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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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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7 big city
御不凡醒來的時候有一瞬間的茫然,坐在床上當機了幾秒他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漠刀絕塵的家、漠刀絕塵的房間。落地窗外正灑進晨間的陽光,御不凡瞄了一眼床頭的時鐘,早上六點半。房間很大,落地窗旁邊是書桌和書櫃,床的對面是一排的衣櫃,其中一個衣櫃門上掛著自己的襯衫和牛仔褲。床的另一邊就是浴室和往外走的門。御不凡從床上爬起來,看著自己身上略顯得寬大的T-shirt和運動褲,長長的嘆了口氣。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麼好,絕塵?
房間裡並沒有看見漠刀絕塵。御不凡走進浴室洗了臉,然後把自己的衣服換上,整理好頭髮,拿起放在床頭櫃旁邊的包包和外套,輕手輕腳的打開門走了出去。門一開是餐廳,餐桌上堆了幾本雜誌和水壺,他小心翼翼的往客廳走,陽光從客廳的落地窗打亮了整個客廳,漠刀絕塵就睡在客廳的四人座沙發上,蓋著一條薄毯,微微打著鼾。
莫名其妙的又是鼻子酸。御不凡抿了抿唇,回到漠刀絕塵的房間,從他的書桌上找到一張便條紙,拿筆寫了幾行字,然後撕了一段膠帶,輕輕的把那張字條貼在餐桌上。他安靜的往門口走去,打開鎖,在踏出厚重的不鏽鋼門板之前再次回頭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漠刀絕塵,然後決絕的跨出漠刀絕塵的公寓,關上了門。
「絕塵:
請原諒我這樣稱呼你。謝謝你昨晚的鼓勵與照顧,我好多了,不用擔心。
也請你原諒我沒有叫醒你就走了。昨晚你對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可是我
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讓我想一想吧,謝謝你。
ps..sorry, 沒有星巴克了
不凡」
御不凡鼓起勇氣向老闆請了假,上網訂了機票和飯店,然後回家隨便收拾好行李,頭也不回的搭上飛往紐約的班機。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去紐約,他只是想暫時離開台北,越遠越好。
他以前和同事來過紐約出差,對於這個永遠都在不斷滾動的城市並不算陌生。去飯店check in並放下了行李,御不凡穿上大衣和圍巾,背上隨身的包包準備上街逛逛。
入了冬的紐約比起夏天時的熱鬧繽紛多了一點不一樣的姿態,不過大蘋果裡依舊是那樣的熙來攘往,穿著大衣、形形色色的路人穿梭在街頭,御不凡走在最富麗繁華的第五大道上,左看又看,踩過一個又一個下過雨的水窪。他漫無目的在街道上逛著,不知不覺就在The World of Disney的櫥窗停下腳步。對御不凡來說,這家店永遠是第五大道上最棒的地方,充滿的孩子的笑聲、充滿了天真和單純的力量。他正想走進店裡去享受一下童年的氣氛,卻讓另一邊的櫥窗抓住了視線,是一個穿著黑色皮衣騎哈雷機車的米奇娃娃。看著那個戴著雷朋眼鏡的的米奇娃娃,御不凡笑了出來,覺得那個酷樣實在太適合漠刀絕塵。他興沖沖的跑進店裡,無視標價就抱了那個米奇和他的哈雷去結帳。御不凡一邊排隊,一邊想像著漠刀絕塵收到這個禮物的表情,一定是挑眉、再加上一臉被打敗、很想揍人又不知道可以揍誰的樣子吧......
想到漠刀絕塵,御不凡突然覺得有點冷。他攏了攏大衣,繼續他的閒逛行程,可是卻越走越覺得缺少什麼。他在街角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剛剛走過的第五大道,細細的雨飄下來,他突然覺得自己看見穿著長風衣的漠刀絕塵摟著自己的肩膀,正有說有笑的從The World of Disney的店門走出來,手上提滿了紙袋,然後他看見自己從紙袋裡拿出那個哈雷米奇放在漠刀絕塵的肩膀上,跟著大笑起來。漠刀絕塵「哼」了一聲把那個米奇扔回袋子裡,抱住他,低下頭去吻他。他們就在紐約市的街頭旁若無人的擁吻著。御不凡一愣,回過神來定睛看去,那裡什麼都沒有,就是匆匆來去的人群。
酸甜苦辣一下子在御不凡心裡炸開,混成一股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滋味,卻逼得眼淚幾乎要掉下來。他轉過身往飯店的方向快步走去,腦袋裡亂轟轟的百味雜陳,亂七八糟的想到漠刀絕塵微笑的樣子,他坐在那個被陽光照亮的角落裡,他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他的懷抱厚實溫暖,他的身上有種淡淡的清爽的味道,他戴著雷朋眼鏡開那輛深藍色的BMW Z4,他吃飯的樣子、喝酒、衝浪......一聲長長的喇叭聲把御不凡嚇退了一步,這才發現他站在一個紅燈的路口,就像漠刀絕塵那天抱住他的路口一樣,甚至這裡也有一個星巴克的圓招牌在向晚的街道上亮起......漠刀絕塵對他說,「我在乎」,「我希望你不要逞強,我希望你能真的快樂」......絕塵。
御不凡回到房間把自己甩在床上,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
絕塵。
兩年前那一場大雨下過以後,他決定再也不要相信愛情,追他的還是他想追的,都不能相信。被背叛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他不想讓自己再陷入這種漩渦,他只想過自己的小日子,安安靜靜的一直到結束。兩年來他讓自己忙碌,排除那些無聊的聯誼應酬,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裝進一個密封罐裡,隔著厚厚的透明牆生活著。他和每個人保持距離,他對每個人微笑,也不拒絕一夜情的邀請,除此之外他與人群的距離其實比誰都疏遠。他常常扮演人群裡的開心果,一邊逗笑一邊冷眼旁觀著,好像他真的完全不在乎。他是很想不在乎,可是他總是辦不到。
絕塵。
他太溫柔,對他太好。可是那是不是愛情,他不知道。笑劍鈍說漠刀絕塵很重視他,這是不是愛情,他也不知道。
即使他不斷的懷疑,可是心卻已經背離他的理智,在身體裡面有個地方不斷的吶喊著想要被擁抱,想要被關懷,想要被愛。想要被那雙有力的臂膀抱住,賴在那個溫暖的懷抱裡一輩子都不要離開......
御不凡躺在床上緊緊抱住自己。好冷,連開了暖氣都還是這麼的冷。絕塵,我發現我沒有辦法裝作自己只是普通朋友。絕塵,我很想你。
御不凡走進紀念品店,仔仔細細的挑了一張明信片,是洛克斐勒中心的聖誕樹。
「絕塵:
你好嗎?我在紐約。我本來是打算來這裡冷靜一下的,可是我發現我辦不
到。我走在最熱鬧的第五大道上,心裡卻希望你跟我一起。我想我是再次相信
了,那麼你呢?如果你還願意相信我,這是我回台灣的飛機...... 」
他把航班資訊寫上,然後把明信片拿去郵局寄了。看著那張明信片被郵務人員丟進裝滿郵件的大袋子裡,御不凡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丟了進去,即將被運到地球的另一端,運到那個人的手上。
絕塵。你會來嗎,絕塵?
御不凡吸了口氣,拉著行李走進入境大廳。同時幾班飛機抵達,入境大廳鬧哄哄的全是來接機的人群。大概是因為有寒流來的關係,每個人都穿著大衣。御不凡穿過幾個在機場團圓的龐大家族往外走,他不敢四下張望,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步伐。
「御不凡。」
御不凡唰地抬起頭來,往著聲音來源看過去,漠刀絕塵穿著一件黑色長風衣,抱著手站在不遠處,他的領子上掛著那付雷朋,手上拿著車鑰匙。他穿著牛仔褲,襯衫和V領毛衣,他......他就站在那裡,對著御不凡微笑。
御不凡愣住。絕塵。你真的來了......
漠刀絕塵走過來,到他的面前停下,「歡迎回來。」然後低下頭吻了吻他的額頭。
御不凡拋下手上的拉桿箱,伸手環住漠刀絕塵的肩膀,湊上去接過了他的吻。漠刀絕塵環住他,輕輕的吻著他,輕輕的說,「不凡,我一直都相信。」
看著漠刀絕塵再認真也不過的眼睛,御不凡眨了眨眼睛卻沒有忍住眼淚,他索性閉上眼睛,在吻上漠刀絕塵之前輕輕的說,「絕塵。我愛你。」
漠刀絕塵沒再說話,將他抱緊了,把一切的話都留給了那個全心全意的吻。
「我家?」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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