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剧] 冥間(漠御，朱蕭有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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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黎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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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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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1^#

发表于 2010-7-1 20:38:1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霧氣瀰漫，白濛濛的一片遮住視野，卻不影響那一葉扁舟的前行。

一抹淡藍色身影的人兒佇立在船頭，依然擒著笑意的嘴角，一頭隨意批散的墨黑長髮及眼角下的一點淚痣，此人除了御不凡還能有誰？

御不凡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這艘小船上，神奇的是明明就沒有人在划槳這艘船卻像是有自我意識般的帶領著他穿過重重白霧，他想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奈河了吧？

耳畔傳來潺潺水聲，船身隨著河水的擺動而輕微左右搖晃，不時又會有陣陣陰風從前方吹過，怎麼想便覺得怪異，不管是眼前的景象還是自己已死的事。

一切都好不真實的不可思議…

忽然想起那段最後的荒漠路途，那人臉上的哀働是他所沒有見過的，還有那顫抖不止的嗓音一聲聲的不斷喚著他的名，在在都讓他跟著揪了心…

「絕塵…」

突然船停止了，回過神來才發現不知道何時船已經停靠在一處淺灘上。

才剛下了船的御不凡馬上就被眼前一片艷紅的景象給吸引了目光，滿地遍野的紅花正妖豔的大朵大朵綻放著，直到盡頭仍是一片火紅似乎染紅了天際，但中間一條蜿蜒的小路明確的指出他接下來的路程。

難道這就是彼岸花嗎？

忽然耳邊再度傳來水與船碰撞拍打的聲音，一回身，原本載他來的船不知道何時又照著在他來的路上回去了，估計是要去在下一個亡靈吧？

在心底小小的驚奇一下，也不在留戀轉回身走上那條小徑。

這條路很長，御不凡覺得自己已經走了一個世紀卻還是沒有看到出口，就在他以為自己是否要一直走到永遠的時候，終於兩側的彼岸花漸漸隱去，最後就看見一名老婦人。

老婦人的前面有著一個很大的甕，老婦人拿著大勺子不疾不徐的攪拌著內容物，老婦人站的位置很微妙，在她的左邊有著一座高聳入天的大門右邊則是一座看似沒有盡頭的橋，而老婦人就站在這兩處的中間。

看見眼前這番情景，心中大約已經知道眼前老婦人的身分，御不凡大步的朝老婦人走去。

「年輕人你還有心願未了…」

御不凡才剛一走盡，老婦人便開了口，御不凡一愣然後失笑。

「哈，這就是傳聞中的夢婆嗎？那這便是孟婆湯了吧！」御不凡指向那大甕。

「是的，我就是夢婆，只要喝了我的孟婆湯便可以忘卻陽間的一切然後投胎重新來過。」說著，孟婆便舀了一碗孟婆湯要遞給御不凡。

看著眼前黑色的液體，御不凡心裡一陣猶豫，喝下了就會忘記一切，可是他心底明白不管有再大的痛苦他仍是不想要遺忘，他怕喝下了，如果再次轉身為人他會不會便從此與絕塵錯過？

這一世因為江湖紛爭，他失去的、錯過的已經太多了，要是在遺忘的話，那他啟不是又會再錯過一切？

看出御不凡的猶豫，孟婆沒有說話，只是忽然縮回拿著孟婆湯的碗，碗身一傾斜就將濃稠的黑色液體全數倒回了甕中。

「這是…？」御不凡看著孟婆的動作，疑惑。

「在我左邊的門，只有喝下孟婆湯才可進入門內輪迴，而在我右邊的橋通往無間，只要對陽間還有留戀的亡靈就會到裡面，靜靜等待著時間消磨去記憶。」孟婆抬眼看了御不凡。「正如我說你還有心願未了，究竟是要喝下孟婆湯投入輪迴，還是要進入無間承受漫長光陰的折磨，就看你的選擇了。」

聽完，御不凡一陣沉默，面臨二選一的抉擇御不凡在心底猶豫，最後抬起步伐往橋的方向走去。

孟婆也像是早就料到了御不凡的選擇，只是靜靜的低下頭繼續攪拌著孟婆湯等候下一個人。

＊＊　＊

走上橋才發現其實這橋並不像看起來的那麼長，或許是因為橋身有一半被遮蔽在霧裡才會照成這種錯覺吧。

不出一會兒，御不凡已經下了橋，橋下的世界一片死寂，這是一個黑白而無聲的世界，像他這麼耐不住寂寞的人，待在這種地方不出一兩天他恐怕會發瘋吧！

想是這麼想，卻也沒有回頭的打算，御不凡繼續向前行。

在這裡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御不凡想在這除了空坐著發呆還能做些甚麼？

御不凡這才明白當初孟婆口中光陰的折麼是怎麼回事，在這漫長的時間當中寂靜的世界真的會使人發瘋，何況在這裡的都還是對陽間上有留戀的亡靈，但是當不知道度過多少光陰的時間當中，這一大片的空白只剩下空洞及茫然，漸漸的就會忘了所留戀的人、事、物。

他有一天也會在這裡忘記絕塵嗎？御不凡有些擔憂的想。

不行！他不能忘記絕塵！得想個法子讓他記住才行！

就在御不凡著急的時候，忽然眼尖的看見不遠處的一抹白色人影，幾乎就要與白色霧氣融合為一體。

在這裡的不知道多少個日子以來，他第一次看見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心下產生了好奇，便也不猶豫的舉步朝那人走去。

只見那人穿著一襲黑氈大衣，一頭雪白長髮同樣的也沒拘束批散在身後，像是感覺到這裡還有第二號人物的氣息，那人猛然的回頭。

當他一回頭，御不凡不禁在心底讚歎道，嘖嘖好一個美人，如果不是膚色太過蒼白那一定會更好。

兩人的眼神對上數十秒，那人率先轉回頭。

好一個冷漠的人，卻也更加深了他的好奇。

御不凡走近那人的旁邊，開口道：「在下笑定千秋御不凡，敢問閣下大名？」

那人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道：「空谷殘聲。」

「空谷殘聲？！」聽聞，御不凡難掩臉上驚訝。

他曾經在苦境的歷史中讀過這一號人物。

空谷殘聲又名蕭中劍、蕭無人，乃是荒城的少主，有一個義哥忘殘年跟一個義弟月漩渦，但後來荒城卻被人所滅其義弟月漩渦因此加入魔界，後來還結識了魔戒大王銀煌朱武且成為好友但最後卻是死在銀煌朱武的劍下。

想不到在這冥間居然就讓他給遇上了這傳奇的人物？！這該說是緣分還是巧合？

他的好奇心被挑起來了，他想知道究竟這一代高手為何還會徘徊在這冥間？在親人都不在了的情況下還有甚麼事是能夠讓他留戀的？

「想不到會在這裡遇見傳說中的武癡傳人，真是三生有幸。」話說出口御不凡頓覺好笑，都死了哪來的三生有幸？不過現在也不用計較太多吧。

空谷殘聲沉默，看來是沒有要回話的打算。

但如果這麼簡單就放棄了，那他就不是御不凡了，「我曾經略微耳聞關於你的事，所以我很好奇是甚麼原因使你留戀在此？」

聽聞御不凡的話，空谷殘聲心下一動，本是平靜無波的眼眸頓時有了起伏。

其實他在這究竟有多久他也不知道，只是還記得自己是誰，身負背著荒城少主跟武癡傳人的名號，唯獨忘了一件事，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究竟是何事，但他卻清楚的明白他忘卻的事一個很重要的約定，當初就是為了這個約定所以才選擇流連在此，所以即使忘記了他仍是在這裡繼續等著。

而這少年的多話頓時讓他想起了一點過往，好像曾經也曾經有誰這麼聒噪、死纏爛打就像橡皮糖一樣黏著他，而是否就是這人與他做下約定的……？

「我在等一個約定。」

「約定？」

「嗯。」空谷殘聲頷首。「但我忘了是什麼約定、跟誰訂下的了。」

「既然忘記了為何還要再等？說不定與你訂下約定的人也遺忘了。」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明白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約定。」

仍覺得有異，御不凡才剛想開口，便被空谷殘聲打斷了。

「你很多話。」

咳……這就是在拐著灣說他聒噪嘛……

雖然也覺得面對第一次見面的人、錯了是鬼，他的卻是太聒噪點了，可是在這裡那麼無聊，好不容易遇到有趣的事情那怎麼能不叫他填滿他的好奇心？

「不妨就當作聊個天嘛，在這裡沒有個伴說說話啟不是很悶嗎。」

空谷殘聲盯著御不凡的臉，好半晌才移開眼神，背過身。

「唉呀，難道我就注定要在這裡被悶死了嗎？像我這麼怕寂寞的人，這怎麼得了啊……」

聽見御不凡滿是無奈嘆息的話，意識似乎飄渺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恍惚間看到了一個紅色身影陪笑著挨近他的身邊：『蕭兄給我餘地、給我機會嘛……』

猛然的一個回神，才驚覺哪來的紅色身影？一切彷彿只是自己的幻覺，難道真是太久沒有與人說話所以開始精神不正常了？

「映像中……」

忽聞空谷殘聲的話，御不凡停下喋喋不休的嘴，凝神專聽。

「好像有一個人有如同你一般聒噪，死纏爛打怎麼趕也趕不走，就像是橡皮糖一樣。」

咳咳……所以還是在拐著灣說他吵就對了？他可沒有死纏爛打……

「第一次見面就厚臉皮的搭訕，還老是纏著我叫我講我的故事給他聽，我不想講他卻自己一個人講起來他的故事，他說了甚麼呢……他說他有一個很愛的女人，雖然沒有海誓山盟可是他很知足，他願意放下一切榮耀只願與她攜手共組家庭，可是他愛的女人卻不這麼想，她想要名與利，所以不惜背叛他與利用他……」隨著訴說的往事，好像……一些記憶慢慢回籠了……
空谷殘聲繼續說道：「他說他只想要過著平凡人的生活，一切榮耀、權力、王位他通通都不要，他只想要一個真正懂他的人、他只想要做自己，過的閒雲野鶴的身活，可是天不從人願，他因為背負的使命所以還是必須回去他所不希望的紛爭當中……」

這一段故事似乎在哪聽過……紛爭、王位？

驚！這不就是魔界大王銀煌朱武嗎？！

「我聽過你的這位朋友，也知道你們後來的結局……」但是空谷殘聲所說的跟他所知道的歷史有一點出入，歷史中沒講到銀煌朱武其實希望過的是閒雲野鶴的身活，只有講他是如何出色、如何殺人不眨眼的魔界戰神，雖然後來銀煌朱武改為幫助中原，可是歷史沒講出原因。

「結局？」不解。

「後來你們反目成仇，你死在他的劍下。」淡淡的說出他讀過的歷史，他想這是否會有些殘忍，但已經忘記一切的他還會有何種反應？

空谷殘聲靜默了一下，才又繼續開口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口中的結局，但是我記得他是一個很開朗、很聒噪、很愛湊熱鬧、怕寂寞的一個人，他有著艷紅的頭髮，比火焰還有熱情的眼眸，他講話低沉的嗓音很好聽───我記得我不願看他喪失了自我所以我不顧一切想要將他救回……只希望他可以做回自己…」

慢慢的在腦中勾勒出那人的樣貌，嚴肅的也好還是一臉無賴的樣子他真的希望那個人可以一直爽朗的笑著，因為能夠爽朗的笑著這才是他所認識的真正的───朱聞蒼日……

說到最後沒了聲音，這段漫長的空白時光似乎被填平了，他所遺忘那些記憶都回來了！

「所以在最後一刻你才會收回劍氣，以自身的身軀來抵擋我的絕招？」

背後忽然想起一道低沉的聲音，御不凡回頭只見一個紅髮男人穿著一身戰袍就站在他們的後面，如此有氣勢彷彿君臨天下般的氣息，在加上剛才這人所說的話，頓時了然了，眼前這人便是傳聞中的銀煌朱武。

聽聞聲音的空谷殘聲冷不防的道抽了一口氣，此時看起來嬌弱的背影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了似的。

「傻人，哈…你終究還是個傻人。」銀煌朱武周身忽然泛起一陣光芒，待光芒消退時出現的竟是一個紅髮書生！

「我說過，當我能夠再度當面笑你傻人的時候，蕭兄，你可備了酒？」

依舊是記憶中的聲音，不曾變過，空谷殘聲轉過身對上朱聞蒼日隱含笑意的眼神，顫抖不止的聲音說明了他內心激動的情緒，「你讓我等太久了，所以……沒酒。」

「哈！」說著，朱聞蒼日大步一跨就到了空谷殘聲的身邊，低著頭注視著那雙漸漸濕潤的碧綠眸子，心底嘆息了一聲，大手一撈，就將空谷殘聲給攬進了自己的懷裡，他們都等了太久了……

在一旁的御不凡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頓時感慨無限，甚麼歷史都是騙人的，他們並沒有反目成仇只是迫於無奈……空谷殘聲是自願死在銀煌朱武的劍下，為的是希望銀煌朱武能夠做回自己，而銀煌朱武也沒有讓空谷殘聲失望，所以最後才會幫助中原正道…

他忽然想到，歷史是不是也會有他御不凡這一號人物？那會怎麼形容他？只是寫他是莫刀絕塵的青梅主馬草草帶過去還是會像空谷殘聲一樣被歷史蒙蔽了真相？

御不凡也不再打擾他們，黯然離去。

後來他再也沒有見過他們兩人，可能是一起投胎去了吧，為了一個約定即使忘記卻還是苦苦等候，他是真的很佩服空谷殘聲。

想必沒了江湖紛爭，他們重生以後一定很快樂吧？

最近御不凡覺得自己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而腦袋也空空的除了忙然還是茫然，他想他是不事也快忘記了漠刀絕塵這一號人物了？

不知道絕塵過的還好嗎？到現在還沒看見他就代表他一定過的很好吧，至少還活著，還是…絕塵已經投入輪迴了？

「年輕人你到底在堅持甚麼？」

孟婆的聲音忽然傳來，一轉頭就看見孟婆正站在橋上看著他。

「堅持什麼……？」老實講時間過了那麼久，他還真的忘了自己當初究竟在堅持著什麼？

「你所在意的那個人已經忘了你，這樣你還要堅持下去嗎？」

御不凡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孟婆。

「我沒有騙你，因為後來的重生使他失去了記憶，可是這其實不是壞事，因為記著你太痛苦了，所以忘記你才能使他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

孟婆的話，字字的敲入御不凡的心坎，腦中似乎閃過一些影像，關於漠刀絕塵的，他知道那是孟婆要給他看的影像。

等待影像從腦中閃完，御不凡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孟婆說的對，絕塵如果記得他只怕早已命喪黃泉，江湖這條路何其難走，只要稍微一個分神哪怕就會人頭落地！

他似乎記起了，他最初的堅持是因為他的私心，他想要跟絕塵繼續再一起，他只想到自己失去的痛苦的……卻忘了絕塵必須要好好活下去！

多麼可笑的私心……卻不知道絕塵往往都因為自己而差點死於非命。

像他這麼自私的人怎麼可能擁有絕塵的溫柔……

「絕塵理當忘了我才對……」

御不凡失魂落魄的走上橋越過孟婆，走向最初的交叉路口。

「人類本來就是自私的，不管是你還是我。」孟婆也跟著走了回去，舀了一碗孟婆湯遞給御不凡。

這次御不凡沒有猶豫的接過，端著孟婆湯御不凡再次心底想著絕塵的樣子、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這次可真的要忘記了……

「下輩子來生的話，我希望不要遇見絕塵……」

「為何？」

「因為太痛苦了，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我……如果絕塵忘了我，絕塵會幸福些會快樂些……那就忘了我吧。」就算他們生生世世著定要一再錯過……

「如果這是你最後的願望的話，如你所願。」

「多謝。」接著便一口飲下孟婆湯。

目送御不凡進入門內的背影，孟婆在心底小小嘆息一聲，江湖路總是太坎坷，命運總是造化弄人，唉。

在這裡來來去那麼多孤魂野鬼，她看過這樣太多太多為情所苦的人了，她不免要心疼所有為情所苦的人，所以如果這是他們的願望那她定會盡力去完成

就當是她這個孟婆，所送給他們最一後一程的祝福。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　＊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只見前方走來一個人影，急促的步伐一點也不像是剛死之人所有的。

「年輕人甚麼是讓你這麼急？」

那人銀色長髮中間參雜些許的紅絲隨著動作而飄盪著，「我想去找御不凡。」

聽聞這個名字，腦中頓時浮現一個淡藍身影的人，別有深意的看了這位狀士，又低下頭繼續攪弄那一鍋孟婆湯：「他已經投胎，你見不到他的。」

「我要見御不凡。」又一次重複剛才的話，堅定的語氣及眼神都訴說著不可動搖的決心。

「即使他已經忘了你？」

「再讓他記起我就好了。」

孟婆微微牽動了一下嘴角，「年輕人說出你的願望。」

「與御不凡生生世世廝守在一起。」

「如你所願。」

看著銀髮壯士進入門內，似乎與多年前青年的背影融合在一起了。

看來當初青年的苦等並不是白費的，到頭來還是只為情一字呀！

繼續攪拌著孟婆湯，孟婆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一件事………

啊！剛剛忘了給狀士喝孟婆湯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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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來的靈感。。。。
朱蕭純屬私心阿。。。。
坦白說寫完也不知道自己在寫甚麼。。。。。ＸＤＤ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