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御】霹雳札记——夜雨寄北（超短篇，完结）

syusuketree

单曲循环夜雨寄北的后果……
也不知道发在这里适不适宜……若不行再删吧。

------------------正文----------------

“偷跑出来不会被发现吗？”记得那时候大家还小，双亲说二哥得了一种传染病，要与大家隔离开，但是大家很想念二哥，趁着中午天城守卫换班的间隙，偷跑了出来，外面的天空很蓝，云也很白，一朵一朵像棉花糖一样。
出了天城，白帝很开心，“安啦安啦，我有努力学习轻功，不会扯你们的后腿。”张着双臂自顾着跑了起来，好像在拥抱这一片蔚蓝，随时要化成龙形游嬉天地，跑开一段距离之后，转身看向落在身后的我们，会奋力得招着手臂，催促我们叫着快点快点，一双天生的银白瞳孔熠熠生辉，灼花了人的眼睛，笑得太好太纯真，最后就算被罚大家也都不舍得怪他。
“哈哈，星痕，别想太多。”大哥很痛快地在我背上猛敲，笑得很爽朗，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眼睛都弯成了一道缝，明明看不到眼眸，却能让人恍然若觉看到了星辰一样璀璨，这样的表情太温暖，一直暖到心窝里，“我们不过是去探望二弟，想必父亲与母亲会谅解我们。”每次大哥都会响应白帝，丢下这句话跟着跑出去。
“既然出来了，就玩的开心点，回去我们再一同面对。”银戎永远笑得温和，碧绿的眼眸就像无暇的翠玉，他整个人也如玉一般温润，轻拂着我的背，顺势肩并肩走着他们跑过的路。
双亲将二哥隔离的有些远了，再往前走上些许路就是慈光之塔了。
“就是这就是这。”白帝蹦跳着指着眼前的小院落，小鬼走了那么远的路竟一点也不累，反而越来越兴奋，正要做离弦之箭脱弦而出时。大哥伸手拦下了白帝，“我们从后面进去。”
“噢！”
四人纵身一跃，进了后院，像躲猫猫一样，白帝藏在树后面很是兴奋，小动作也特别多，银戎四顾着放风，小心翼翼得指示着大家前进，渐渐地前面传来横刀破风之声，白帝忍不住踮起脚尖扒着银戎往前看去，小声的回头报告，“二哥在练刀法。”
“有没有守卫？”
“有啊。”
“嘘，小心被发现。”
这时，二哥少年老成的声音传来，“我累了，你们退下吧。”
“是。”
大家屏息着侧耳倾听，守卫走远了，二哥进屋了。银戎细心地继续探了探左右，确定没人了，发出指示，大家都迅速地窜入二哥的屋子。
“你们不该来。”二哥就站在大堂中央，好像在等我们破门而入，眉间凹出细微的沟壑，通明的室内还是将二哥一贯的严肃表情展现的一览无遗。
“来都来了，二弟你就不要责怪了。”大哥最擅长的是用他爽朗无双的笑颜去感染别人，但是这招对二哥完全无效，“哼，我一点也不担心你，我是担心这几只小龙跟着倒霉。”
“不会啦不会啦。”白帝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然后从兜里掏出他最爱吃的桃花酥，上前递上甜品，“二哥，你尝尝，这个味道很赞噢！”
二哥马上后退一步，“不要靠近我，会传染。”
“这么一下不要紧啦。”白帝紧跟着上前一步。
二哥终究拗不过白帝，接过桃花酥，嚼了起来，“怎样怎样？是不是很赞。”白帝晃着他的小脑袋，等着二哥的评价。
二哥看了看白帝，白净无瑕的童颜，纯粹真诚，仰着头，咧着嘴，一脸期待，“嗯，好吃。”
“哈，我就知道二哥也会说好吃。”
其实御天五龙里只有白帝爱吃甜点，大家心照不宣，谁都不舍得让最小的白帝垂下他精神的脑袋。
那一天正是双日泪痕之日，是五兄弟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双日泪痕日，之后的每十二年大家都会默契得聚在一起共赏奇境。
紫芒星痕在高岩上坐了很久，注视着眼前这片荒漠，风不断卷起狂沙，却迷蒙不了他的视线，不知不觉竟忆起兄弟们在上天界的日子，后来他记得他们五人是为了追缉上天界的重犯邪天御武而来到苦境，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刀龙觉醒之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居然是大哥战死苦境。紫芒星痕不由得捏紧了拳头，离开上天界的那一夜正是双日泪痕之日，没想到，竟也是最后一次。虽然大哥跟兄弟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却是五人中最重视兄弟手足之情的那一个，只是，他是御天五龙之首，诗意天城的皇太子，他有他该做的事，有他肩负的使命，大家也都心甘情愿被他领导。后来二哥渐渐变得很优秀，也逐渐疏远了大家，再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因二哥生来六爪被双亲另眼相待，什么传染病不过是双亲拿来骗小孩子的把戏。三哥银戎如他的名字一样优雅。五弟白帝是不是被我们宠坏了呢？
又一阵风平地而起，送来两片叶子。紫芒星痕没来由的将它握在手里，凝视着掌心上的两片绿叶，缓缓将其举到嘴边，不需要大脑的记忆，身体的记忆已经深深烙下如何吹奏叶笛，闭上眼又陷入了另一段没有记忆的回忆。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恩，永远的朋友。”
一阵胸闷窒息而来，那么强烈的痛楚直冲着眼眶奔腾上来，身体有一瞬间的虚脱。
朋友？小时候的自己除了兄弟还有朋友吗？……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恍惚间，似乎有人在说，“绝尘，像我这么念旧的人，实在不想看到你现在如此悲伤的模样。”讨打自恋的语气，却在字里行间充满着浓浓的关心，又是一阵窒息的胸闷，比之前更加浓烈的酸楚，只有加倍的隐忍才能止住眼眶里的灼热，紫芒星痕慌忙四顾，迫不及待想要抓住这一道声音，“你是谁？”好像它能告诉他所有答案一样，然而最终什么也没有，喃喃低声自语，“绝尘又是谁……”
只有风和沙的荒漠突然飘起了雪雨，狂怒的风依旧在嘶吼，紫芒星痕掌着单手感受这一片冰雨白雪，任由一滴一滴雨点打在自己的脸上，这一点一点密集的冰冷都无法浇熄心头急切的焦虑，绞尽脑汁的搜索，突然一阵头疼欲裂，心口一阵针刺，措手不及，呼吸顿时一窒，被压制下去的酸楚比之前更加强势得袭了上来，有个身影在脑子里浮现，印象很模糊，只能判断出他手里拿着什么，而他的嗓音却异常清晰，“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绝尘，好久不见了。”可无论如何使劲的挣脱都无法将这个印象看得清晰，紫芒星痕只能一遍一遍反复问，“你是谁……”
“你你你，你一消失就是这么多年，音讯全无，害我到处找你，你现在还这样，实在太过分了。”听上去是极度抱怨的话语，却没有一丝嗔怪的语气。紫芒星痕几近哀求的口吻，“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想不起来！”逼至绝境后的愤怒，紫芒星痕恼怒自己为何忘记为何想不起来为何将如此重要的记忆遗忘！！但无论如何愤怒，也无法找出深藏在心中的名字。一时间，沙飞走石，地崩岩裂，风狂雨怒。
发泄之后心绪渐渐趋于平静，紫芒星痕望向一片空旷的荒漠，风吹得越发凛冽了，原来子夜已经降临。紫芒星痕抬头望了望天，荒漠的夜空总比苦境别处更加壮观，整片整片的繁星簇拥在一起，交织成绚烂的天幕。紫芒星痕却异常熟悉这样的夜空，也异常笃定这份熟悉感有别于上天界的浓夜。
好像……好像在这片荒漠里成长过，好像……在这个时节，这样盛大夜幕下的荒漠应该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有姑娘和男儿的婉转歌声和优美舞蹈、有噼里啪啦篝火里柴木的断烧声、有爽快的干杯声和豪气洒脱的笑声还有……还有什么……又来了，这种印象里异常清楚还有的感觉而记忆里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的感觉。这一次，紫芒星痕没有懊恼的心火四窜，时隐时现的记忆让他渐渐捕捉了方向。他想起了满地尸骸，他想起了自己急切得在尸骸周围寻找线索。明知失去的不能重来，但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为何空白的脑海总存有一丝遗憾。
“绝尘，灭绝荒漠的凶手，你有线索吗？”
啊，又是这个声音，“你到底是谁。”紫芒星痕决定离开这里，在此盘桓数日虽有零碎印象却始终无法将那个人想起，可说是毫无进展。
紫芒星痕一路行来，穿过集市，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耳边充斥着店家的吆喝声，却比在荒漠更加孤寂。
走至一家酒肆，紫芒星痕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这位客官，你要不要喝一壶本店的万年红，纯手工酿造，绝对有够味！”小二热情得上前招呼。
“酒。”记忆中闪过一个人豪爽得举起坛子，仰头大饮，下一秒酒坛落地，烈酒撒满一地，而那个人已经瘫倒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半张脸埋在臂弯里，露出另半张却依旧太模糊，而眼角的泪痣却异常清晰。
“人客官你怎么了。”小二见紫芒星痕撑着头，很是痛苦的样子，出言关心。
“没什么。”紫芒星痕慢慢将手放下，恢复沉稳之态，心头的郁结仍在，继续找寻失落的记忆，举步跟随感觉而行。不知不觉间来到虚冥山，心底的叫嚣越来越明晰，周遭的一切为何如此熟悉，一场大雨毫无征兆得哗啦落下，紫芒星痕不由得停下脚步，闭目感受这一切。
“绝尘，我就知道你会回来。”这一次印象里的人影瞬间清晰，周身捆着麻绳被绑在十字木架上，清逸俊朗的脸上布满血渍，触目惊心。“你说过我无法走路你一定会回来背我回去，你还记得吗？”
那么深切的来自灵魂刻骨铭心的痛楚，紫芒星痕又一次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茫茫雨中，紫芒星痕紧握树干的手有一些颤抖，有一点无力，几次反复汹涌的悲伤又一点点被压制下去。
记忆的片段闪现，他背着那个人在黄昏下踽踽而行，每一步都踏的分外坚定，分外稳固，也分外小心，他说，“绝尘，你对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这是我最感动的地方。”当时自己用握刀的手轻轻拍了拍他扣在自己肩膀的手，是一种回应，也是一种劝说。“绝尘，我今天比较累，今天是不是能换你一直说话给我听？”
“我们回荒漠吧。我带你回去。”
紫芒星痕身形一晃，笼罩在问题出口的黑暗有了一丝曙光，沉闷在心口的郁结一下子有了宣泄之处，“我知道了。”紫芒星痕完全无法控制自己，抑制不住颤抖的声线，“你在荒漠。”说完便朝荒漠疾驰而去。凭着印象中的记忆，紫芒星痕横冲直撞地进了一座院落，失了礼数地大声叫喊，“你，你快出来。”像是要驱赶脑中不祥的怀疑，声声哀戚，然无论他叫的如何大声，依旧什么动静也没有，心逐渐被不愿相信的恐惧占据，环顾四周，一个隆起的小沙丘分外刺眼，紫芒星痕急切得扒开尘土，渐渐露出的东西，让紫芒星痕心神难以抑制，颤颤巍巍得拿起一物，“这这……”语不成语，句不成句，无言名恸，这，是他的随身佩扇。紫芒星痕的手抖得越发厉害，记忆里他风华绝代，风吹着扬起他耳鬓的发潇洒自若，轻摇纸扇，念着：“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紫芒星痕一度紧绷的神经这一刻再没有力气维持，心中的怀疑被证实，那么一丁点的希望也被浇灭，最深刻的记忆排山倒海席卷而来。“我怎能忘记这一切。”紫芒星痕颤抖着握紧纸扇，反复沉积又反复压制下去的悲恸终于如火山爆发一般不可收拾，紫芒星痕顿时口呕朱红，连带声音也沙哑许多，“御不凡。”一字一伤，字字切入肺腑，原来悲伤痛楚到了极致是流不出一滴眼泪的。怎能忘却，怎能忘却你我之间的情谊，怎能忘却你是因我而死，御不凡，御不凡啊！

藍月

想起來心傷,想不起來也心痛,這份情總是纏繞著剪不斷......
兩人若能相依偎,平安的幸福長久,可有多好......

落愛凡塵

這段化成文字
一樣令我心痛
眼淚還是無法控制的掉下來
還好現在是午休時間....
唉
可以別....別再那麼痛苦了嗎
你們為何不能平安幸福呢

间间wings

不带这么虐人的

记年

TAT我揍的是我自己……为什么要点进来啊

闌珊

嗷嗷～小白帝好可愛好可愛的，看來看去還是最喜歡他是小五的設定了
聲聲切切喚著不凡的四哥好令人不捨這對真是虐死人啦！

大人又木有後續啊 ODQ

凝玥

不凡死后，我都不敢再看了T_T~~~~

syusuketree

多谢各位道友赏脸。看剧的时候被虐了，于是……大家一起虐有个照应嘛……
嘿，好欠扁的话啊~~
后续应该木了，一旦后续了就成坑了，我保证……还是麦坑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