌心一擊,像是記起什麼要事:「是了,那你又怎麼在此?」
  本以為他會失魂落魄片刻,卻沒想到眼神依舊清澈帶笑,且又提起這事。
  問題百轉千迴終會歸於起點,一劍封禪很快就悟了這點。
  嘆了口氣,一劍封禪開口說道:「數年前我意外中毒,事後便在此徘徊。」
  「在哪裡?誰下的手?」
  「怎了,要幫我?」
  劍邪淺淺一笑:「一見如故嘛。」
  「哈。」這倒是,一劍封禪不否認這點。
  接著他又提起圓教村大火,他只記得其中一道白衣紅髮之人,手執一把……一把……呃,他忘了。
  沉吟片刻,劍邪吐出吞佛童子四字,又問道:「找到他、叫他替你解毒?」
  「不然呢?」這人問題怎麼這麼多。

  劍邪沒說出當時的懷疑,懷疑這不是單純的中毒。
  他只覺得自己忘了當年師尊提及的一件故事。

  解決了一堆問句後,一劍封禪抽出身上的笛,吹起一首曲子,劍邪聽出這詞牌是鵲橋仙。
  劍雪。一劍封禪放下手中的笛,忽地道出這兩字,配著飄落的雪花。
  「這名字給你罷。」
  劍邪報以一笑,自那日起他有了劍雪無名這名字,還多了一劍封禪這位知交。
  名字,他給的。

  清早醒來,一劍封禪便再問起昨晚未完的對話。
  劍雪無名的分析果真換來一句句反駁,就差沒接下一招殺誡半邪影。
  「哈!夜重生,你乾脆說我的臉都被他嚇到白了成不成!」
  一劍封禪的怒容貼向劍雪無名,後者被逼得連退數步,急急擺手道:「我不是這意思!而且這也說不通啊……」
  冷哼一聲,「怎講?」
  例如秦假仙臉比你白,在怎麼嚇還都是白的……這話劍雪無名自然只是想想。
  「有所改變的髮色,還有,在你昏厥時出現的人。」
  「眼見為憑,你說的都沒根據。」就著冷風,一劍封禪並不覺得自己冷靜了些,「想想你自己罷。」他險些忘了這人才是嫌犯。
  攤了攤手,劍雪無名想起破戒僧日前說過的話:「既來之,則安之。」

  封禪,有時候就算要眼見為憑,你也見不到那證據。
  所以,我要把那證據毀掉,把一切推回最初的迷茫沙塵中。

  蓮讞之速緩了下來,持劍者腦中又出現那六字,對決中不該出現的。
  「汝現在還有餘力分神麼?」魔者挑釁中亦有幾分說教。
  劍雪無名靜默,他該思索怎麼讓眼前之人回歸一劍封禪。
  封禪,你等著,師尊雖是不在,破戒僧一定也有法子。

  數個回合過去,劍雪無名見魔者招式越發緩了,於是意欲以一個殺招作結。
  「咳。」一道鮮紅直噴向地面,吞佛童子訥訥的喚出劍雪兩字,用那個令他心搖神馳的語調。
  劍雪無名一時間不知所措。

  很快的,朱厭穿體,笑他的愚痴。
  「吾騙汝的,傻劍雪。」吞佛童子像是判官般說著:「一劍封禪不可能回來了。」
  他聽不清,但魔者的嘴形他分辨得清清楚楚。

  那條大溝是個幻影,被佛者點化之血正解了此咒。
  染血的赦道開啟,吞佛童子踏血而行。
  『白梅釀……怎麼有股荷葉味?』
  『……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你丟下花瓣前就有了。』

  冷哼一聲,那和他不相干的。

  中原的第一道防線已然被毀。聽聞此事後,素還真嘆道:「這下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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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 16:10:21 |只看该作者
最後那場對決,如果重頭再來一次,吞吞還是會毫不猶豫的走上這宿命的一戰......
這兩人在劇中很虐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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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4 08:04:17 |只看该作者
回藍月
那場宿命之戰看了真的好哀傷(淚)
人邪本還想叫劍邪抽身江湖的
結果吞佛真的讓劍邪離開了...但是也回不來了{:4_196:}
掉進天宇老坑…… http://blog.yam.com/willow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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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0 15:32:29 |只看该作者
那段我都看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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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1 00:30:01 |只看该作者
回复 4# 道古

我看過口白
也在其他大大的文裡看過
當時那篇文是偏搞笑的、但現在重溫那場景就有點笑不起來了
我對人邪可是一見鍾情啊///(重點錯誤)
劍蹤前頭提到北域三大傳說因為吞佛的出現頓時少了兩個
若單從這裡來看,劍蹤是個悲劇
但從蝶月那邊來看,最後結局是好的
然而中間也是大風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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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3 20:02:03 |只看该作者
大爺明明刀戟二才出場的,不過鏡花水月那來亂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喂)



    雨打江南夢【元禍/狂華】
(一)
  黃沙漫起,一雙紅色軟靴踏著柔軟的沙地,來時留下的淺淺腳印隨著缺乏水氣的風來回襲過而不復見、連帶的自朱厭劍鋒滴落的紅色血珠也一併被埋沒。
  當然,也可能是那人的血早已乾涸。

  本以為眼前景色會如同當年狼煙燃起時的荒涼,水草稀疏、幾個大帳如星子點綴夜空般錯落在草原中,敗將傷兵癱倒在帳外有苦不敢言。
  他們不能也不會埋怨,生於沙場、死於沙場是他們的信條,為主君、為部族貢獻血肉是他們的榮耀。不然回歸現實面,在糧草缺少的時刻,誰先主動示弱等於放棄生存的欲望,銀光橫向頸子、身軀主動成為今晚大鍋燉煮的肉湯。
  「吾到底是離開了魔界幾年?」當年頹傾的火焰魔城已然重建完成,石造建築群中,匠工雕琢的窗眼並不大,吞佛童子料想是為了避免過多沙塵吹入城中。
  赦道開啟時雲層中交織的雷電與轟然巨響相當於告知眾人吞佛童子的回歸,因此守在城門的士卒見了他也沒多作反應。

  綰起的一綹青絲隨著主人的動作衝向天際,原先蹲踞在地的別見狂華閃身躲避了意欲砍向肩頭的天荒刀,未執神無的手掌壓向地面、撐起全身重量,最後兩腿朝彪形大漢的胸口一蹬──
  「嚓」的一聲,元禍天荒及時閃避,別見狂華落地後不再動作,當初說好只比十招。
  又差一點。一隻舉起戟的手格擋住連退數步、極有可能撞過來的元禍天荒,不過元禍天荒穩住了腳步,因此那戟基本上只被白髮掃過,沒發揮預想的作用。
  放下手中武器,身披獸毛之人有著一頭米色頭髮,其中夾雜著幾綹烏絲,繼續忙於梳理著身旁一隻巨大狼獸的毛髮。
  看來眼前的封印並不影響他對戰況的判斷。
  「魔君呢?」吞佛童子走至他身後,負手而立。
  不以言語回答,赦生童子食指指向距離這片校場不遠處的大殿。
  「在和女后開會啦,忙得很呢。」一個充滿自信的嗓音自高處傳下,幫忙做了個註解,而後又道:「欸,要不要去賞花?」
  校場內四人全數往城堡二樓看去,原來問話者從方才便一直在上頭看著元禍天荒與別見狂華的對打練習,他一手托腮、另一手放在走廊的欄杆上,紅色髮絲雖不及吞佛童子的鮮豔,然而一樣能吸引他人目光。
  那雙尖耳和他與生俱來的狂傲。

  聽聞方才的邀約,天荒刀「匡啷」一聲掉落地面。元禍天荒有些結巴的問道:「不、不是這樣罷?我當初是說如果狂華輸了要和我去賞花的……」
  翻過欄杆,螣邪郎縱身一躍而下,說道:「狼獸身上的毛可是難得一點打結都沒有,這表示赦生他非常的想前往一觀啊。」
  ……別拖我下水,而且我每天都有好好照顧狼獸好不?赦生童子怨容對向螣邪郎,偏偏對方視若無睹、絲毫不考慮自己胞弟的心聲。
  「呃、那,狂華妳的意思呢?」想想決策權在別見狂華身上,雖然看不清楚,但眾人從元禍天荒的語氣中也能猜出那張面具下充滿希冀的神情。
  深思片刻,別見狂華說出了螣邪郎意料中的答案:「大家一起去罷,魔君現在應是不便見你,吞佛你大可賞完花再前行晉見。」
  元禍天荒不輕不重的嘆了一口氣,換來螣邪郎的嘻嘻一笑:「本大爺可是提供了你不少蒔花藝草相關的書籍啊,讓我見識一下成果有何不可呢?」
  元禍天荒暗地白了他一眼,喃喃道:「狂華絕對是個替人設想的姑娘。」

  只是沒設想到他為何一開始只約她而已。

  天荒道中一片荒蕪,除卻來此的一行人只剩矗立在中的櫻樹是唯一生機。
  粉白花雨落的狂亂,像一場不知何時才能終止的暴雪。別見狂華攤開掌心,讓花瓣落到自己手中。
  「好看麼?」元禍天荒輕聲詢問。
  別見狂華頷首,盛著花瓣的手握做拳頭、捨不得讓那花瓣零落。

  「魔君、女后。」察覺有人來到,吞佛童子對身後走來兩人躬身行禮。
  女人一身紅衣,宛如正吐芳的豔紅牡丹,頭上的九隻犄角增添幾分威嚴,對眼前的魔者淡淡的道:「辛苦了。」
  「分內之事,不知魔君和女后下步計畫為何?」
  拍拍吞佛童子肩膀,九禍直言:「傷體未癒,近日你恐怕只能當個閒人。」
  吞佛童子不再多言,眼神隨著在場眾人又流向那株櫻花樹。
  魔,到底是冷血或是血性?

  「這是……血櫻罷。」九禍低聲道。
  螣邪郎聞言,接話道:「恰巧從書房裡找出的,那人倒是真有閒情逸致。」
  九禍苦笑,而後又斂起笑容反對元禍天荒說道:「血櫻種成不易,下回別再做這種事,若是影響戰力就莫怪軍紀嚴苛了。」
  對上別見狂華詢問的神情,元禍天荒僅僅擺擺手,道句「沒什麼」。

  左手羽扇輕搖、右手放下落了部分毫毛的毛筆,破戒僧──當年幫助封印異度魔界的劍僧玄蓮若有所思道:「終於還是輪到我們了……」
  「你在說什麼東西啊?」來者是名衣衫襤褸的乞丐,臉上與翹起的髮絲均是油光煥發,早已磨穿的布鞋踏上沾了晨露的地面,那人身形不穩的晃晃,劍僧玄蓮只是繼續坐著看好戲。
  看似一把又老又病的骨頭,然老乞丐身形飄忽,轉了個圈子終究是安然的走到劍僧玄蓮面前。
  老乞丐正欲開口,卻被對方阻止,「我想想……魔界重出、前往風雲捨生道幫助解玄宗封印?」
  「反應真快,是這樣沒錯。」老乞丐耆耄耋咧嘴一笑,又道:「既然都知道了還不趕快身體力行啊?」
  劍僧玄蓮收起石桌上的稿子,納入一油布包中,「吶,替我轉交給談無欲罷。」
  耆耄耋不明就裡,但也只有先收進懷中,不忘笑道:「運氣不錯,上次的補丁沒讓你東西掉出來啊。」

  夜深人靜,元禍天荒並不在房內歇息,而是席地坐在自己房外就著月光將天荒刀擦拭乾淨,再次確認裝備完整後,準備離城執行久違的任務。
  闃靜的走廊上只有他微弱的踏步聲,再過幾個廂房便是別見狂華的房間,糊著薄紙的窗格透出幽微的燭光,房內的人影也是在為任務做最後的準備。他遲疑,不曉得自己該不該前去打擾。
  自那次賞花後,他們就像同時離弦的箭矢,有著一致的目標、卻失了交集的軌道。
  想進去說說話,卻想不到半點好理由,元禍天荒此刻恨起自己的口拙。
  不知道她幾時出發?元禍天荒記得他們平時都是獨立完成任務。
  或許是清晨、或許是等會兒……那他該等麼?
  「天荒?」房門打開,一名清秀女子出現在元禍天荒面前。
  若不是那身裝扮易於辨認,他差點認不出沒戴頭盔的別見狂華。
  「天都快亮了你怎麼還不出發?」略帶責備的語氣,看來別見狂華以為他在門口發呆。
  元禍天荒支支吾吾的一會,最後還是說道:「我想妳快好了,就在這等一下。」
  女子戴上頭盔,沒多說什麼、也沒再去反問若她忘了任務,他難不成要跟著失職?

  「快走罷。」扯了扯魁梧大漢的銀色衣料,別見狂華走在元禍天荒前頭。
  雖然看不清那張面容,但他想方才她心情定是不錯的。
  就像天荒道中那落下的花瓣,僅僅一瞬的美麗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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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3 21:08:33 |只看该作者
老乞丐~~~恩,其实巧合的是我正在听他的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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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4 11:01:45 |只看该作者
哀~害偶想起狂華西滴時候 好口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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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4 11:30:02 |只看该作者
狂華到最後的結局真的很可惜.唉~遇上不該遇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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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4 15:50:26 |只看该作者
恨不逄,真是傷了多少女人心啊~
看了鏡花水月的MV,才明白元禍的心意……
可惜他們總是以任務為第一,可惜啊~

点评

小白白  的確艇可惜的  发表于 2010-6-14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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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29 11:13:03 |只看该作者
雨打江南夢【元禍/狂華】
這次寫的實驗性質、架空成分很高……(抹汗)

(二)
  那是前些日子的事。
  深夜會談,九禍接過侍女送上的一杯馬奶茶後便將人遣走。
  「夜已深,妳先歇息罷。」她這樣說道,侍女心中曉得等會大概又是商量軍務要事,離去前再替即將到來的魔君倒了杯熱奶茶。
  將身後掛的皮革輿圖取下,九禍兀自喃喃道:「風雲捨生道的封印,豈能讓人稱心如意……」
  「論及術法,魔界裡他當是首選。」在侍女開門離去同時,閻魔旱魃走了進來,像不怕燙舌般的痛飲了一杯熱茶,笑問:「怎麼不是酒呢?」
  九禍一掌托著臉頰,半瞇著眼反問:「我若準備了酒,你還有心和我商議這些煩心事麼?」
  閻魔旱魃哈哈大笑,說道:「此話甚是,看來杜康確實有亡國之虞啊!」
  「呵,魔君說起話來文謅謅的實在怪異。」細眉微蹙,九禍手指輕點位處中原西北方的封雲山口,又道:「不談這個,你兵力部署的如何?」
  中原若以琉璃仙境為中心點,那麼北方即是魔界、西部一帶則是人煙極少的道境,其中封雲山位於西北處。
  「玄宗的漏網之魚已經找到解開封印的幫手,吾將令三位守路者埋伏於此,若能先行誅殺四雅雜詩郎等人是最好。」
  九禍想了想,說道:「時間上來說恐怕有困難……這回就讓他們嚐點甜頭罷。 至於道留萍蹤之事,先知會繼續調查。」

  纖指撫上已凋敝一段時日的櫻花枝幹,九禍人在露城大殿之前,看著身後明顯隆起且有接合痕跡的土丘,她又是一陣輕嘆。
  魔界的夜風甚涼、偶爾還挾著些許黃沙,然而此處的殿門僅是半掩,有個身著藍襖、以半張面具遮掩容貌的男子仍在裡頭閱書。
  「軍師果真還未歇息。」九禍進入前先是拂掉一身塵埃,從火焰魔城到露城也是有段距離的。
  「夜已沉,女后孤身前來露城所為何事?」伏嬰師行了禮,隨後邀九禍入座。
  「朱皇尚未醒轉?」就像一個習慣,明明早上來此時已經問過,一踏過殿門她依舊會先吐出這個問句。
  伏嬰師笑了,應該說似笑非笑,那彎弧度就像看透眼前女子的心理般,而他也給了個標準答案:「微臣仍在盡力嘗試。」
  「有勞了,今夜前來尚有一事,是為了風雲捨生道的封印。」
  「封印之解是避無可避,」伏嬰師揮袖化出符紙續道:「但能讓對方的獲利降到最少,還請女后將此咒托付給最值得信賴的守路人。」
  九禍離去後,伏嬰師對著一旁降下的紗簾玩味的道:「公主果真連一點風吹草動都不放過。」
  「我、我只是在想你怎的還不去歇息呢?」回應的嗓音帶著嬌柔、亦有幾分驚慌失措。
  「為了讓公主的皇兄早日清醒……」伏嬰師闔上書冊,濃墨寫著是朱皇一脈的族譜。

  封雲山巔在雲海深處,那是人們極目去望也看不清的所在。傳言山頂的天波浩渺是玄宗高人的居所。若要出入封雲山,最直接的方式便是通過風雲捨生道,而一旁的羊腸小徑則被稱做黑暗道,道苦兩境商旅來往皆憑藉此路。
  高原空氣稀薄,連雲層都顯得十分稀疏,湛藍的天空配著山腰半融的雪堆形成中原難見的美景。
  談無慾打量了一下週遭環境說道:「這附近的碎石坡似乎有人剛踐踏的痕跡……」
  「還是請三位先行解除封印,速戰速決。我等先至一旁守候。」兩位聖域聖僧說完,也往碎石坡瞥了一眼。

  「此處倒是真能滌塵忘憂。」又將附近景色打量了一回,劍僧玄蓮呵呵一笑,對一道前來的耆耄耋、醒惡者說道:「開始罷。」
  饕餮缽、聚雲袋、蓮讞劍破壞原先環境的平衡,就像把海市蜃樓的幻象還原回去,一道封印出現在眾人眼前,而穹頂也堆積出厚重的烏雲,不時有幾道閃電落下。
  劍僧玄蓮全神貫注於封印之事,手中蓮讞劍即將揮下。
  一聲狼嚎讓醒惡者回頭張望,狼獸載著赦生童子從矮坡奔出,頓時砂石飛揚。
  赦生童子手拋符紙,一道強烈氣流直衝前方持劍人。

  「啊!」一聲慘呼、蓮讞劍應聲折斷。
  醒惡者和耆耄耋穩住下盤接連向後退了數步,仍被沙塵嗆的連咳不止、衣衫上還沾著劍僧玄蓮的鮮血和殘破不已的碎屑。
  見赦生童子有所行動,別見狂華縱身躍上風雲捨生道,手中神無直指守候一旁的傲笑紅塵後心。

  來時路上已和其他魔將經歷過一番苦鬥惹得傲笑紅塵白衣上盡是血漬,別見狂華暗忖應不需久戰,於是放棄防守傾全力攻擊傲笑紅塵要害。
  兩人皆不是多言之徒,身影來回纏鬥間只聞兵器交集的錚錚金屬聲。
  好功夫!別見狂華心下雖是煩躁,但對於強敵心中更多的是佩服。

  她重心偏移,身體和地面形成一個極小的夾角,為了閃避朝自己腰間落下的劍鋒也為了讓手中神無往對方下盤攻去。
  令她意外的,眼前從不凝滯的白色身影竟突然緩了?
  別見狂華心下起疑,然而手裡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

  見穿玉霄遭一白髮男子擒下,傲笑紅塵心神稍分,隨後腳踝一陣刺痛,竟是遭人攻擊。
  紅塵劍招起,他心知要救人就得先自保。
  然而優勢已失,元禍天荒已來助陣,靈網撒下,他也遭擒了。

  『該將中原的強人一一鏟除。』閻魔旱魃不久前這樣說道,很快的就將目標放到一位道者身上。

  這次對決的道者一樣是雪白衣衫。先行出招的元禍天荒、別見狂華兩人手上兵器揮動,赦生童子狼煙戟在手,隨時準備殺上前去。
  局中三人殺得正酣,劍子仙跡擔心自己體力恐怕不支,拂塵一揮怒捲天荒刀,別見狂華見此情景,低喝一聲,神無已在道者虎口畫出一道口子。
  不遠處狼獸低吼不斷,前爪將豁然之境地上鋪放的石版刮出好幾道抓痕,元禍天荒頭也不回的喊道:「還不到你上場的時候。」

  劍子仙跡收回拂塵,再和這兩人耗下去他定然吃不消,古塵劍擋下敵手數招,最後劍指別見狂華。
  「萬引天殊劍歸宗。」白髮道者如是說,本以嚴肅的面容此時配上不停滲出的冷汗更顯現他的萬分痛苦。
  轟然巨響,牆垣被極招的強烈氣流震碎,黑甲女子忽爾間被氣流捲出不見人影。

  「別見狂華失蹤?」陰暗的高閣中,兩種不同調的粗啞嗓音同時問道。
  元禍天荒低頭稱是,隨後又說道劍子仙跡左臂已斷,然隨後有人出掌相助、已被救走。
  一隻滿是皺紋的手自簾帳中伸出,先知冥見掌心虛對元禍天荒前額說道:「且讓吾等一觀。」
  「這樣麼……」看完元禍天荒腦中的記憶後,冥見深思片刻,回頭對一旁的鬼知說道:「依吾推斷,此掌當是萍山練峨嵋所出。」
  另一名被喚做鬼知的先知說道:「吾想也是,另外,盡早尋回別見狂華。」

  小舟輕搖,斜陽的光芒並不刺眼,但舟子的主人依舊打著傘。
  或許是自認擋下這片餘暉便能擋下遊子飄搖之意罷。
  主人家愜意的欣賞水鄉最負盛名堆煙翠柳,他本是想令隨從將紙墨一併取出的,但現下心中有些發懶,只想將一片山水印在腦中。

  這片美景毫無瑕疵,就像是他平時做畫一般,每株樹都幾近一模一樣、毫無分別。
  似是完美過頭了?他桃花眼眨了眨,後被眼前突兀的影子勾起了一絲意外,「停船。」他命道。
  「怎麼了,少主?」隨從奉刀口中的少主名喚恨不逢,他收起紙傘才道:「柳堤上有人受傷了,將他救回罷。」
  「少主,江湖上每日都有人受傷,更甚者便是亡命,咱們還是少插手罷?」奉刀面帶一絲憂慮,他總覺遠處那一身黑的人影不祥至極,又要開口勸說之際,才發現那不詳的影子已然被恨不逢抱回船上。
  「唉啊,」恨不逢解下那人的頭盔,出現的並非是奉刀原先猜想的滿臉橫肉兇惡漢子;而是一張絕色面孔。
  其實他是沒瞧見的,但聽他少主的驚嘆聲他自能了解一二。

  櫻花翻飛,那人邀月淺酌,身上堆起的粉雪已不想拂去。
  「……拂了一身還滿?」元禍天荒記得他在螣邪郎書房內找尋血櫻栽種之法時,那紅髮大爺曾吟過這詞。
  「你還真有閒情逸致,啊?」皮靴朝他腳底一踹,說人人到,螣邪郎說道:「即便血櫻不見病容,別見狂華依然凶多吉少,你懂麼?」
  「嗯,」元禍天荒簡單的回答,「我明日便出發。」
  不曉得有沒有人救了狂華?然而若有人出手相助,魔界也要殺人滅口。
  但這並不對狂華的生命構成威脅,怕只怕……

  元禍天荒想起那潭深不可測卻又帶點溫柔的秋水,嘆道:「知恩圖報這四字有時派不上用場啊。」
  他拍落滿肩粉雪,又道:「你剛剛去了露城?」
  「沒啊。」螣邪郎輕鬆自若的應道。

  螣邪郎不是去了露城,他只是到那座隆起的土丘前想些事情罷了。
  「你竟然知道我會來這。」他對著一旁的赦生童子說道。
  「聽說這裡以前是鬼族的領地呢,只是後來地層生變,連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螣邪郎朝土丘踹了一腳,又道:「說罷,會來這裡堵本大爺一定有什麼要事相求。」
  赦生童子於是拿下眼前的封印,用有點嘶啞、極輕的聲音問了血櫻之事。
  螣邪郎笑了,「露城前頭那株是用誰的血你知道麼?」
  赦生童子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血櫻這玩意啊,以一人之血餵養後,生命便繫在血液主人身上了。」他隨意的坐在沙地上,涼風徐來讓人忘了此地早上毒辣的日光,「你去了天荒道不見血櫻凋敝,所以懷疑別見狂華人在中原安然無恙、且有叛變之嫌?」
  「若真如此我可以除去她。」赦生童子單就可能的結果回應。
  「不急不急。」螣邪郎臉上漾起得意的笑,續道:「本大爺可不認為元禍天荒真有本事弄到別見狂華的血。」
  「是麼。」赦生童子重新封印雙眼,騎著狼獸風塵僕僕離去。

  她又嘔出一灘汙血。
  地面鋪著光亮的木板,鮮紅色的血跡裡依然透著些烏紫。
  不再像前些時日那樣,嘔完血就又昏厥過去了,別見狂華試著走下床,有些虛浮的步伐讓她走起路來顛顛倒倒,好似街上酗酒的狂徒。
  「啊,少主!少主!那位姑娘醒了。」正在打掃庭院的奉刀,一見別見狂華旋即扔下掃把又道:「姑娘請先到大廳等等,少主馬上就到。」
  姑娘?她不記得自己的打扮可以讓人很肯定的喊出姑娘二字來。別見狂華走至大廳到定睛一瞧自己此時的打扮,竟不是熟悉的那襲黑甲而是中原尋常女子的裝扮。
  「好些了麼?」恨不逢步入北星宿大廳,手裡還端著一碗湯藥,「還未請教姑娘的芳名呢?」
  「你不需要知道,正如同我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別見狂華接下湯藥,眉也不皺的一飲而盡,「我的頭盔和鎧甲呢?」
  「那襲裝扮遮掩了妳的美貌,怎能留下?」恨不逢一臉可惜的說道。
  「無聊!」別見狂華語帶微慍,自己失蹤數日魔界定會派人來尋,再待下去只會讓眼前的無聊男子跟著受牽連,「我該走了。」
  「嘖嘖,真是不聽話……好罷。」恨不逢想了想,還是叫奉刀送上別見狂華原先的衣裳,又道:「給個名字當醫藥費成不成?」
  他本想再多說什麼調笑的話,但又覺得眼前女子的氣質不適合這些。
  「多熟識一分是多一分麻煩,後會無期!」收下奉刀準備的行囊,她臨走前把最後四字又強調了一次。

  「多說那四字也沒用的……」一人這樣對她說道。
  「天荒?」別見狂華心下一驚,才剛步出北星宿便見元禍天荒蹲在牆垣外,料想是剛尋獲不久罷。
  將她失落已久的神無送回,元禍天荒用著肯定的語氣說道:「妳可知道那些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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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29 11:20:58 |只看该作者
回間間
那真的很巧XDD
寫那段感覺很輕鬆,大概老乞丐很親民

回尋命
狂華會遇到那人,不曉得她自己是覺得幸或不幸呢?
感覺她人生的歡樂和悲傷都綁在恨不逢上頭了

回道古
我也覺得很可惜QQ 當初聽無非的配樂感覺是個很堅強的女子
或許感覺越堅強的心防越容易突破吧(嘆)

回藍月和小白白
鏡花水月的MV是寫這篇的動力啊
元禍是個可愛又值得依靠的好男人
狂華或多或少都有感受到吧

結果應該和劇裡相去不遠|||另外最近想好好擁抱英文,對、我想準備看看檢定(淚目)
反正慢慢寫啦,大家不急、急得可以回溫一下刀戟喔{:4_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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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29 16:49:30 |只看该作者
看到閻魔提起杜康還真的很不搭嘎耶~
狂華和元禍還有下篇吧?期待~
電視上的刀戟已經演完了,現在在播奇象啊~
不過恨不逢終於又死了一次,大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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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10-7-10 02:21:48 |只看该作者
雨打江南夢【元禍/狂華】
難以言喻的第三回。
(三)
  「阻絕任何洩露機密的可能。」面對元禍天荒的詢問,別見狂華用著慣有的冷淡語調回應。
  來不及換下那襲淡雅衣裝,她扭頭折回北星宿。
  長長的黑髮如帶墨的筆鋒勾了個彎,元禍天荒手裡抱著她未更換的戰袍,蹲到半麻的雙腿讓他有些笨拙的尾隨在女子身後。
  「可以……不必跟著我麼?」別見狂華停下腳步,掌中的神無握得更緊了,「你了解我的。」
  元禍天荒默然不語。他,真的了解她麼?
  或許是為了那句給足面子的話;又或許他真的了解她,元禍天荒任由別見狂華一人走入北星宿了。

  後來他如雪白羽中懷想,若自己當真了解別見狂華,當時就不該放她一人執行任務的。

  恨不逢再見別見狂華的眼神是毫不意外的。
  「姑娘是想付醫藥費了麼?」他放下手中茶盞,跳離還沒坐熱的位子,轉眼間只見太師椅化作煙塵木屑。
  別見狂華沒料到中原的寬袍大袖竟然還有此一用,她舉袖本只是想叫眼前的男人閉嘴罷了。
  恨不逢不怒反笑:「老實說呢,看姑娘的身段我也約略能猜出身家背景。」
  別見狂華不多做回應,雖然她心裡正懷疑自己的武術路子實乃自己所創,恨不逢又是如何得知的?除非他又見過什麼更加決定性的關鍵……
  思及此,她開口問道:「你見過我城裡的通行證?」
  恨不逢躍上正廳的橫梁,悠哉遊哉的反問:「妳是指黑甲裡那塊木板麼?」
  她剎那間暗罵自己駑鈍,竟沒想通自己這身衣服應是眼前男子所更。別見狂華知曉他的反問等於承認,平時不多言的她一時半刻間找不出幾個罵人的詞彙,再者對方替她更衣或許只是情勢所逼。
  小事暫且按到一旁,眼前最重要的還是任務。別見狂華說服自己冷靜下來。
  見恨不逢坐在橫梁上清閒啜茶破綻百出,別見狂華手裡神無招招直取命門要害,但她依舊只攻不守、招式凌厲毒辣卻不使出半分內力,「你現在是看不起我麼?」
  「姑娘無心戰鬥,我又何必認真?」
  「奉勸你最好打傷我,不然門外還有人候著。」以為只要使他掛彩便能激起殺機,別見狂華神無反持,半身迴轉後隨即勾起右腳、將恨不逢狠狠踢到地上,神無的冷鋒針對著男人的項頸,她聲音壓的極低:「我不傷你、你只要出手傷我就好,從此互不相欠。」
  「魔界的女人……果然、夠狠。」恨不逢出手攬住別見狂華的腰、當她身體靠近時手便上移至她雪白的頸子,長期穿著高領的衣服使別見狂華的皮膚白嫩的有如初生嬰兒。
  他出聲,暖風摩娑著別見狂華的耳後根,唯恐對方聽不清,恨不逢還撥開她的長髮重述了一次:「捨不得殺我,是愛上我了麼?」
  「你救我一命,我只是饒你一命,這根本扯不上愛不愛。」
  「不不不,」見女人殺氣收斂,恨不逢自己調整了個優雅的側臥姿勢,單手支著頭、另一手不著痕跡的摸走女人手裡的神無,「妳一樣可以恩將仇報啊。」
  「強詞奪理、無聊透頂。」莫非這男人希望自己快快殺了他?
  「對魔界忠誠是為了什麼?」
  「忠誠還需要理由麼?你對中原不會忠誠麼?」
  「忠誠他人使我失去自由,我只對自己忠誠,」恨不逢一手欺上別見狂華心口:「面對自己的內心,聽聽它渴望自由的呼喊。」
  別見狂華只想把男人的言語當作笑話,「我現在對你拳打腳踢不叫自由麼?」
  恨不逢呵呵一笑,「妳知道我在說什麼的,狂華姑娘。」
  她深邃的晶眸詫異的瞪著眼前人,隨後想起他早已看過自己在魔界的通行證,那所謂的「請教芳名」不過是遊戲爾爾。

  別見狂華曾聽說過中原人都能言善道,不然心機深沉的吞佛童子也不會被老和尚擺了一道甚至延宕了任務這麼多年了。
  現在她很肯定中原人舌燦蓮花的功力。「你很會說話,」別見狂華推開胸前的手,喟然嘆道:「麻煩你配合一下成不成?」
  「若我配合,妳是否又欠我一次了呢?」
  「你到底答不答應。」她現在稍微清楚這人的個性,若不強硬些定會將自己吃得死死。
  「可以可以,」見別見狂華總算有別的表情,恨不逢笑道:「反正妳定會再回來。」

  轟然一響,兩條人影隨著四散的石塊一併落在元禍天荒眼前。
  灰煙散去後,只見別見狂華癱倒在自己腳跟前,一手摀著胸口艱難的擋住汩汩血流。
  他趕緊替別見狂華點穴止血,順帶詢問倒在一旁的年輕男子身分。
  「他……咳、不重要,老主人的啞僕罷了。」別見狂華大口的喘著氣、一隻腳不忘踹在恨不逢的俊臉上。
  「傷口撐得住麼?」元禍天荒打算接手任務。
  別見狂華深怕元禍天荒殺入北星宿,心一橫再度逼起內力衝向癒合不久的傷口,嘴裡「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鮮血,虛弱的道:「好像……又裂開了。」

  見再度負傷而回的別見狂華,兩位先知甚是不悅:「別見狂華,妳已經失誤兩次了。」
  「還請降罪。」
  鬼知遞出一顆藥丹,又出手探查記憶,「為何妳記憶一片空白?」
  別見狂華不做回應,兩個先知在紗簾後的臉色是青一陣白一陣。
  冥見已然氣得老牙磨的吱嘎吱嘎地響,鬼知冷冷的說道:「元禍天荒,半個時辰之後帶她去牢中思過,三日後定將人頭帶回。」

  地牢的環境很乾燥,夜風從窗口帶入還帶著一股白沙。
  守衛只會供應清水,別見狂華唯恐清水蒸發,拿起牢中一個缺角的盤子蓋在那大碗上,接著倒頭就睡。
  她多希望自己就這樣睡到第四天早上,但心裡都是那個只有幾面緣的中原人所說的話語。
  為什麼他說自己定會回去?
  什麼是愛?天荒平時對她支支吾吾的神情也是愛麼?
  該怎麼做,她學著那人手放在心口上,感受到一個緩慢而穩定的律動。
  忠於自我的自由……?她可以逃離這個乏味的死亡戰場麼?

  「探子說中原已有人取得魔界根據圖了,」畫魂帶著消息前來向先知問罪:「秦假仙今日帶一年輕男子前去笑蓬萊,極有可能是為此事,你們說,這人是怎麼取得根據圖的?」

  元禍天荒行經別見狂華的房間,蒼白又帶點灰暗的的窗紙告訴他主人外出不回已是數日。
  他搔搔滿頭白髮,神情困擾又無奈。那名打傷狂華的老主人真有如此難纏麼?或者,事情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元禍天荒,這次的任務我給你一個特權……』鬼知在臨走前特意向他做了個交代。

  春宵風暖,北星宿前搭起一個紗帳,男人斜臥在鋪著獸皮的長椅上,一旁幾個女子圍簇著他,好似天上眾星拱月。
  一個女子玉指拈著一粒水晶般的葡萄,男人仰頭等著她將水果放下,但仰的頭都痠了女子卻像是雕像般聞風不動。「怎麼了?」他索性問道。
  「爺,這女人的眼神好可怕喔。」她沒頭沒腦的說道,恨不逢轉過頭來才曉得一個下午不見的別見狂華此時身著黑甲躺在一個男人懷中。
  另一名女子仿若無骨的癱在他肩上嬌滴滴的道:「那個面具男我也好怕喔。」
  「欸,那是妳們不懂,我最愛征服這種眼神。」恨不逢一口咬掉葡萄,又道:「華兒,一個下午不見是因何事?」
  「你,愛我麼?」別見狂華不做解釋也不對眼前景象過問。
  恨不逢理所當然的給了肯定答案。
  「啊,那我呢」一群女子爭先恐後問起。
  「妳們每位我都愛啊。」他輕點一位女子的鼻頭,接著北星宿響起一陣笑鬧聲。
  我懂了,因為你忠於自己所以愛的也是自己,是這樣罷。

  元禍天荒看著懷裡的女人闔上那隻海水藍的眼。
  正因深不見底,所以無法理解。
  他摘下別見狂華的頭盔,將它納入衣中。

  『元禍天荒,這次的任務我給你一個特權,』冷靜如鬼知在獲悉有人叛變時語調也是會不自覺顫抖的,在深深吸口氣後恨恨的續道:『只要別見狂華叛變的罪證確鑿,我允你先斬後奏!』

  倚在血櫻粗壯的樹幹上,他拿出一壺預藏的酒,舉杯對落花之時又憶起最想對酌的人已然不在。
  坐在樹上的螣邪郎笑笑:「欸,分我一些。」
  「嗯?」元禍天荒不懂螣邪郎為何在自己種完血櫻後便成了天荒道的常客。
  「本大爺陪你喝悶酒不好啊?」
  元禍天荒聞言便搖了搖頭,反正他現在也沒心情把整壺酒喝完。
  把陶壺丟上的同時他也問了個問題:「自由,是什麼呢?」
  「蠢問題。」螣邪郎喝了口酒,咂了咂嘴才下此評論,「自由嘛,不是人人都可追求的東西。」
  「所以血櫻的血是你自己的。」螣邪郎對樹下的大個子說道。
  元禍天荒「嗯」了一聲,把玩起一個頭盔來了。



啊,終於寫完了……
不自覺讓螣邪郎變成天荒的好友了,我想這裡的狂華性格有崩吧?
恨不逢感覺就是濫情,對誰都一般好(所以畫中的煙柳都掌的一樣),但我想他最愛的還是自己。雖然羽人對誰也都一樣好(感覺啦)但兩人投注心力的比例是不同的
是說題目好像和故事沒什麼關係嘛XDDDD誰叫恨不逢的小舟還有笑蓬萊讓我想到江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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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0 02:25:47 |只看该作者
回复 13# 藍月

因為我的怪點子就讓魔君說出這麼詭異的話了(壞笑)
這幾天也聽朋友提起恨不逢的死啊,有勞西風小妹了

其實我最想問的是當初天荒怎不手刃恨不逢呢?難道個人任務不能由他人接手?

這篇到第三回就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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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10-7-13 09:39:21 |只看该作者
回复 15# 五柳
也許是因為上級沒有直接下逹指令;也許在魔界不能把私情表達的太明顯;也許天荒知道就算狂華心傷也不希望恨不逢死;也許有太多的也許了……
在愛情之中或許大家都甘願做個傻子吧……
{:4_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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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5 13:16:33 |只看该作者
回复 16# 藍月

再也許下去連也許都是很無奈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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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29 23:56:04 |只看该作者
回藍月
是啊...其實有很多解釋的方法
但不論哪一點都改不了結果

回道古
假設的事情一旦確立方向就會越陷越深啊
(用力拉到歡樂方向)
掉進天宇老坑…… http://blog.yam.com/willow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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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都陰者

19#
发表于 2010-7-29 23:56:24 |只看该作者
每次寫這系列都會惴惴不安,寫到最後若和魔界無關也是意料中了
姑且讓孤羽師徒之間的負擔輕一點吧,剛好我寫不了那麼複雜
情節稍為更動,人物稍微走形ing(?)
    萍殤──擾世三劫【狂龍主】

(擾世)
  順著車轍長年行走的黃土道路緩行,手裡提著的兩罐酒盅發出陶器的撞擊聲。
  咕嘟咕嘟的仰頭灌了一口酒後是得意的嘿嘿一笑,披散著花白頭髮的男人順著仰頭的角度朝那穿雲高峰覷了一眼。
  找到啦。男人心中竊喜,舉袖抹去了鬍渣上殘留的酒液。
  他運起輕功,輕而易舉的登上已然接近雲海的山崖,就在腳步尚未落地之時,只聽得一聲粗啞的刮弦聲止住了沿途收攬的弦音。
  「欸,我還以為你會繼續拉的。」男人語帶失望,抬眼看看白衣弦者的身後有棵松樹,長年被寒風吹拂的枝幹已經扭曲變形,但也更顯它的挺拔蒼勁。
  他放下酒盅,抱著佩刀斜斜靠上樹幹休息。
  「來找我是有話要說?」白衣弦者對來人的打擾並未顯露不滿,大概對這人的行為司空見慣。
  「我本想說你該不會要拿二胡打我,」男人哈哈一笑:「像是嫌我打擾你之類的。」
  「你應該知道我會捨不得。」白衣人正色回答,換來男人的朗聲大笑:「捨不得打我麼,真是我的好徒弟啊,哈哈哈!」
  羽人非獍知道孤獨缺是刻意戳他話中漏洞的,於是沒有回話,僅將二胡橫在盤坐的腿上,取出懷中兩副面具把玩。

  『今後的世界、由我作主……』猶記那人在自己眼前倒下時黯淡的蒼綠眼眸。
  依羽人非獍謹慎的個性,基本上是不可能走近傾聽敵人的遺言的,然而銀髮魔將用他顫巍巍的手拿出懷中半面頭盔時,他還是斂起羽翼、提著天泣朝那人說道:『要交代什麼快說罷。』
  『麻煩……埋在一塊兒。』那人還說要在北星宿一帶的柳堤,羽人非獍心想垂死前還能說這麼多話,若是好好運氣調息或許還死不了。
  孤獨缺觀察了羽人非獍手裡物事的材質與工法後便斷定道:「魔界的東西。」
  「受人之託。」回的簡潔明瞭,站起身後拍去白衣沾染的塵土,又道:「若是無事我便要走了。」
  「欸欸欸別這樣,」孤獨缺一把拉住羽人非獍長長的白底綠邊髮帶,「我只是想找人喝酒嘛。」
  看著陶罐上黛綠的釉彩,羽人非獍嚴肅的神色上多了一絲困惑,「是他的酒?」
  見孤獨缺泰然自若的繼續飲酒,說著那人昨天搶了自己打的粗醅,自己為了報復他索性牽了兩罐珍釀出來晃晃。羽人非獍反問:「你就算準他還不會出來?」
  「嗯……這幾日很難說,賭他一把啦。」
  見孤獨缺喝的甚是香甜,羽人非獍半是因為盛情難卻、半是出自好奇,接下另一罐剛接了泥封的陶罐,淺嚐了一口,又還給了孤獨缺。
  「喝了一口就還給我,髒不髒啊。」孤獨缺嘖了幾聲,一臉嫌惡。
  羽人非獍淡淡答道:「記得以前飯菜吃不完都是你幫我吃的。」
  眼見愛徒離去,孤獨缺哈哈一笑,繼續獨享他的戰利品。

  罪惡坑今日的氣息不同以往。
  並不是空氣中多了幾分清明,罪惡坑內清醒之人若是多了那便少了趣味。
  狂龍一聲笑在酒窖中一路亂闖,只要一見陶罐顏色不對便出手毀去,他一邊「哼哼哼」的低笑,一邊品著酒香,直到僅撒上碎石的地板變的泥濘不堪才踏階離去。
  廚房的總管見主人出來了,便出聲詢問:「找到遺失的酒了麼?」
  狂龍一聲笑「噓」了一聲,食指放在嘟起的唇前。
  總管聞言隨即跟著照做,食指放在嘟嘴前也「噓」了一聲。
  電光石火間一股狂亂有勁的內力從他腳下掃過,稍諳武藝的男人心一驚,抬頭看看狂龍一聲笑,只換來一個白眼:「我『噓』是叫你安靜,你幹嘛跟著『噓』?」
  他忙不迭地鞠躬道歉,本想開口又擔心再犯錯便小命不保,乾脆噤聲回砧板前繼續剁他的肉末。

  她坐在十里蒲團居高臨下看著久未接觸的神州大地。
  渡紅塵……那將是一陣軒然大波。
  練峨眉雙足落地時正好對上一股從遠道而來的內力,因為太過熟悉,所以乾脆忽視。
  兩掌斷萍殤分毫不差的震碎魔界兩位先知的軀體,打退一干來犯的魔將後她接起負傷的金八珍化光離去。
  「好姊妹啊,妳要去找那麻煩的小弟麼?」金八珍話一出口才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
  練峨眉答道:「他自己會上門,妳還是先將最近武林發生的事告訴我罷。」

  「斷萍殤、斷萍殤……」閻魔旱魃沒有對兩位先知的死多說什麼,坐在大椅上的他下一秒就緊握著閻魔荒神斬,那是他最真實的反應。
  斷萍殤又算的了什麼,重要的是道留萍蹤的正主兒已經現世。閻魔旱魃准許了冥見、鬼知前去占卜的請求,自己獨留在大殿中沉思應對良策。
  他要一雪前恥。

  兩位先知離開正殿不久便在廊上巧遇九禍,鬼知眼看九禍身後之人有著高聳的紅髮馬尾,心裡暗道:原來吞佛童子方才是去找女后秉告練峨眉一事了。
  九禍確是為了萍山落地之事而來,和兩位先知交談一番後神色更顯苦惱。
  「好個變數……」她沉吟,而後又回頭對吞佛童子問道:「他尚在閉關麼?」
  「確是如此,女后有事召見?」
  九禍實在很想立刻叫那人出來,但苦於武功修練本是不可躁進之事;也不是隨便就能喊停的,如今能坐的也只有力勸魔君、分析事情的輕重。
  「唉……」她輕聲一嘆,又一拳打向身旁的赤色砂岩石柱,表層赤赭砂粉一齊撒落。
  從沒見過女后當面表達心緒,三個男人皆愣在一塊,兩個先知說了幾句安慰話後便像逃難般拖著傷體一拐一拐的朝妖獨池前去,吞佛童子則是看看數十步之遙的正殿,淡然道:「女后寬心,待師尊出關後吾會立刻告知。」
  九禍頷首,又想自己也不能表達對閻魔旱魃信心不足的樣子,事情若傳到下層部屬豈不擾亂士氣?「魔君也非不明事理之人,我還是和他說去。」
  「請。」吞佛童子答完話後背轉離去,嘴上掛著笑。
  沒什麼意義,就是純粹的好笑。
  要閻魔旱魃先壓下對練峨眉雪恥的渴望?要不是沒法子上萍山他老早就單挑去了。

  萍山不落地,狂龍不出坑。狂龍一聲笑今日大步流星的步出罪惡坑。
  「唉啊,小魃魃真是好人,現在出門都能昂首闊步。」
  自己不久前放出內力朝阿姊落地之處,相信她一定有所感應才是,只是什麼魔界的小魃魃和他敲定了合作之事耽擱了一下時間讓他現在更是心癢。「阿姊啊我來了!」心急如焚的狂龍一聲笑施展輕功,每經轉彎之時不忘出手擋住會狠狠鞭上臉的綠色長辮。畢竟沒人喜歡被甩巴掌,更沒人喜歡被自己的頭髮甩上。
  安全抵達萍山十里蒲團,只見練峨眉背對狂龍一聲笑,似是在打坐冥思。神色平靜讓人看不出她方才擊殺了兩位魔界先知。
  打坐者極端的淡定;佇立者極端的狂暴,心性雖是判若雲泥尋不著半分關聯性,但兩人之間確真有手足羈絆。
  狂龍一聲笑見練峨眉依然忽視他,又道了句「阿姊」。
  練峨眉恍若無聞,狂龍一聲笑便縱身跳到練峨眉面前,但無巧不巧的是,練峨眉似是終於查覺到了狂龍一聲笑而轉身到他原本所站之位。以為胞姊終於願意對他敞開心胸,狂龍一聲笑欣喜之餘又跳回原本的位子。
  此時練峨眉又是一個轉身,恰巧與他的時間點錯開。「阿姊,原來妳這麼愛玩。」狂龍一聲笑語氣還是喜孜孜的,但來來回回跳了數十次,腦袋雖是不暈但也有些心煩了。
  摘下半邊面具,練峨眉終於看了狂龍一聲笑一眼,「看完就可以走了。」她冷言。

  練峨眉一人獨處在萍山時曾想過很多事,也延宕了很多事。
  或許她該好好和狂龍一聲笑好好談談。
  但她沒這麼做,非不能也,乃不為也。
  她有很強烈、有高傲的自尊心,她知道的,比飄渺之雲更高更難捕捉。所以她沒辦法冷靜面對狂龍一聲笑熱切的言行與目光。
  從前曾有人坦言自己沒勘破紅塵,如今她也想這麼坦言。自己仍在一個狹小的圈子裡打轉,跳出這個圈子她就是高深莫測練雲人、走回這個圈子她就是一個平凡人。

  世上變數很多,像是解不開的九連環一個接一個。

  不見天日罪惡坑最近可謂撥雲見日。
  屋頂被掀了。
  狂龍一聲笑自練峨眉死後沒有一日是心情好的,破玄奇心想。雖然平時就瘋瘋癲癲但最近顯得更嚴重,讓他想請連假找號崑崙單挑的勇氣都沒了。
  大廳正中央的天井被人打破,午時烈陽的熱度毫不留情的傾洩而下,破玄奇站在逃過一劫尚能支撐屋簷的大柱後方尋找一點陰影遮陽,壓低帽子看看自家老大現在在忙啥。
  啊啊,似乎和三個時辰前一樣,繼續倒在女人大腿上玩他的眼球龍眼乾。他從不完整的畫面裡推斷,話說怎麼沒有完整畫面?好像是自己剛剛耍帥把帽子壓太低了。
  就在他要把帽子拉好時,耳裡傳入一陣嘔吐聲。
  破玄奇聽出這聲音是女人的,本來嘛、罪惡坑裡有些噁心聲音是沒什麼了不起的,但當嘔吐聲像西北雨那般又大又急時就真的該擔心了。他連忙從圓柱後方奔出,帽子還遮住視線的情況下自個兒一陣踉蹌跌倒在地。
  目不能視物的當下他聽見狂龍一聲笑的放聲大笑:「哈哈哈,老三你真是我的知心好友,竟然這樣搏命演出。」
  破玄奇不明所以,只覺得地上有股又酸又腥的味道,於是伸手摔下帽子接著揩去臉上的「黃泥」──至少一開始他是這麼想,但他知道自己錯了。
  「娘啊啊啊啊啊!老子生這麼大還沒碰過別人吐的東西啊啊啊!」
  狂龍一聲笑似乎心情大好,差點沒給他離座原地轉圈又灑花:「老三啊,喊這麼大聲等等會吃到眼球渣渣喔,對了你順便把這女人帶給廚房總管。」
  破玄奇聽完狂龍一聲笑的提點後趕緊「呸」了幾口,接著問道:「給管菜刀幹嘛?」
  「做東坡肉啊。」狂龍一聲笑說雲淡風輕,但地上的女人可是喊得哭天搶地。

  廚房總管姓管名菜刀,進罪惡坑前是和老婆一起賣湯餃的,而他妻子姓蔡名叨,嫁人後理所當然得冠夫姓成了管蔡叨。
  管蔡叨是死在自己丈夫手裡的,因不敵妻子長年來嘮叨的言語壓力,管菜刀心一橫手刃結髮妻,甚至還做成了東坡肉名揚罪惡坑。
  不過管菜刀進了罪惡坑後人肉料理便成了絕響,因為他之後都安安份份的做些家常菜,這讓當初延攬他的狂龍一聲笑有些失望。

  破玄奇向廚房總管交代事情時沙伯正在一旁監視著豬大骨湯的火侯。
  管菜刀卻頭看著被捆縛在地、淚痕未乾的女人,皺眉道:「這……有人要吃麼?」
  不是問肉質好壞、而是這口味太獵奇。
  這句中肯的疑問讓廚房裡另外兩名罪首深思片刻,最後破玄奇說道:「至少你敢做出來罷,反正有人要吃啦。」
  聽完破玄奇所言後,沙伯評論道:「他敢?」陰陽怪氣的語音伴著一碗眾人沒見識過的烏龍湯麵離去。

  管菜刀的確是不敢,他當年賭氣完成東坡肉後可是連尋了十來的道士替他收驚才換來一日安眠的,女人的怨念說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當他抱著必死的決心向狂龍一聲笑請罪時,正見自家老大手裡拿著一本聯絡簿向來人說著某某人有多難挑戰,儘管去找。
  他一直等到客人把本子拿走後才出聲。
  狂龍一聲笑似乎挺失望的,反問:「欸,罪惡坑還有誰會做飯?」
  「呃?」管菜刀還不及釐清話中之意,便回道:「二罪首很會煮麵,我曾嘗過……」
  話還不及說完他就噗的一聲嘴裡射出一道血箭,模糊的神智裡容下的最後一句話是「既然老二會煮那就好,再會啦、你被開除了。」



好吧,希望沒有人看完反胃||| 沙伯煮的是豚骨拉麵,想吃的快去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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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 总版主 水兽 鬼都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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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30 09:10:57 |只看该作者
雖然狂龍瘋癲又變態的個性,實在不甚討喜,不過這個角色我覺得編寫的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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