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凡尘
标题:
【授权转载】(漠御)生离 BY.sandy514 (序-35.9/24.7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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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9-30 12:47
标题:
【授权转载】(漠御)生离 BY.sandy514 (序-35.9/24.72F)
本帖最后由 落愛凡塵 于 2012-9-24 12:38 编辑
《授权书》
***************************************
大大,一看见这篇漠御文就超喜欢的^^
没办法,自从认识他们后,完全放不开他们俩啊...(((摊手...
而且挺有欢乐感的一篇文(((前面看了忍不住就笑出来了,哈
SO今天鼓起勇气向你询问是否可将此篇文章授权转载至不落凡尘
http://www.myfanchen.com/forum.php
那里有很多一样喜爱漠御的同好,
但因为对岸爬墙很辛苦,也无法到36来看文,
所以非常希望大大能同意让我将此文转载到不落,
让大家都可以一起欣赏,谢谢=^^=
sandy514
回覆
可以啊~~
谢谢大大喜欢喔
***************************************
我我我...赶时间((中午休息时间><)) so同样的~如果有人po了,拜托间大帮我删除哦~
P.S 其实当时看见这篇就一直想找大大希望可以授权转载,但有一纠结点....那个文中有出现狗子及刀爸....
但又不想因为这样而放弃这篇文分享给大家(因为它挺欢乐的啊),所以.....大家就挑喜欢的地方看哦~
(漠御)
生离
─
序
嗯
,
因为预订有肉
,
所以是限制
....
但可能要等很久
(
跑
)
第一次写同人
,
请大家多多指教
是梦吧
,
他想。不然她实在想不出
,
还有啥能够解释眼前的情况。
兄妹俩不过出门买个东西而已
,
哪知就在踏上街对面人行道的瞬间
,
后面一声轰然巨响,接着便是如同尼加拉瓜大瀑布般的隆隆轰鸣
──
愣愣转身
,
他们住的大楼居然化作瓦砾一堆
……
现在是在演哪门子的实境节目
?
他实在想不出来。
沉默半晌
,
他以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魄拿出手机
:
“呃
……
无形吗
?
今晚
….
能不能到你家叨扰一晚.....”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9-30 12:50
本帖最后由 落愛凡塵 于 2011-10-7 20:51 编辑
生离─1
御不凡,某知名大学二年级生,老爸成天满世界飞,跟老妹两人在自家产业里相依为命…….
好吧,曾经的自家产业。
他想,自己大概永远也忘不掉这个悲惨的日子与损友毫无同情心的爆笑。
“哇哈哈哈哈…..你还真的是命中带衰,我还没见过谁家的屋子一瞬间倒得这么彻底的……..找美军爆破部队都不一定做得到!”蓝发的俊美青年毫无气质的笑倒在方向盘上。
御不凡嘴角狂抽,倒是一边的妹子玉秋风发话了:“再笑嘛,我打通电话给天不孤大夫,我想她老人家会有一千种方法让封刀集团的大少爷笑不出来的。”
这下子别说刀无形,连御不凡都打起了摆子。
他们都知道…..不,应该是这社区的所有居民都知道,他们的社区医生天不孤虽然医术超群,但那性子….委实叫人不敢领教。
且莫说他老是以问诊之名行吃豆腐之实,单是那诡异的入门规矩,以及时不时心血来潮在他们身上试药的恶劣行径,就足以让众人退避三舍。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天不孤特爱拿刀家三兄弟开刀………特别是老大刀无形。按他老人家的说法,上辈子没教好,这辈子教起来更费力,既然刀无极你无力管束,那便交吾吧!末了还举袖掩唇,眼儿弯弯笑得风情无限。
闻言刀家老爹刀无极摸摸鼻子,仰头无语望苍天,完全无视自家儿子的惨状。
后来刀家五叔啸日猋偷偷地讲,说刀家老爹几百年前动了天不孤大夫的好友,美人儿记仇哪……偏偏答应了人家不在追究这档子鸟事,想藉机教训,刀无极的身子又壮得像头牛,你说他不找他儿子找谁……
当然理由不只这样,但啸日猋打死也不肯说更多了。
于是提到那位红发美人大夫,刀无形只有一肚子郁闷无处发。
“厚,啰唆啦,再不上车我走了,我爸不准我开车,回头又被我家那帮老男人围剿!”他是不怕跟老爹上演全武行,但是很怕自家一干叔伯各出法宝,简直要命!
单是大伯的碎岁念就足够了,遑论其他几位不好说话的叔父婶婶……
“怎么?”御不凡一边系安全带,随口问道。
不放心吗?可刀董事长看起来不像是那种非把儿女捧在手里含在嘴里才放心的父母啊!别的不说,至少他常看到刀家老二刀无我开车带老三刀无形去上课。
无我可不似唯恐天下不乱的兄长,父亲不允的事他是一件也不会做,十足的乖乖牌。
“因为我考不到驾照。”刀无形边发动车子边随口说着。
御家兄妹停下手边的动作。
“请问…..我们能不能……啊啊啊啊啊──!”
可惜,一切似乎迟了呢。
昂贵的跑车就这样带着兄妹二人的尖叫奔向未知的未来......
作者:
间间wings
时间:
2011-10-2 19:51
我一看到生离这两个大大的字~~~我就~~~~~~
作者:
记年
时间:
2011-10-2 23:45
为什么标题这么。。。
作者:
藍月
时间:
2011-10-3 09:43
標題只有前面兩個字嘛,所以咱不怕XD
歡樂文好啊,現在就需要開心一下的~
作者:
mist198519
时间:
2011-10-3 09:58
本帖最后由 mist198519 于 2011-10-3 09:58 编辑
剛看到標題,心就猛抽了一下
再看下去,落落說是有歡樂感的文
心就定下來了
期待下文呀
作者:
京爺
时间:
2011-10-3 15:32
真是看到"生離"兩字就不住到抽三口氣
既然是歡樂文的話就作等後續囉
作者:
顧小顧
时间:
2011-10-6 22:59
有坑 蹲住 躺倒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7 12:42
本帖最后由 落愛凡塵 于 2011-10-7 20:52 编辑
不好意思><最近忙过头了
今天补上哦~
******************
生离─2
“咭──!”一个拉风的大甩尾,伴着刺耳的煞车声,一路超速的跑车终于停下。
而可怜的兄妹俩…….自然是只有一把推开车门,滚下车大吐特吐的份儿了….
见鬼!他们终于知道为何这位老兄考不到驾照了,虽说他驾车技术不可谓不好,但光遵守交通规则这条他就百分之百的过不了关!
御不凡一点也不想回想仪表板上的时速飙到多少。
御家祖宗保佑,这辈子他们死也不会再坐刀老大开的车了!
好容易吐完的玉秋风抬头正准备骂,却被一声高昂的嘶吼给打断了。
紧接着的昰刀无形的破口大骂。
“干!这帮死老头听不懂人话吗!我出门前不是说了有客人吗!”
御不凡与玉秋风张大了嘴看着天。
“那…..那个,小妹啊,大哥是不是眼睛又出问题了?”天晓得他从小到大老看到灵异现象,都快怀疑自己精神不正常了。
“不,大哥。”玉秋风僵硬地回头。“这次……我也看到了……”
那飞翔在天际,怒吼着互相斯咬抓扯的,赫然是两头神话中的巨龙。
“骗人的吧?!”
………………………………………………………………………………………......
“哎呀,有客人?”温润如水的男子嗓音。“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两位请过来用点茶点吧。”
用茶点?头上两头巨兽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地柝天塌,谁还神经那么大条会想到要用茶点?
御家兄妹一秒回头,他们很想知道能这般淡定的究竟会是怎样的一个…….一群高人。
就见地上扑了条卡通图案的塑胶布,一群容貌出众的男男女女手捧茶杯正含笑望着他们,其中一个扎着庞克雷鬼风辫子的青年还咧嘴笑着对他们挥手。
一派祥和。
现在是怎样?难道只有他们看的到那两只怪兽?
“老哥,你害死我了!”都是这个死哥哥平常老昰嚷着啥有个没脚人在飘啦,有个人涨了颗猪头啦……这下好了,害她也开始神神怪怪精神错乱。
“小妹,这不能怪大哥啊,也许我们家原本就有这种天赋…….”
一语未竟,那边已经笑翻了天。
“小妹妹莫要怪罪你兄长,那本来就不是什幻觉。”红发绿衣的美人儿眼波流转,长袖半演唇,半边嘴角一抹弧度勾人。“不过两位主子兄弟间打闹罢了,倒是三主子请二位客人喝茶呢,就不知二位可赏光呢?”
呃,这位满口文言文的大姐说的也太扯了…….
兄弟打闹?你见过哪家兄弟打闹一副恨不得对方快点去死的样子吗?看那一紫一红满口利牙咬下的狠劲,那闪着寒光的利爪一落下漫天血雨的惨况,这叫兄弟间的打闹?
这根本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吧!
等等,她刚刚说“两位主子”,之后又说“三主子”请他们喝茶……
刚刚那个温柔的声音也是龙吗?这级别也差太多!上头那两个根本是亚马逊丛林或者非洲大草原的野性之声啊!
“玉芙蓉,别逼着人家呢。”白衣金发的贵公子取了柄乌木骨纸扇轻敲了下绿衣美人光洁的前额,接着转头笑看一脸很想落跑的刀无形。“无形,你又无照驾驶啦?大嫂刚刚还在说,等你回来,叫你去清后院那口池里的落叶。”
啊?!刀家大少爷一秒垮下脸。到不是那口池子有多脏多难清,而是想到自家大伯母不知道又会在暗地里给自己使多少绊儿,那个头疼啊……
另一柄纸扇刷得飞过来砸到白衣公子头上:“谁是你大嫂了?!”蓝衣灵秀的人儿怒喊。
“啊,三哥说错了,昰嫂子嘛!”辫子难一脸不怕死的欠扁样。
“啸日猋你找死!”蓝一美人一秒暴走,抓起扇子追着辫子男绕着塑胶布打了两三圈,随后被一边身着黄衣满身贵气的男人歹进怀里轻声诱哄。
“醉饮黄龙你个王八蛋,放开我!”蓝衣人用力挣扎。
“好啦小悦不要生气了...”
好和平啊.....
“欸...无形,他们是……?”御不凡敏锐地抓到他们谈话中的重点。
那白衣公子的声音明显是刚才那“三主子”,他说他“大嫂”叫刀无形去清落叶?这…..
“无形,你不要告诉我那两条龙是你家养的。”他还是去找旅馆吧,跟那种猛兽住一起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今天的夕阳。
“这么说在某方面而言也没有错啦…..”刀无形摸着鼻子。
“某方面而言?”非常有意思的回答呢。玉秋风眯细了眼。
刀无形觉得,自己一辈子没遇过这么难以启口的状况。
这要他怎么说啊……
求救的往一边望去,却只收到一片看好戏的眼神。
快点啊,我们等着呢!笑咪咪笑咪咪…….
这群不良长辈!他上辈子做错了啥这辈子给投生到这种家庭?
“这个啊,他们是…..”到底该怎么说呢……呜呜死老头你们害死我了…..
“小朋友,来来,这茶是刚刚后山的茶树爷送的呢!”绿衣大姐笑盈盈地把两个带着热度的手烧陶杯塞进兄妹俩手里,两人正欲开口道谢却闻一声咆啸冲破云霄──
“刀无极──!”紫龙一个摆尾跟全垒打似的把宏龙扫进一旁的树丛。
啊?!两条龙打架干刀董事长啥事啊?
就见刀无形脸色一变:“老爸!”风一阵似的冲向树丛,却在半路被辫子男拦腰扛起。
“喂喂,大人的是小孩子别参和!”辫子男拍拍刀无形的臀部。“你老子跟你四叔又不是第一天打架了,紧张个啥啊你。”
啊?!那条红龙是刀董事长?!
“不会吧?!”
..........................................................................................................................................
于是漠刀的戏份依然很少......在下去改写形御好了,漠刀你振作点啊!
是说....有没有人猜的到绿衣服的玉芙容姐姐的原形昰啥植物呢?猜对没奖品~(被打飞)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7 12:44
本帖最后由 落愛凡塵 于 2011-10-7 20:52 编辑
生离─3
你问御不凡那天的事是怎么结束的?他会回答你,他也不知道。
就看那条紫龙以一种雷霆万钧之势扑向红龙,那样子活像要把刀无极碎尸万断弃尸荒野似的…….
然后御不凡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接错了,就这么冲到红龙身前展臂一挡:“不要打了!”
接着,一切就像电影的停格画面。
只见那方才尚在袍笑怒吼杀气腾腾的巨兽就这么顿在了半空中,布满鳞甲的脸上居然出现一种该当称为“震惊”的表情。
没想到这样的怪兽受到惊吓的表情还挺可爱的嘛……御不凡发现自己的想法完全状况外。
这时候他应该想的是接下来自己是不是会没命,或是思考计划接下来得逃生路线,再不然脑子里一片空白腿软倒地才正常吧?他居然还在想这傻大个儿挺可爱的?该不是吓到精神错乱了吧?
想想就觉得悲哀。
但之后发生的是才真的让他完全状况外兼傻眼。
紫龙缓缓抬首,有力的龙尾一甩带起炫目的紫芒,强烈的光害让御不凡眼前霎时白茫茫一片。
用力眨眼甩头,好容易眼前的光雾散去,眼前的景象却是让御不凡瞪大了被强光刺激得落下泪的眼。
哪里还有什么紫龙?
原先紫龙所处的地方站着一位气质沉郁的青年,一头大波浪的银色长卷发夹着几缕红色挑染,整个人犹如一柄未加雕琢的入鞘宝刀。违和的是这么一种气质的人脸上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嗯……这人正非常忧郁地不可置信?
这啥鬼形容词……御不凡觉得自己真是没药医了。
青年直直得盯着御不凡的脸,说实话这真是让人非常不安的一种举动,特别青年身上还染着血渍,而他刚刚又看到他变成一头巨龙对着同族又撕又咬。
那狠劲啊……真让人心理发怵。
御不凡这下很认真的思考起了逃跑路线。
“你…..还活着?”犹如叹息般的低语。
“欸?”正想着从右边还是左边突围比较好的御不凡一时转不过来。
“不凡….真的是你…..你….没死…..我以为…..”冰凉微颤的大掌很是失礼地抚上面颊,御不凡却没有一把推开,只因着眼前这高大的男人眼底满满的脆弱与恐惧。
仿若一但被推开,他的天便会一瞬崩塌…….
“不凡…..不凡…..”男人一声声低喃着人儿的名,一把将御不凡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将他拦腰折断。
“喂喂,不….不能呼吸了…..”御不凡现在很后悔自己没趁他发呆时跑路。
有种湿热的液体顺着颈窝滑落,御不凡心头微动,停止了挣扎。
这男人……是在哭吗?这样威武张狂的神兽……也会流泪?
哎呀哎呀,这可让他有点羡慕那个跟自己同样名为不凡的人了,有头笨笨的龙把他搁在心头念着呢…….
虽然他不是那个人,不过就勉为其难地把肩膀借他一下好了,谁让眼前这看似神智不清的男人脆弱的像个孩子,叫他怎样也很不下心推开。
“真是,像我这么正常的人,为什么老是遇到这么奇怪的事?”苦笑着,他伸手安抚性地轻拍男人的背,放任那压抑的低泣深埋自己颈间。
这样的人….叫人怎忍心放下……
一切结束的十分突然。
一边早不知被遗忘到哪个边角去的红龙突然睁眼,硕大的龙尾以横扫千军之势照着青年脑后挥了过来。而青年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把将御不凡抱起闪过那堪比中世纪攻城木的龙尾,轻巧落地放下怀中人,准备去抽背后的长刀……
“叩”的一声钝响。
男人倒地。
辫子男拎着不知从哪找出来的球棒,笑嘻嘻的对着御不凡伸出两根手指比YA。
地上的男人后脑肿起老大一个包,一看就知道凶手是谁,问都不用问。
“抱歉抱歉,我四哥有间歇性失忆跟恍惚症的毛病。”辫子男用手指在太阳穴边绕了几圈,随后拍拍御不凡的肩。“你是御不凡吧?抱歉抱歉啊,无形出门前跟我说了,但我忘记跟大家说啦,见笑见笑。我是他五叔啸日猋。”
“五叔,原来罪魁祸首就是你!”刀无形抚额。他怎么就忘了这叔叔老不靠谱……
“你没资格说漠刀吧,精神分裂的。”从头到脚清一紫黑色系的男人啜着杯中香茗。
“闭嘴,乌鸦男!”啸日猋冲过去抓着白衣公子的手一阵乱摇。“三哥三哥我不要这种人当我三嫂……”
“哈,早一千年前就成定局啦,小鬼闪边去!”男人搂过白衣公子的肩,张狂地抬抬下巴。
“啊啊混帐~”啸日猋扑向男人,两人扭做一堆。
“小啸!鸦魂!”白衣公子无奈轻唤。
“唉唉,笑剑钝,别理他们,晚上你跟欢欢别让他们进房门就是了。”蓝衣人凉凉的摇着扇子。
“咦咦~!”两个大男人惨叫。
是说…..你们就这样把你们兄弟扔在地上不理吗……这样不好吧…..
御不凡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这一家兄弟的相处模式。刚才两条龙打的你死我活,也没看地上这群人有想劝架的意思。
“辛苦你了,不凡。”熟悉的沉稳声音,御不凡回头便见熟识的长辈将地上的人抱起。
“董事长?”
“真是见笑了,四弟其实不常发作的。”刀无极微微一笑,想来是牵动了嘴角的伤,轻轻地抽了口气。
“董事长?!您……”未竟的话语被刀无极扬手打断。
“我无事,这种程度对我们而言只是皮肉伤。”转身将怀中人交给一边的玉芙蓉。“之前有一阵子我们兄弟闹的很不愉快,偶尔四弟的记忆会退回当时…..不过他也从没下过死手,总在最后一刻清醒,然后臭着张脸跑回房间耍自闭。”
每每想及那时的情形,他就怀疑,自己究竟是中了什么蛊,才会把自己的兄弟往死里逼?
“不愉快到….想杀了您?”这家销烟迷漫的兄弟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啊?
好恐怖啊……
刀无极愣了愣,叹息:“到底是我欠他的。”
“赤麟。”大掌覆上兄弟的肩,黄衣人眉梢写着沉重。
“大哥,我无事。”刀无极转头却是露出几分促狭的笑。“这件衣服…..好像是小啸的吧?”
啧啧,紧到二头肌胸肌都绷出线条来了。
“别笑话我,穿来那件被小啸他们溅了一身泥,风悦说什么也不准我再穿。”想到调皮的五弟他很无奈,都百千岁的龙了…..
“啸日猋也只在众位兄长面前撒娇而已。”一身粉色洋装的美貌女子捧着茶盘微笑,转头向御不凡发话:“你是玉经理家的儿子吧?刚刚玉芙蓉打电话通知你父亲了,他说你们可以住在这里,在外面租房子他也不放心。”
啊?!老爸你就这样顺理成章的把拖油瓶丢给你上司吗!
再说了,跟这帮恐怖的家伙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们能不能活过今天晚上啊…..
“不会太打扰吗?”玉秋风显然也被吓着了。
“不会,我们家空房间多的是,无形他们也少有同龄的玩伴。”粉衣的美人笑着拉过玉秋风的手。“对了,你们的屋子都塌了,那日用品什么的也都没有了吧?无形带你们去买了吗?”
“没有…..”
“那先去看房间好吗?然后等等我带你们去卖场…..”粉衣美女就这样一边说一边把玉秋风拉进屋去了。
后面的御不凡叹气。
然后,任命的抬脚,进屋。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7 12:47
本帖最后由 落愛凡塵 于 2011-10-7 20:52 编辑
生离─4
混乱的一天过去,当晚御不凡虽说一沾床便睡得死沉,隔天倒是醒得挺早。
藉着自阳台落地窗洒进的晨光,御不凡认真打量这个昨天没仔细观察,今后将属于他一段时日的房间。
这是一个颇大的房间,足有他以前那小窝的两倍。房内的陈设非常简单,就是一组书桌椅,两个原木书架,一张大床(大到让人很惊讶)跟一个床头柜。床头柜上面附一展台灯,而书柜上的一个纸盒里放着刀无形三叔天刀笑剑钝托友人(天晓得又是啥)替他们找回来的一些重要印鉴及存摺等物。
不过简单归简单,他是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显然是名家设计的家具的价位…..
从床上看过去,对面便是有着大片彩色玻璃镶嵌的浴室门。另一侧则是有着大片落地玻璃窗及欧风垂地蕾丝窗帘的阳台。
如果硬要他说对这房间有啥不满,应该就是这窗帘了吧。
怎么说一个大男人的房里用这么少女风的窗帘实在有点…..
不过像他这么知分寸的人,自然是不会对主人家提出太过分的要求啦!反正那窗帘放在那也不会怎样。
大大地伸个懒腰,御不凡决定先到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做做早操,再进浴室盥洗。
轻轻推开玻璃门,心情很好还哼着小调的御不凡就这么和某个意想不到的人打了个照面。
神情冷峻的银发青年就这么站在与他房间阳台相隔不到一段手臂远的隔壁阳台盯着他看。
“呃…..早上好?”
“……..”
早餐时段,餐桌上非常热闹。
啸日猋也不知是存心报复还怎样,打玉芙蓉上菜起便不断的伸筷进攻鸦魂的盘子,自己盘中放不下便往一边的御不凡与刀无心盘里塞,还不时挑衅的对着对方咧嘴笑。
鸦魂刚开始还维持不跟“小孩”计较的大人风度,但当啸日猋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天刀夹给他的爱心餐点一把抢去后,他终于发飙了。
“该死的,你想打架?”鸦魂啪的一下将筷子拍在桌上。
“来啊来啊,千年前那场不了了之,老子一直很想跟你分出胜负!”
千年前那一战后,他曾为这人感到无限惋惜。但那样的惋惜在他回到上天界当日马上烟消云散。
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站在自家众兄长背后懒洋洋的对着自己挥手的男人,啸日猋当下真的很想去找天不孤做个眼部检查,然后把某个火宅魔星挖出来问个清楚仔细。
整人还整的这么不干净,整个苦境大地你玩假的吗!
“你不是死了吗!”
“是死了没错啊!”紫黑色的男人暧昧的笑着轻咬下笑剑钝的耳垂。“幸好有宝贝儿在呢!”
笑剑钝红了脸。
而这样的情景落在啸日猋眼中,威力自然不亚于万斤炸药。
他他他……他刚刚对他最敬爱的三哥做了什么?
忍了又忍,啸日猋终于震天一吼──
“王八蛋!把纸钱的钱还来!”
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这两个家伙一天不闹个几场,浑身不舒坦似的。每当看着这样的两人,狱天家众人就忍不住佩服起某惊叹与某异数的眼光。
你说他们怎么就看得出来这两个家伙天生不对盘的呢?
幸好幸好,这里还有两块煞车皮。
“啸日猋!”银铃般的清脆声音却让刚刚吼的很大声的某人缩起脖子。
“鸦魂。”白皙修长却不纤弱的掌覆上男人的,鸦魂转头嘴里便给塞进一颗大馒头。
“吃饭。”很迷人的微笑,但眼底却清楚的写着:“你在闹试试啊,看我今晚怎么治你!”
于是就跟以往无数次一样,两人摸摸鼻子,乖乖的坐回自家老婆身边。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众人正忙着进攻盘中餐,御不凡左看右看,却是怎么算都少头牛。
他伸手戳戳身边的刀无心:“喂,那位…..紫龙先生呢?”
这才发现,整栋楼就那位先生“不知名”。
“不知道,平时这个时候四叔应该是练完刀洗完澡,跟我们一起用早餐的才对。”刀无心皱着眉,也想不明白。
倒是几位长辈对视一眼,非常有默契的错开目光。
“这个嘛…..为什么呢?”啸日猋搓着下巴。
“你们还是别知道的好。”笑剑钝苦笑。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刀无极大哥醉饮黄龙的情人,尚风悦别过脸冷哼。
“唉…..”这是莫名其妙叹气的罪饮黄龙。
“唉呀今天天气不错啊!”鸦魂做远目状。
“我去上班了。”刀董事长……直接落跑。
老二啊……今天星期天,你上哪家的班?工作狂也不是这样…..
众长辈默望自家老二逃走的方向。
然后,哗的一下,作鸟兽散,原地只余杯盘狼藉。
这是啥情况?
众小辈面面相觑。
“有问题喔!”坐在自己房内的沙发上,刀无形眯细眼。
“哥,你确定我们没入贼窝?”玉秋风附在御不凡耳边低语。
虽然是自小熟识的长辈,但今早的状况实在……谁让这位长辈的家人似乎都不太靠谱。
“妈地,谁家是贼窝啊?你这女人想打架吗!”刀无形吹胡子瞪眼睛。
“来啊来啊,怕你喔!”御秋风直接把袖子卷起来。
“哎呀呀,像我这么爱好和平的人,实在是不想使用暴力啊。”御不凡笑咪咪的拿起一边刀无形练武用的长刀。
“…….”剑弩拔张的两人马上正襟危坐做乖宝宝样。
给这位外表斯文甚至有点阴柔的武术冠军砍上一刀,那后果恐怕不是到医院缝个几针便能了结的。
刀无我跟刀无心对看一眼。
刀无我起身:“我去看看四叔的情况。”
刀无形翻白眼:“去了也没用啦,紫芒叔的嘴比蚌壳还紧。”
“紫芒?”还真是龙如其名啊。
但不知为何,御不凡总觉得,那男人该是另一个名字。另一个,更加孤寂的名字。
为什么呢?
“嗯,紫芒星痕。他另一个名字我还没听其他人叫过。”
“另一个名字?”玉秋风竖起耳。
“大哥,你说太多了。”刀无我皱眉。
“没差啦,反正昨晚三叔说的你又不是没听到,他说跟他们不需要有秘密。”刀无形直接往沙发上一躺。
“……我觉得光这句话就是一个大秘密。”御不凡叹气。“另一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一个人间用的名字,一个龙族的名字。”刀无心搔着面颊。“只是四叔从来没用过人间的名字。”
“咦?那他用啥名字啊?”在人间不用人间的名字,难道用阴间的名字?
“当然直接用龙族的名字啦,不然哪生第三个名字出来。”刀无形一脸“你白痴吗”的表情。“听说叫过他那个名字的人,除了我家人之外都挂了。所以他就不用那个名字了。”
“啊?!那他取这名字干嘛啊?专门给人带衰?”御不凡无意嘲笑他人的不幸,只是觉得心里发赌。
那些逝去的人里,该有他十分重视的人吧?是不是也包括了那男人心心念念的“不凡”?
那个人,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自己的名字封印的?
他推想不出。
隔了一面墙的房内,银发的青年轻抚掌中残破的纸扇。
“不凡……”
..........................................................................
这篇的主题到底在哪里啊......远目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7 12:50
本帖最后由 落愛凡塵 于 2011-10-7 20:53 编辑
今天先PO到第五篇哦~中午休息时间><
希望今天可以准时下班啊~假日再继续~加油!!
生离─5
今天天气很晴朗。
整片纯粹的蓝,连一丝丝的白也难见。偏就是这样的蓝天,竟似有一股子沉灪难解的压力,扑天盖地的压将下来。
蓝色的空间一点点的扭曲。
屋内的男人抬首。
“…..是你。”冷漠的声线,却带着一丝不易查觉的失望。
“你以为是谁?”同样淡漠的声音,来人推开玻璃门。
发白如雪,肤白如雪,衣白如雪。
如雪一般的美人。
“没记错的话,我这有门。”男人珍而重之的将手中扇放入匣内收好,接着给自己倒了杯茶,完全把雪色美女扔一边放着。
不过美人似乎完全不在意,熟门熟路的走向男人的书柜,壂足伸手取下书柜顶端架上的一柄长刀。
然后大皱眉头。
“怎么又在睡?”纤指狠狠往刀身敲了敲。
长刀发出一两声模糊的咕哝,随即回归平静。
狭长的美眸危险的眯细,美人手握刀柄往一边屋主的床狠狠一劈──
长刀的形影晃了晃,就这么自美人手中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名与屋主生得有几分神似的银发汉子,满脸无奈的截住畜满力道的皓腕。
“银月,别胡闹。”
“并没有。”女人恢复初时的淡漠,收回手狠狠架了身后人一记拐子。
大汉龇牙咧嘴,柔着被敲到的胸膛。
“我说兄弟,你就坐在那看戏是吧?”
“…….”紫芒星痕横他一眼,往后一躺闭上眼。
他可没在“看”戏啊!
大汉嘴角抽畜,很想上前掐死这没义气的家伙。
前提是他过的了眼前这关。
“你来干麻?”妈的,每回这疯女人来都没好事!
“你很不想看到我吗,漠刀?”女人冷冷的撇过一眼,然后回头:“不是在叫你,继续睡你的。”
“那名字我不用很久了。”紫芒星痕的声音有点闷。
另外两人赏他四个大白眼。
“兄弟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舍弃我们共同的名姓~”汉子捧心倒退两步。
紫芒没理他。
“外面传的风风雨雨的,说那个躺在荒漠的人回你这了。”银月长腿一跨坐到茶几上。
“你觉得呢?”
“….不是他。”紫芒星痕睁眼。
“你又知道。”银月撇嘴。
“我今早见到他了。”
“喔?怎样?跟那泪痣美人像不像?”两个人来了精神。
“再像,也不是他。”一身孤寂的男人起身,离开了房间。
房内,两把曾经的名刀面面相觑。
无言独上西楼。
御不凡也不知今晚自己是怎么了,平日里沾枕即睡,今夜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也睡不着。
想想之前听过刀无形吹嘘自家天台视野不错,干脆披了衣,登上顶楼看夜景。
今晚的月很圆很亮,皎洁的月光下大地上的一切皆无所遁形。
许是为了掩人耳目,这一家住的离市中心远,周围还种上了大片的树林。银白的月光洒上墨绿色的树冠,带出一片静寂氛围。
御不凡看了好一回,眼角余光扫到一边屋檐下放着一架兵器,一时手痒,取过一柄刀便舞了起来。
紫芒踏上顶台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那个眼角一抹泪的人儿在月下急舞,灵动的身影被月光映照,给人一种将要消失的虚幻感。
很久很久以前,也是这么一轮明月,也是这样的一抹身影,在荒漠的绿洲中构成了自己一生中最美的画面。
那之后无数次午夜梦回,他会看见那月下花间舞刀的人儿累了停下拭汗,察觉他的存在回眸一笑,眼角一点泪痣映得眼波闪耀动人。
“绝尘,我口渴了。”梦中人洒娇似的,软软的鼻音。
他想说好我马上给你倒杯茶,想接过他手中的帕子帮他拭汗,然而眼前的画面却总在他伸出手的一刹那破碎崩塌,只余满眼血红。
那红令他心痛,痛的发狂。
然后他会惊醒,夜的寒挟着孤寂一同袭来,又是一夜无眠。
绝尘…..绝尘……
声声呼唤,字字血泪。
“咦?紫芒先生?”御不凡收势起身,这才看到一边不知已看了多久的紫芒。
要死了,也没经过主人的同意就把人家兵器架上的刀拿来乱挥,这下问题大了……
偷偷甸甸手中刀的重量与手感,这绝对不昰那种专门用来练习的软铁刀,也不昰刀具店里随便的便宜货,而是有一定名气的刀匠打出的好刀。
还好没弄坏。御不凡偷偷抒了口气。
“你…..懂武?”
“欸?”御不凡呆了呆。
“刚才那一刀,灵动有余,霸气不足。”紫芒向前接过御不凡手中的刀。
“你如有需要,我那有几册刀谱,可以藉你。”紫芒将刀放回架上。
“咦……?”御不凡还在呆。
“那么麻烦干嘛,你教他不得了?”一边跟上来的银月大翻白眼。
唉唷,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银月,你在乱出主义,我把你送回二哥那去。”紫芒简直有点咬牙切齿了。
这多管闲事的女人……不,女刀!
“你敢!”银月一下被踩着痛脚,再顾不得名刀的形象怒吼出声。
“我怎么不敢?”紫芒挑眉。
“他妈的漠刀绝尘老娘跟你拼了!”银月脚一蹬攻向紫芒。
紫芒无奈,掌中刀一横,一龙一刀斗在了一处。
大姐,那怎么听都知道说说而已吧……紫芒真的很想仰天长啸。
一边的漠刀大摇其头:兄弟你明知道,银月这辈子最大的污点,就是被拿来当下毒的引子。你刺激她干啥呢?摆明没事找抽嘛!
“来来,小兄弟,我们走吧,免的等等扫到台风尾。”漠刀一把扯过御不凡的手臂往楼梯的方向走。
“但是……”
“没关系啦,银月打不赢我兄弟的,等会儿大概又是被打包送回冰夷姐姐的古董铺子吧。”漠刀一脸的无所谓,让御不凡不知如何接口。
“那,小兄弟,问你个事儿。”沉默的并肩走了段路,漠刀停下脚步,认真的搭着御不凡的肩膀。“你想练些不一样的刀法吗?”
“啊?”
“你想的话我柪绝尘教你,看那几本图谱子能练啥出来,还昰要有人带吧?”
“咦咦?!”
“唉,你就当帮个忙好吧?那个家伙不睡觉就是发呆,再来就是发了疯般的工作……最高纪录一个礼拜没睡啊!要换人类早挂了!算我拜托啦,给他找点工作之外的事作嘛!”
“啊咧?”
“那就这样啦,时间我在跟绝尘桥嘿!”漠刀大力的拍拍御不凡的背,很潇洒的挥挥手,连一片云彩都没想带走。
“等等,这太麻烦紫芒先生了!”御不凡终于挤出一段完整的话。
“紫芒?这名字很不顺耳欸……相信我,你如叫他绝尘,他会很高兴的。”漠刀大摇其头。
“……绝尘?”
“对啊对啊,他叫漠刀绝尘。”这次换作用力点头。
“漠刀?”
“漠刀昰我啦!不过你要这样叫他也是可以啦。”呜,刀没姓名全,怨念。
“那就这样啦,回头我让绝尘自己跟你说时间,掰啦!”漠刀一个转身,就这么在御不凡眼前消失无踪。
呵呵,兄弟,感谢我吧!
“等……”御不凡伸出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中。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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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龙玩完来玩刀刀~
对不起说知道这篇很硬,淡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把这两只凑一起了......
作者:
记年
时间:
2011-10-7 16:11
我来顶一下
作者:
麦子茶
时间:
2011-10-7 16:25
看得我真欢乐~话说这名字咋起的这么悲呢?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7 20:42
下班啦~趕緊來更新...免得又拖太多~欠太長....
生離-6
然後?哪裡有什麼然後?
然後也不知道那位叫做漠刀的大哥怎麼根這一窩子龍說的,之後被丟給漠刀絕塵的,除了御不凡還加上了刀家二兄弟,以及醉飲黃龍家兩個唸幼稚園的養子。
至於刀家老三刀無心,真的天生就不是練武的料,免刑。
讓御不凡驚訝的是,第一堂課,那個愛飆車但老遲到差點沒有每科都被教授死當的刀無形,居然……準時到了……
「你吃錯藥嗎?」御不凡很懷疑前這人被調了包。
至於被懷疑的某人齜牙咧嘴地揉了揉臉頰上的瘀青,罕見的別過頭沒回嘴。
漠刀絕塵是個非常嚴格的老師。
這是御不凡上了兩三節課後的感想。漠刀絕塵操起人來不要命的,連那兩個小孩也同他們這幫青少年一般的練,一堂課下來大家直接攤在原位陣亡,連走回房間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很神奇的,沒有人喊過一句苦。
也許是因為漠刀絕塵對自己的要求更變態……御不凡想,這人會成為頂尖刀者絕對不是沒道理的。
更可怕的是,這位老兄練成這樣還老失眠……
御不凡已經數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在半夜透過翻飛的白窗簾,被隔壁陽台上那頂著張蒼白撲克臉的男人嚇到噩夢連連。
久而久之他也習慣了,生物本能真是可怕。
但隨之而來的後遺症是,他也跟著一起失眠了。
在經歷了幾次翻來覆去夜不能寐無聊到發慌的夜晚後,御不凡乾脆搬張椅子,跑到陽台上根自家老師大眼瞪小眼。
大多數時候漠刀絕塵不會理他,應該說他根本沒注意到御不凡的存在。很多時候男人只是半睜著眼對著滿天星星若有所思,膝上放著一把破破爛爛的紙扇。
偶爾他會不知道從哪弄來一片葉笛,放在唇邊一遍遍吹著同一首哀悽的曲子。
御不凡總覺得那曲子裡隱藏太多,多得令人感到一股擔不起的沉重,以及滿溢的悲傷與寂寞。
重的令人抬不起頭。
「吶,這是什麼曲子?」在不知道聽了幾晚上的免費演奏後,御不凡忍不住問道。
男人放下葉笛沉默,好半晌才悠悠開口:「夜雨寄北。」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然那人的歸期,已注定無期。
夜晚陽台上的聚會越來越熱鬧。
其肇因於御不凡徹底丟開了開頭的矜持與客套,完全把隔壁房的鄰居當作親人了。
於是他那多話的本性冒出了頭,整晚譏哩瓜拉沒個消停。
漠刀絕塵坐在他那張很老爺爺風格的搖椅上,靜靜聽著一邊的人兒絮絮叨叨說著學校說著家人,偶爾輕應個一兩聲。
但他也不是對四周毫無所覺。龍族的敏銳感官,讓他不論月色多黯淡都能清楚的瞥見那些縮在自家兄弟房間陽台的點點黑影。
這幫無聊的傢伙……漠刀絕塵賞他們一個看不到的白眼。
「絕塵先生?」人兒的輕喚讓他回神。
「真是過份,我說的這麼辛苦,你居然給我開小差!」御不凡孩子氣地鼓起面頰。
失笑搖頭,漠刀絕塵伸手輕拍人兒的頭。
很意外的是,某人居然又呆了。
這人怎麼三天兩頭處於呆傻狀態?漠刀絕塵唇角的笑意更擴大幾分,更用力的揉揉那顆小腦袋瓜。
「絕塵先生你笑起來還滿好看的嘛!」御不凡一把抓下頭上那隻作怪的大掌,熱切地左搖右搖。「再多笑笑嘛!」
眼兒閃閃情意熱切,只差沒用力搖尾巴了。
「…御不凡。」
「嗯?」
「你真像隻小狗。」
「咦咦,您在說什麼啊?像我這樣鐵骨錚錚的男子漢大丈夫,哪裡像小狗!」
御不凡握拳抗議。
唉唉,這下子可真像隻炸了毛的小貓啊。
正打算再誂侃幾句,眼角餘光卻瞥見高舉素腕上一道紅痕,兩道劍眉隨之皺緊。
「左手。」
「啊?」
再不囉唆,一把抓過人兒的左手,看似粗魯的動作卻是意外輕柔。
然後死命瞪著圈繞白皙纖腕的,活像將整隻手整齊剁下的礙眼紅痕。
那不深的顏色,卻刺得人心疼。
「啊,這個啊。這是胎記啦。」御不凡搔搔臉頰,心知這印記是駭人了點,想他多少任導師被嚇得把他拖到輔導室。
「胎記?」漠刀絕塵的聲線一下子低了八度。
「嗯,算命的說啥這是前世留下來的傷疤……我是不太信啦……咦,絕塵先生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御不凡怪異的看著漠刀絕塵一下冷了不知多少度的俊臉。
「……沒事,只是突然很想拔刀砍人。」淡淡的應著。
不遠處的房裡,正對著自家小兒子滿江紅的體育成績單擔憂的某人,打了個通天噴嚏。
…………………………………………………………………………………………
這是一個非常平和的午後。
難得學校家裡雙方都沒課,閒到發慌的御不凡在發了好半天呆後還是乖乖拿起自己的課本,到客廳溫習去。
你問他幹麻不在自己房間就好?他會回答你:因為我想到~
御天家的客廳非常寬闊,但是擺設卻不多,彼此間離得頗開。
雖然因為設計的原因並不讓人覺得空泛,但御不凡開始時確實很大的疑惑了一把──直到某天他看到一頭白龍趴在客廳裡。
他都忘了這裡住了一窩龍。
連帶的這裡的沙發等物都特別大號,躺上四五個人應該不是問題。御不凡喜歡靠著沙發扶手,將兩條腿伸到沙發上坐著看書。
很靜,偌大個空間只聽得到書頁翻動的沙沙聲。
門把轉動的喀哒聲傳來。
御不凡抬頭,正巧和走進門的尚風悅對上眼。
「午安,不凡。」尚風悅很有氣質的微笑著。
「午安。」御不凡點點頭。在這家打混了這麼久,他早沒了當初的衿持客套。
「不凡哥哥午安!」兩隻小毛孩由醉飲黃龍牽著進屋,看到御不凡便挣開父親的手,擠到沙發上向御不凡撒嬌。
「陰陽使午安!日月行午安!」御不凡笑著放下手中的書,跟兩個孩子滾作一團。
「你們不要給不凡哥哥添麻煩唷!」醉飲黃龍摸摸兒子們的頭,拿著自家釀的酒漬梅子走進廚房交給玉芙蓉。
「啊,今天又是『聚餐日』了?」
「是啊,那頭蠢龍從昨晚就在張羅,真會被他煩死。」尚風悅搖著紙扇,不滿的撇撇嘴。
醉飲黃龍與尚風悅夫夫二人並不住在這棟大宅,而是離此有點距離的山裡。不過每個月總會有固定的幾天,這一大家子會聚在一起吃頓飯,算是聯繫感情的一種方式。
而今天就是聚餐的日子。
「哎呀別這麼說嘛,這說明他們兄弟感情好啊!家和萬事興嘛!」
「去它的家和萬事興,他根本整個一弟控!」尚風悅覺得眼框有點溼潤。
每每想到當年那頭蠢龍差點死在妖世浮圖,他就一陣後怕……
御不凡縮縮腦袋。看尚風悅這樣子,他再傻也知道自己八成是踩到了哪條引線,還是別多話的好。
「對了,漠刀在家嗎?」尚風悅深吸一口氣穩定情緒。
「啊,絕塵先生應該是在他房裡吧,尚先生要上去找他嗎?」
「不必了,他早點給我們拐個弟媳回來才是正經。」尚鋒月別有深意的瞥了御不凡一眼。
只可惜某人完全沒搞懂,還在那裡暗暗同情漠刀絕塵,還真是年紀到了啊,家裡人逼起來絕對夠煩。
尚風悅嘆氣,收起摺扇。
很多事情,他人是插不上手的。
「耶,吃飯囉!」嘯日猋笑容滿面的端盤上桌。「還有誰沒到的?」
「一二三……陰陽使日月行,去叫三叔吃飯。」醉飲黃龍數了數,獨缺自家三弟。
「好~」兩隻小娃娃手牽著手,樂顛顛的奔上樓去。
「笑劍鈍窩在樓上做什麼?」尚風悅漫不經心的將手中扇打開又收起,隨口說著。
「誰知道,大概跟鴉魂兩個窩在上頭你儂我儂忘了時間吧。」
大概是因為沒住一起,那兩隻平日裏還挺正經,但放起閃光比起大哥大嫂卻是絕對不惶多讓。
「唉啊,那真不該叫小孩子去打斷他們的。」玉秋風笑言。
「是啊……」一語未畢,便被震天一吼打斷。
「馬上給我滾出去!」結尾處帶上回音震耳,真真餘音繞樑。
怎麼了?客廳眾人莫名奇妙。
卻見一黑一白兩道小小的影子奔下樓梯,扯住自家父親的手便往樓梯的方向拖。
「爸爸快點去救三叔!」
聽聞兄弟有難,醉飲黃龍忙起身讓兩個兒子拉著跑,一邊一迭聲的問:「三叔怎麼了?」
「鴉魂叔叔要把三叔吃掉了!」日月行高聲尖嚷。
醉飲黃龍緊急煞車。
眾人臉色詭異。
「呃……怎麼說?」孩子的另一個爹嘴角抽蓄地問。
「鴉魂叔叔在吃三叔的小……唔唔!」未完的話被兩位爹親按回嘴裡。
客廳裡一陣尷尬的沉默。
「啊……哈哈哈,吃飯吃飯!」
老三,辦事要記得鎖門啊。
..................................................................................................................................................
我崩壞了.....糟糕大有........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7 20:45
生離-7
那天的事讓一家子尷尬了很久,醉飲黃龍尚風悅夫夫倆好一陣子沒出現在老宅。
當然小子們沒這福利,漠刀絕塵這樣的嚴師,無論如何不可能接受學生因這種原因請假。
至於天刀笑劍鈍與鴉魂,也沒好到哪去。臉皮薄的天刀這下子惱羞成怒,壓根兒不給鴉魂好臉色──呃,這麼說也許有點錯誤 ,誰不曉得臨山古照的雅少一向是風度偏偏,毫不失禮。
但鴉魂千多年的情人也不是當假的,他要連雅少是不是正不爽都看不出來,不用笑劍鈍端他,他家那幫兄弟早直接把他當廚房裡的老鼠掃地出門了。
鴉魂天天對著情人的「危」笑坐立難安,一回頭看到那兩個罪魁禍首更是一肚子怨氣沒處發──你說要教訓他們吧,跟兩個娃兒能計較麼?
偏偏這倆小兒認定了他就是圖謀不軌,只要他出現再情人身遭方圓一百公尺就開始大呼小叫,跟蠻牛似的衝過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鴉魂也只能耐著性子任他們鬧,誰讓他對孩子就是沒辦法。
後來還是漠刀絕塵看不下去,愣是給倆娃兒多加了一成的訓練量,累得跟狗似的自然沒法再添亂子,算是暫時把事情擺平了──至於那邊的倆夫夫,誰也不會笨到去插手他們的感情事。
不過一家子怎麼也想不透,鴉魂雖說看來狂野不羈,但再怎麼說也曾經統領一支非常龐大的軍事力量,絕非空有武力的莽夫。戰場上很多時候比的就是計謀就是細心。好吧你說現在又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戰場,但再怎樣也不會粗心到辦事沒鎖門吧?更別說一向心細如髮的笑劍鈍。
難道真被.......衝昏了頭?
真相大白,卻教大伙啼笑皆非。
那天好一陣子沒見的尚風悅鐵青著臉拎著兩個兒子的耳朵回到老家,一窩子龍一見自家嫂子堪比惡鬼的臉色,馬上乖乖到客廳排成一排立正站好。
尚風悅跩著兩個小不點的耳朵拖到笑劍鈍面前,手一鬆放任兩個娃娃摔到地上委屈大哭。。
後頭跟進來的醉飲黃龍目睹居然也只是皺皺眉,沒有阻止。
阿無,金罵細蝦米狀況?(台語)
「大嫂,有話好說,還是孩子嘛....」玉清歡忙伸手要抱,口裡勸著。
「別理他們!」尚風悅重重一跺腳,硬是把九天仙女嚇得縮手。「你們兩個,自己跟三叔解釋你們幹了甚麼!」
兩個娃娃很努力的哭,根本顧不上說話。
鬧騰了好一陣子,終於是醉飲黃龍看不下去,開口解釋。
原來幼稚園裡有個孩子不知怎麼搗鼓出開鎖的法子,還偷偷教給同學,老師只當孩子愛玩沒多干涉,怎知日後搞的好幾戶人家雞飛狗跳。
那日這倆小子上樓敲了笑劍鈍的房門,正忙活的兩人自然是沒注意到。這年紀的孩子又是標準的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兩個爹只教了他們敲門、有人應、開門,沒教過他們沒人應該怎麼辦.......正手足無措時日月行摸到口袋裡的鐵絲,自然沒有不拿來用的道理。
至於後事如何,眾人自然都知曉了。
現在的小孩子啊.......到底是太單純還是太厲害?大家都不知道該擺啥表情了。
「可是我們救了三叔啊,幹嘛就只罵我們嘛!」膽子比較大的陰陽使舉著小拳頭。
「你還敢說!」尚風悅巴不得掐死這死小鬼。
「我可真冤。」鴉魂苦笑。
要說他沒想吃笑劍鈍嘛,就某方面而言又不對,他當初是真的正在「吃」笑劍鈍沒錯....
「你冤什麼,你當時是真的再咬三叔嘛!壞人!」
「我沒做壞事啊。」
「那你是在幹嘛!」
「消毒。」一邊的漠刀絕塵淡淡開口。
此言一出,眾人皆倒。
消毒?
「為什麼消毒要用嘴吧!」
「我把雙氧水教那你那裡試試?」一臉正氣凜然的老師大人挑眉。
「好痛喔......」小鬼們臉上皺成一團。
完全被嚇傻的眾人早已無力阻止漠刀絕塵帶壞小孩的行徑,就這麼看著兩個娃娃為自己狗咬呂洞賓的行為向鴉魂道歉,然後乖乖牽著兩個爹爹回家。
好半天嘯日猋才回過神,訥訥開口:「四哥你不愧是跟二哥一起長大的。」
睜眼說瞎話的功力不相上下。
漠刀絕塵回身給了自家小弟一拳頭。
夜晚的陽台,氣氛非常之歡樂。
「笑死我了,絕塵先生你真是.....哈哈哈!」一言未畢又是一陣噴笑,御不凡最後只有趴在圍杆上喘氣的份兒。
漠刀絕塵看他一眼,繼續沉默的搖搖椅。
「欸欸不要不理我嘛,說說你到底哪找來這麼寶的梗的?」
「......」
「喂喂,是不是朋友啊!」
「.......」
「那好換個問題,你跟董事長一起長大是啥意思啊,難道你們一家兄弟都分開養?」
漠刀絕塵沉默半晌,拍拍御不凡的頭。
「別人家的事別多問。」
「喔,抱歉。」
「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只不過.......」漠刀的聲音輕得向要散入夜風裡。「御不凡你知道嗎,龍族的世界跟人類其實沒有什麼不同,一樣的貪嗔癡愛欲恨,一樣的眾多束縛,一樣的.....無情最是帝王家。」
不,他們不是無情,而是不能。他們只能是有血緣關係的君臣同僚,在彼此間劃下道道深深的鴻溝。
即使是最大大咧咧的小弟,也不會放任自己跨過他們。
因為一但跨過,便是天崩地裂。
他嘗試過。
..........................................
麻煩讓我喘喘先
結過這篇漠御的戲份還是很少
下一張五龍兄弟大活躍,然後要讓這兩隻開始加溫了,再這樣下去梅耐心的我會先死掉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7 20:47
生離-8
他的母親,是他母親的親妹妹。
他常看著母親將一些物品塞到奶娘懷裡,兩人臉上都是一副害怕的模樣。
他不明白,為何摯愛的兩個女人總是要做這種讓他們感到很害怕的事情呢?
那一天,他第一次見到他的那位兄長與兄長的母親。
那原先該是個足以與母親並肩的美人吧?那纖細的肩頸曲線,小巧的鼻頭與菱唇,烏溜溜的大眼睛,在在是曾經美麗的證明。
然而那美已被消磨殆盡。
消瘦憔悴的身影映在孩子無知好奇的眼底,只換來樹上人更加急切地將身子前傾想看個仔細。
然後,他就這麼一頭從樹上栽了下去。
後來熾燄赤麟回憶,初次見面的紫芒星痕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小麻煩。
那個小傢伙就這麼砰咚一下摔到正练刀的他跟前,下的他差點沒一刀砍下去。
結果差點被砍的人居然還咧著嘴笑嘻嘻地跟他討抱,讓從沒跟外人接觸──好吧某個老是哈哈哈的白痴不算──的他當場傻眼。
怎麼有人神經這麼大條?他剛剛差點把他的腦袋砍下來欸!
結果這一停頓就讓小傢伙默默地收回手,正在赤麟鬆口氣的當兒,他很驚悚的發現眼前人的眼眶居然開始積水……
「嗚……哥哥抱抱……」
「好啦好啦我抱你就是了……喂,別把鼻涕蹭我身上!」
於是當林嵐再次送東西到冷宮時,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情景。
她家失蹤了大半天讓宮裡雞飛狗跳的小殿下,窩在一臉不耐的赤麟殿下懷裡,一雙小手正捏啊啦的蹂躪著兄長的面皮,咯咯咯笑的好不開心。
「呃……赤麟殿下,這是?」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鬼。」抱著孩子的其實本身也還只是個孩子,文言鼓起面頰:「嵐姨你有沒有辦法找到他的爹娘?」
「欸?」
「總不能讓她待在宮裡吧,回頭被人發現就完了。」赤麟苦惱的抓著腦袋。
「……」林嵐不知道要怎麼回話了。
他不待在宮裡要讓他待在哪裡啊?
正思索著,那廂的小傢伙終於發現來人的存在,開心的從懷抱裡跳出來,張開小手臂向林嵐衝來:「奶娘!」
……
林嵐看看懷裡撒歡的紫色小龍跟對面明顯呆掉的紅髮小皇子,只剩嘆氣的分。
那之後,宮裡常見到一抹紫吊在一抹紅後面被拖著走的詭異場面。
「放開小鬼,我要去上課!」赤麟有些咬牙切齒了。
「嘛嘛,哥哥陪我去掏鳥窩嘛!」小傢伙不依不撓。
「掏啥鳥窩啊!你有沒有一點王族的自覺!」赤麟轉身一把撈起自家四弟的衣領一陣猛搖。
「嗚嗚……頭暈……哇哇!」
「靠……不要哭了……厚,下課後再陪你去啦!」
「欸。」侍衛甲喚侍衛乙。
「幹嗎?」
「你有沒有覺得,其實六爪龍也不是那麼恐怖啊……」
如果是這種傢伙,的確是沒啥恐怖的。
那之後,兩個人的感情好到連天尊皇胤都感嘆,感覺好像被兩個弟弟排擠了。
赤麟頗有兄長架式,老是拎著戒尺盯星痕的功課,連大哥天尊皇胤、三弟碧眼銀戎與星痕的母妃都插不上手。
幾位兄弟都暗暗開心,想著這一來也許赤麟不會在是孤單一人,卻沒料到之後發生的事件,從此讓兄弟形同陌路。
那年,星痕之母蘭妃又懷上了。
開心的星痕整日吱吱喳喳纏著赤麟比手畫腳,然後被赤麟逮去書桌前。
「吶,二哥你說會是弟弟還是妹妹呢?,」
「我怎麼知道?」
「如果是弟弟就好了。」
「為什麼?」
「因為那樣我就可以帶著他四處玩啦,就像三哥跟白帝一樣!」
「……那麼我呢?」
「咦?」
赤麟不再說話。
那之後,蘭妃產下一龍子,是為四爪紅龍。
朝廷之上霎起論潮,皆道此子方為五龍之一,赤麟地位岌岌可危。
過沒多久,卻傳出龍子遭人毒殺,其母蘭妃無法承受喪子之痛,竟投井自盡的消息。
赤麟母子成了頭號嫌疑犯,押入宗人府待審。
「大哥你放開我,我要去看二哥!」
「星痕你冷靜點,你現在去只會害了妳二哥!」
「但是……」
「星痕,我們都知道你急,但是現在你到牢裡去,你想那些有心人會怎麼解釋?」
「……」
「好了,這陣子你陪著白帝,赤麟的事交給大哥跟三哥,好嗎?」
「……」星痕默認下來。
卻不想這一錯過,便是一輩子。
.......................................................................................................................................................................................
謝謝各位大大的鮮花與回文!
這段莫名其妙地爆字數了,所以先貼一半這樣
然後我要鄭重說一句:這真的不識兄弟文啊啊啊啊!他們只是感情很好的兄弟而已啦,別的心思沒有啦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7 20:49
本帖最后由 落愛凡塵 于 2011-10-7 20:54 编辑
生离-9
情势远比他们想像中艰难。
他们早该料到的,那些人万不会轻易放手。
所谓的忠者误事,他们可算是见识到了。那些人自以为正在做着一件伟大的事,自以为正为上天界的未来铺路。
实实在在的自大狂。
但他们无法击垮他们的自大。
最后,天尊皇胤不得不求助于“那个人”。
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总之当日鼻青脸肿的天尊回府时,那脸色让众人都不敢多说一句。
星痕收到消息时,白帝正趴在他腿上呼呼大睡,如以往的他
赤麟之母清妃,捱不过牢中的折磨,走了。
他知道,有些事情,是再也回不来了。
环佩叮当,红袄香粉。
那人是在午后来访的。
正练字的星痕抬头,不由一愣。
“哎呀,好可爱的孩子呢。”莲步轻移,纤弱身影落坐于他对面的高凳。“不过这字……孩子,刚极易折啊。”
“承蒙夫人教诲了。”
“呵。”纤指轻点红唇,丽人歪着头做思索状。
“呐,小子,想我帮你救出红小鬼吗?代价可是很高的喔。”
“咦?”
“那个小子好像误解我的意思了,好生气的跑回去了呢。”水袖揩揩根本没一点水痕的眼角。“好过分好过分,好伤心!”
“……夫人。”
“嗯?”
“夫人有何要求?星痕必定全力办到。”
“唉,其实也不是多难的要求。我只要……”
午后的风吹散了人儿的低语。
“星痕!”一大清早,衣着不整的天尊皇胤便一头撞进了紫芒星痕的卧房。
被吵醒的星痕还来不及反应便给自家大哥拖出被窝。
“她为什么会答应!你应了他什么!有没有被她怎样!”天尊皇胤紧张地把弟弟翻来覆去地检查。
“不……她只要了我一幅字而已……”
“……就一幅字?”
“是?”
“……”
“大哥?”
“她当初可是开出条件,要我打赢她她才肯答应的啊!为啥标准这么不一样!”
哎呀,所以这就是熊猫天尊的由来吗?
那身华丽繁复的衣饰,跟这黑暗腐臭的牢房一点都不搭。
‘唉唷,我还以为天牢的级别会高点呢,怎么说呢……天下的牢房都一样吗?’
相貌妖艳的女人一脸失望。
“你还真是个怪人。”赤麟冷笑,”
“喂,小鬼就该有小鬼的样子,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可爱欸。”女人蹲下身想戳孩子的软面颊,却被对方偏头躲开。
“真讨厌,亏我为了你们这帮兄弟这么努力,你就这么回报我?”看似柔弱的纤纤十指一把扯断粗大的牢门锁炼,跟拎小鸡一样将踡在墙角的少年拎出来。
“真够小间的,因为是这种小不点所以想省空间吗?”女人一派认真地思索着。
“我想那不是重点。”
“啧啧,认真地不可爱的小鬼。”
“我想我没必要可爱给你看。”
“啰嗦,走吧。”
“走去哪?我可是犯人。”
“犯人查出来了,不是你们啦。”
“那种话你去跟我娘说!”赤麟咆啸着甩开女人的手。“我娘死了!死了!被他们活活折磨死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把我娘……把我娘……”
女人平静地看着他:“你哭了。”
哭了?他?真是笑话!
“别哭了,傻孩子。”叹息般的低语,女人微凉的掌心贴上少年的面颊,却被一下甩开。
“是谁!到底是谁!”身量不足的孩子只能揪到女子胸前的衣料猛力摇晃。“到底是谁害死六弟,害死姨娘,害死我娘的!你说!说啊!”
“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好。”女人轻轻拉下孩子的小手包入掌中。“赤麟,你以后也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嗯?”
“我不要!”
“说再多也没用的,上面已经结案,凶手,就是清妃。”
很多时候,现实的世界不需要真实。
星痕觉得,二哥变了很多。
不再笑不再那样别扭的对他们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灼烧的疏离。
他想大概是因为姨母与母亲的逝世吧,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
要说母亲是死于姨母之手,他是完全不信的。
“二哥!”
“你来做什么?”赤麟头也不抬。
“欸……白帝吵着说要出去走走,大哥跟三哥都要去,我想说来问问你……”
“真好笑。”
“嗯?”
“要出去玩居然还跑来找仇人啊?你母亲在地下会哭泣的啊。”
“二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是吗?”赤麟冷笑着倾身凑到弟弟耳边。“杀了你母亲的,不就是我们母子俩吗?”
“哥……”
“住口!谁是你哥!”赤麟旋身进房,砰地甩上房门。
一扇薄博的门板,从此隔开了两个世界。
他一直再等,等兄长走出来的那一天。
然梦终是醒了。
那个不再孰悉的男人,用鲜血彻底地摧毁了他的梦。
………………………………………………………………………………………
御不凡看着男人忧伤的面庞,突然觉得,今夜的风,很冷。
“绝尘先生……”他抿抿唇,迟疑着开口:“我想,董事长他……”
“那已经都过去了。”漠刀绝尘揉着太阳穴,疲惫地阻止御不凡的话。
被堵回来的御不凡懊恼地皱皱眉,看着两座阳台之间那几乎是贴在一起的距离,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你在干嘛!”漠刀绝尘回头一看,差点没吓破胆。
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想从阳台爬过来?天啊!这里足有一般大楼的七层楼高欸!
赶忙起身上前把人一把抱到怀里,好半天紧张过度的男人才缓过气。
“你找死吗!知不知道这里多高啊!”男人的指紧扣纤细的臂膀,漠刀绝尘只觉自己全身都在尖叫着恐惧。
差一点,差一点他又要失去这个人了……
“下次要过来跟我说一声,我这有门。”为啥每个来他这的都喜欢爬阳台啊?
“不是绝尘先生的错喔。”纤细的小手捧住男人的颊。“你不需要自责的。”
自责?
是啊,他一直在自责着。自责着自己对兄长的无能为力,自责着自己给族人与那人带来杀身之祸……
他生命中一切的幸福,都毁在他的无能。
他以为,他的身边只有悲剧。当他了悟自己的幸福何在时,曾经握在手中的幸福,已破碎在无情江湖。
所以他无法原谅赤麟。
但更难原谅的,是自己。
“御不凡……”
“嗯?”
“今晚……陪陪我吧。”
“……当然好。”
两人的心思非常纯粹。
但隔日的刀龙家,却是一阵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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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搞定这篇了........不凡你的话为啥这么少啊啊啊啊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15 14:56
生離─10
晨光灑進窗帷。
「四哥,再不起床要遲到了喔。」嘯日猋輕輕扣了兩下門,發現裡面一點回應也沒有便改為大力拍打。
真不知道四哥這陣子是怎麼了,生活作息一直很規律的人,近來卻常有睡過頭等等的異狀出現。
該不是身體終於出問題了吧?想到兄長多年來近乎自虐的工作方式,嘯日猋不禁有點擔心。
「四哥,你沒事吧?要不要請個假?四哥?」
「嘯日猋,怎麼了?星痕呢?」在樓下怎麼也等不到人的刀無極步上階梯。
「他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幫他請假?」
「不知道……四哥,我們進來了喔。」
嘯日猋旋開門把。
這這這……這啥情形啊?
寬大的床上,兩具身軀交纏依偎。漠刀絕塵的手臂橫在御不凡的腰間,御不凡的頭枕在漠刀絕塵的手臂上,整個人嵌進了漠刀絕塵的懷裡。
最重要的是兩個人居然還都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先生,幾個人清早起來衣服一點沒皺啊,睡相太好了吧)
一邊跟進來的刀無極也是一愣,回過神來連忙伸手想把嘯日猋拉出去。
但顯然慢了一步。
「咦咦咦咦咦──!」驚叫劃破雲霄。
一窩子龍沉默地坐在客廳裡。
漠刀絕塵臭著張臉翹腳坐在大廳的沙發上。
一旁的御不凡正襟危坐一副乖寶寶樣,兩隻手緊張的在膝上絞啊絞。
奇怪,他們明明啥都沒做,為啥心虛得好像真的做了什麼啊……
終於,沉默許久的刀無極起身向漠刀絕塵招招手,兩人一同走向樓梯。
餘下三龍對視一眼,笑劍鈍起身跟了上去。
嘯日猋看看三龍消失的方向,回頭瞅瞅自家大哥:「話說回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風悅昨天把扇子扔在這了,一大早就催著我回來拿。」誰知道會遇到這麼勁爆的事。
「大哥你還真寵大嫂。」哎呀,害他也好想念自家臨時被叫去加班的小仙女啊。
真怕她回家會累壞了。
「呵,你剛剛叫得可真夠大聲的。」
「大哥你別取笑我了……」真夠拍謝的。
兩兄弟完全無視一邊緊張的御不凡,自顧自地聊了起來。
「那……那個……」猶豫了很久,御不凡終是遲疑著開了口。「我、我跟絕塵先生……」
「那個啊,不要緊的啦!反正我家遍地都是百合花!」唉唉,終於守的花開見月了啊。
四哥你好樣的,回頭要叫玉芙蓉弄點營養的給御不凡。
「白帝,百合指的是女女。」
「欸?是這樣啊?哈哈抱歉抱歉!」
「……」
「你身子還好吧?我記得我那還有盒撒隆巴斯……」嘯日猋蹬蹬蹬的衝上樓去。
「……」
根本沒打算聽人家解釋。
很多時候笑劍鈍會覺得,比起醉飲黃龍,刀無極真的比較像個大哥的樣子。
當然這只是「很多時候」。
更多時候他會覺得,刀無極根本就是他們家老爸。
雖然這個老爸明顯跟「兒子們」有嚴重代溝。
「這是怎麼回事,你能解釋一下嗎?」刀無極有點疲憊的揉著眉心。
看吧看吧,這模樣根本就是拿頑劣兒子沒辦法的老爸吧!(這可是實話,別忘了他家有個無形寶寶)
「……」漠刀絕塵很直接地把頭別過去,擺明了懶得鳥他。
「……紫、芒、星、痕。」刀無極加重語氣。
「我有必要跟你解釋嗎?」漠刀絕塵撐頷挑眉。
「呃,星痕……」
「你的確是沒必要跟我解釋。」刀無極環胸坐直。「但我想我很需要一個跟玉總經理解釋的理由。」
講白了就是:人家把兒子交給我們結果被你吃了,你說我們怎麼跟人家老北交代?
還好自家兩個大的跟玉秋風去參加財經系的迎新露營,小的這幾天被外公外婆接回去玩,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怎麼收拾。
「哼。」
「星痕,不要耍脾氣。」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耍脾氣?」
「你……」
一看事態走勢不對,笑劍鈍趕忙在這兩人又忘記初衷吵起來前把他們拖回來:「星痕,二哥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你不覺得你們這樣子太快了點嗎?」
「什麼太快?」漠刀絕塵皺眉。
「別誤會,星痕,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不凡還是個學生吧?」
「嗯?」
「你要怎樣好歹也等人家大學畢業,出來有工作能力了,他老爸要說也沒現在這麼有力度。」刀無極冷道。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會想,忍忍會怎樣嗎。
「什麼怎樣?」漠刀絕塵皺眉。
從剛剛開始這兩個哥哥就在說啥啊?為啥他聽不懂?
「算了,你們都不是孩子了,我也不想多管。」刀無極頓了一下,「也許你覺得我沒資格說這話,但……如果你還想跟他走下去,就該為他多想想。」
漠刀絕塵一副終於了悟的模樣瞪大眼:「等等,你們不會……不會以為我們……做了吧?」
兩個哥哥一呆。
欸,他們搞錯了嗎?
可是那情況……
「我們不過是半夜聊天聊太晚,結果就睡一塊去了,至於那個姿勢……我只能說,我倆的睡相都不大好。」
但卻是他這麼多年來頭回一覺到天亮。
「聊天聊到床上去?」又不是小女生,三更半夜躲在被窩裡聊悄悄話。
「說了點事,結果他居然就這麼自己從陽台爬過來……」不論轉世多少回,不知死的就是不知死。
「陽…陽台?」刀無極雙眼發直。
這個御不凡,為什麼老是愛往危險的地方鑽?還想喝幾次忘川水啊?
「這個……看你們的反應,難道左護法很愛冒險?」他跟那人不熟,無從了解。
「……不,他只是很愛湊熱鬧。」其實相貌十分相似的兩兄弟不約而同的無奈扶額。
「是嗎?那麼星痕你到底跟人家說了啥,讓他會忍不住爬陽台?」笑劍鈍難得的來了興致。
「說了點……以前的事。」
房內一下沉默下來。
「是嗎……那就難怪了。他那人,見不得別人不好。」刀無極別過臉。
笑劍鈍抿抿唇。
他知道,這些事,從來沒有他置喙的餘地。
稍後。
「耶,結果根本還是毫無進展啊!」嘯日猋失望的噘起嘴。
「真是的,我還以為那個木頭終於開竅了,氣死我。」尚風悅不爽的狂甩扇。
「真的還假的啊?人都送到嘴邊了那頭笨龍居然還不知道要吃啊?」這是又跑來串門子的銀月。
「……我想應該是真的。」醉飲黃龍嘆氣。
「喔,何以見得?」銀月挑眉。
「因為……」笑劍鈍遲疑著。
「因為四哥根本懶得對二哥說謊啊!」嘯日猋一臉無奈的攤手。
兄弟做到這份上,真不知是幸是不幸。
眾人同情地看向縮到角落畫圈圈的刀無極。
一擊,保證必殺。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15 14:59
生離─11
「所以你就跑來賴在我家?」面貌美艷的紅衣女子用著不知是同情還是好笑的扭曲表情看著在自家賴了兩天的直屬學弟。
「學姊……這不好笑…..」趴在桌上的某人弱弱的舉拳抗議。
「我沒笑啊。」她很給面子的好嗎。
御不凡幽怨的看了自家學姊一眼,趴回原地繼續裝死。
沒笑?嘴角那啥款啦!
「紅姐,不要欺負不凡啦。」正好推門端茶而入的粉衣佳人輕瞪了自家姐姐一眼。
「哎呀,心疼啦?」
「姐妳別亂說……」佳人紅了臉。
「知道他不是妳的菜啦,你喜歡的是對街開音樂教室的那個金髮帥哥嘛!」纖指掩唇,一對美眸賊兮兮的亂轉。
「姐!」
「甚麼金髮帥哥?」一聽到有八卦,某個剛才還在挺屍的傢伙精神馬上來了。
「哎唷,就對街那間音樂教室的老師嗎,人長得帥又挺紳士的,整一個現代楚留香樣兒,把這社區裡一大半姑娘的魂都給勾了!不過嗎……」
紅牌湊近御不凡耳邊:「人家家裡好像很顯赫,那種男人少惹為妙。」
「啊?」
「跟那種有權有勢又有錢的狐狸談戀愛,不把自己累死就算好的了!朋友OK情人免談!」紅牌搖頭感嘆。
「姐你在說什麼啦!」
「不是嗎?你看哪家音樂老師像他一樣每天都有名車專門接送的,司機還整一副黑道樣。」紅牌哼哼。「而且還三天兩頭拿高級糕餅禮盒往我們家送,普通人家買得起那麼多嗎?還說是人家送的?當然我承認他人很好也很溫柔啦,可是妳不覺得有種疏離感嗎?整天就是微笑微笑再微笑,看得我都想狠狠扯他臉皮讓他哭!」
「學姐,你不覺得你想像力有點太豐富嗎……」
「姐妳不要亂說話啦,不理你了喔!」溫柔的解語姑娘紅著臉嬌嗔。
「哇煮熟的蝦子欸!」
「……晚餐姐妳自己解決吧,我帶霜兒去外面吃!」
「納呢?怎麼會忍心傷害我……」紅牌摀著胸口作痛苦倒地狀。
正打鬧間,門砰的一下被推開,紅牌與解語的小妹霜兒咚咚地跑了進來。「姐姐姐姐,雅少又拿東西來了!還帶了個帥帥的大哥哥喔。」
「阿咧,說曹操曹操到,不凡來給三位美女護駕吧!」紅牌直接拖住御不凡的脖子往外拖。
「等等……學姐……要斷氣啦!」
御不凡現在很想落跑。
我不認識他們我不認識他們……
「咦,不凡,你怎麼會在這裡?」端坐在客廳裡的某金髮貴公子驚訝的問。
金髮貴公子身後的某銀髮酷哥挑挑眉。
「呃……這裡是我學姐家……」哎,他知道那金法帥哥是誰了,為解語同學默哀三分鐘。
「原來是這樣啊。」天刀笑劍鈍快步走過來拉住御不凡的手數落著:「下次別再這樣了,要外宿沒關係,至少打個電話啊。你知道你妹妹回來沒看到你有多著急嗎?讓無形他們去學校找也找不到你,大家都很擔心……」
事實是,玉秋風跟刀無形聽說了事情始末後,岔點沒把屋子連同外面那片樹林都鏟了……
「呃,我這兩天剛好沒課。」
「那手機怎麼不接呢?嗯?」褐色的美眸裡隱隱有綠光危險流動。
「……對不起……」三十六計道歉為上策。
「不,我們也有錯。」漠刀絕塵褐色的眸子直直望進御不凡眼底。「很抱歉。」
「啊……喔……」御不凡突覺沒來由的臉上發燙,忙撇開眼去。「沒……沒關係……」
紅牌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一拍手,恍然大悟:「不凡,他就是那個把你拐上床的白癡對不對!」
一旁的解語翻了手中的茶盤。
氣氛有點尷尬。
霜兒奇怪的看看東又看看西,不明白今天是怎麼了,大家都不說話?
悶啊……
「我去給大家弄點點心來。」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的解語忙起身。
「姐我也要幫忙!」霜兒一下跳起來。
聞言漠刀絕塵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不,不用麻煩了!」
說完看著眾人一副見鬼的驚詫樣,漠刀絕塵忙斂容輕咳一聲:「真不用那麼麻煩了。」
「哪裡,這是應該的。」解語微笑,「您不必擔心,那都是之前雅少拿來的。」
「那就麻煩您了。」漠刀絕塵抿抿唇。
不是某個人做的就好。
由此可知,時間並不是心理創傷的萬靈藥。不論是情傷,還是某些恐怖的事……
一邊御不凡扭著自己的衣角絞啊絞,猛一抬眼卻正對上漠刀絕塵幽深的眸子,兩人都是一愣。
「呃,我、我也去幫解語的忙。」御不凡回過神來忙跳起身,哪知一下踢到沙發腳,重心不穩,直直往前撲倒。
「小心!」漠刀絕塵忙長臂一伸把人撈進懷裡,「有沒有哪嗑著了?」
「沒有……」懷裡的小東西又給鬧了個大紅臉。
「那就好,看來回去要給你多加訓練了。」
「嗯?」這是紅牌。
「啥?」這是還沒回神的御不凡。
「啊!」這是再度紅臉的解語。
「啊咧?」這是純潔的霜兒小妹妹。
「噗哧!」這是對自家兄弟知之甚詳的天刀笑劍鈍。
「你的下盤還要多加訓練,以後每堂課再加一小時的馬步。」這是教學非常認真的漠刀絕塵老師。
一片沉默。
「噗哈哈哈哈!」紅牌美女笑的差點沒滾到地上。
「我、我去把樓上的衣服收一收!」解語姑娘連忙逃離現場。
「姐我也要幫忙!」霜兒妹妹依然愛對路。
「咳咳咳咳!」天刀笑劍鈍不小心被嗆到了。
「……」御不凡無言以對。
「有些愛像斷線紙鳶,結局悲餘手中線;有些恨像是一個圈,冤冤相報不了結……」不知道是誰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天刀笑劍鈍你好。」
『笑劍鈍,你在哪?』話筒那端傳來孰悉的低沉嗓音。
「嗯,跟星痕在朋友家啊。」聽到情人的聲音,笑劍鈍下意識放柔了眼神。「你呢?」
『在你們教室外面。』低沉的嗓音帶著點幽怨。『難得提早下班,想早點帶你去兩人世界,結果……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貧嘴!」笑劍鈍誶了一口,笑。「等我一下,我馬上出去。」
『不用了,你們慢慢聊。』
「鴉魂,我不是……」
『別誤會,我沒生氣。我是那種小雞肚腸的男人嗎?』電話那端的男人輕笑。『我去買點菜,今晚來我家吧,嗯?』
「好……」
『那就這樣,拜。』
「嗯,拜。」
笑劍鈍收了手機,抬頭卻見其他三人用詭異的眼神看著他。
「女朋友?」紅牌用肩膀頂頂他,賊笑。
「不……」笑劍鈍遲疑了一下。「男朋友。」
「咦?!」紅唇張得大大的。「雅少你是在向我出櫃嗎?」
「是。所以對於解語小姐……」
「喔,那個沒關係啦,反正我打一開始就不看好你!」
「……」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很久了。」
「是喔,我見過嗎?」真好奇能讓這位雅公子露出微笑之外的表情的會是什麼樣的人。
「你見過的。」想到男人隱藏在粗獷外表下的貼心,笑劍鈍幸福地笑了。「他常接我上下班。」
紅牌石化。
「那個黑道司機?!」不會吧!
「噗!」御不凡噴出了口中的茶水。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15 15:01
生離─12
告別了三姐妹,漠刀絕塵開車載笑劍鈍與御不凡往鴉魂家去。
「不留下來吃頓飯嗎?鴉魂的手藝很不錯的。」笑劍鈍站在大門口,表情有點失望。
「不用了……」兩人第一時間異口同聲拒絕。
留下來當電燈泡嗎?他們沒那麼白目。
獨處的時光,多少是有些尷尬的。
可是一片沉默更尷尬。
於是御不凡開始沒話找話。
「呃……剛才紅牌給了我薄情館的招待券,要不一起去吃一頓?免費的喔!」揚揚手中的兩張紅色禮券,御不凡嘿嘿笑著。
某個孰悉的地名引起漠刀絕塵的注意。
「薄情館……?」
「嗯,大概是慕蓉學姐給她的吧,但為啥只有兩張呢?他們家有三個姐妹啊。」御不凡百思不得其解。
「慕蓉學姐?」想起某集境奇葩與他那慕容姑娘的往事,漠刀絕塵好笑之餘又有幾許惆悵。
時光飛逝,人事已非。
那展翅高歌的鳳凰,與特立獨行的劍者,都已埋沒在歷史的洪流之中,再難覓得蹤跡。
「嗯,她是薄情館老闆慕容情的親妹妹。」像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御不凡笑了起來。「聽說她跟學姐兩個人當年在迎新會上第一次見面就吵得很兇,結果越吵感情越好,成了好姐妹。」
「慕容情的妹妹會吵架?」漠刀絕塵試著想像某個高高在上的聖主大人穿著女裝做茶壺狀潑婦罵街的模樣,結論是──想像不能。
基本上那位聖主大人手足的存在就讓人很驚訝了。
老天爺真愛捉弄人啊,對那位孤獨一生的霓羽族之主而言,此生親人的存在,是救贖,亦或在一次的毀滅?
「雖然外表看上去很有氣質,不過兇起來也很恐怖喔。而且功夫超強,連無形都被他打趴過。」御不凡竊笑。
漠刀絕塵腦海中浮現慕容情踩在自家姪兒屁股上的畫面。
「好不好?」大眼睛閃呀閃。
「好吧」
再次踏入薄情館,漠刀絕塵的心情是複雜的。
新一代的薄情館裝潢依舊奢華,雕梁畫棟山節藻梲充滿古風,讓他一瞬間有種時光倒退的錯覺。
老成穩重的求影十鋒,嘻嘻哈哈的卸羽鳳凰,沉默寡言的伏首神龍,溫文爾雅的太君治,癡情絕對的戎馬無疆……曾經生死與共的苦集小組,如今只餘他與銀戎兄弟,以及算不上活人的鴉魂。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怎麼樣?」御不凡笑著拉拉他的手。
「什麼怎麼樣?」
「有沒有覺得自己年輕了一點?」
漠刀絕塵莞爾,屈指輕敲御不凡飽滿的額頭。「有。」
聞言御不凡更笑得像隻偷得了腥的貓兒,此時一位老先生快步自櫃台後繞了出來;「兩位客人需要什麼服務嗎?」
漠刀絕塵一愣,上上下下的打量老者半晌,擠出一個名字;「富長貴?」
「嗯?這位客人我們見過面嗎?」老者疑惑道。
「只不過是……一面之緣罷了……」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15 15:04
生離─13
紅牌給的晚餐招待券規格頗高,桌上的菜色奢華得讓御不凡差點轉身就跑。
漠刀絕塵倒是毫無感覺:不論是在上天界還是荒漠,這人的生活都稱不上一般程度,這一桌菜再豪華,對他而言也只如家常小菜。
於是角色調換,變成漠刀絕塵努力逗吃得很僵硬的御不凡。
不過這人的幽默細胞數幾乎等同於零,笑果……可想而知。
看著吃得越來越慢的御不凡,漠刀絕塵忍不住虧他:「怎麼,說要吃的人是你,吃不下的也是你,怎麼這麼難搞啊?」
「我哪知道會這麼閃啊?」某人很委屈。
伸手揉揉某隻小貓垂下去的腦袋,漠刀絕塵的笑容帶著寵溺。
不過被摸頭的人可是一點也不情願,偏頭欲躲開男人的騷擾。
漠刀絕塵摸,御不凡躲;漠刀絕塵再摸,御不凡再躲……兩個人就這麼在高級酒店裡玩了起來。本來兩個大男人跑來這種特殊場合吃晚餐就已經夠奇怪了,現在這兩個人又在眾目睽睽中狀似親暱的玩鬧,自是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不過身為罪魁禍首的兩人完全沒發現到就是了。
「玩得挺開心的嘛,你們兩個。」一道清冷的女聲突然插入兩人之間。
「慕容學姐!」
「叫我孔雀,臭小子。」粉拳直接砸上找死學弟的腦袋。
「好痛!」御不凡抱頭痛叫。
「我說你這死小子真夠大膽的啊,帶男朋友來吃情侶套餐?」
「情侶套餐?」
「對啊,紅牌那時候跟我抱怨她男朋友老是不懂浪漫,所以我就給了他情侶套票……你表情怎麼怎麼難看?」
靠,被耍了!
「我說啊……你該不會以為這只是一般的免費招待券,邀了朋友來吃吧?」打趣著的孔雀全沒發現自己說中了事實。
「這裡還附住宿喔,不過不到總統套房的等級就是了。」孔雀拍拍學弟石化的肩膀,酷酷地補上一槍。
「不,我們回家睡!」
「可是外面在下大雨欸,這種天氣就算開車也不是太安全吧?」孔雀扳著學弟的臉看向窗外。
看著窗外的傾盆大雨,御不凡無言了。
拿著孔雀給的鑰匙開了門,漠刀絕塵疑惑地轉頭看像身後躊躇著的人。
「怎麼了,不進來?」
「啊,喔!就來!」回過神來的御不凡忙連聲應到,抬腳跟進屋。
「滴滴!」手機簡訊的提示音。
「學弟:
床頭櫃的抽屜裡有小套套,記得用喔~~>////<by學姐」
「……」這下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看著呆立原地的御不凡,漠刀絕塵無奈地聳肩,一把抓過掛在牆上的浴袍往浴室走去。
「呃……絕塵先生你要幹嘛?」
「洗澡,睡覺。」間單俐落的回話,很有某條龍惜字如金的風格。
「啊洗澡,然後睡覺……」御不凡看著那張比御天家小上很多倍的雙人床,無言以對。
於是當漠刀絕塵披著浴袍走出浴室時,看到的就是小東西張著嘴對著床發呆的有趣景象。
真不知道那顆古靈精怪的小腦袋裡又在轉些什麼詭異的念頭。
忍不住又伸出手去柔小貓兒的髮,御不凡難得沒有立刻躲開抗議,反而是轉過頭來哀怨的看著他。
「怎麼了?」被御不凡的反應嚇了一跳,漠刀絕塵忙將人拉坐在床沿,伸手欲探額間溫度,御不凡卻是臉一紅,如受了驚的小兔子般慌張跳開。
「我、我去洗澡!」悶頭衝進浴室。
漠刀絕塵舉著手,有點發愣。
洗完澡,御不凡才發現忘了帶浴巾進浴室,只得披著一頭濕漉漉的髮回寢室。
正在一旁長椅上舖被褥的漠刀絕塵抬頭見狀,劍眉一緊,放下手邊工作抓著浴巾直接往小傢伙的頭上蓋下去。
視線突然被一片白茫茫攏罩,御不凡驚叫:「你幹嘛啊!」
「頭髮不擦乾會感冒。」
「還沒感冒就先被你揉暈了啦!」
「你暈了我會背你回去。」
「誰要你背啊!」御不凡尖叫著逃離男人的挚錮。
漠刀絕塵卻沒有再追上來。
御不凡奇怪地轉身去看,男人維持著半舉浴巾的姿勢,半張俊臉掩在床頭檯燈的昏黃陰影中,長睫半斂,神色間有著虛幻的落寞。
御不凡突然有股子罪惡感字胸口漫到喉頭:怎麼說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御不凡你不領情就算了,犯得著跟躲鬼似的嗎。
躊躇地轉轉腳尖,御不凡一步三拖地走到男人跟前,伸手輕輕扯扯男人的衣角。「對不起啦……你生氣了嗎?」
眸底水光盈盈,好不可憐。
漠刀絕塵瞥他一眼,無奈地伸指輕點人兒的鼻頭。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錯。」
放不下的人,是他;忘不了的人,是他;將那人與眼前人兒重疊,硬將兩人當成一人的人,還是他。
所以,別對他說對不起……
御不凡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入睡。
漠刀絕塵望著人兒沉靜的睡顏,斂下眼。
不凡,不凡,那日我問你歸期,你可知我們之間,再無你的歸期……
狂沙飛揚,遍地屍骸。那人癱坐在漫漫黃沙中,無盡的哀傷絕望將他倆淹沒。
他奮力想接近那人,身體卻像灌了鉛般地沉重。他感覺有種黏膩腥臭的液體糊在口鼻間,全身無處不劇烈地痛,他卻只想著那人。
別哭啊,像我這麼樂觀的人,怎麼會認識像你這樣憂鬱的人?
終究還是……讓你落淚了啊……
他看到男人微微轉回身,心頭一喜張口欲喚,卻見一柄長刀自男人胸口透出,血如泉湧。
瞪大眼看著男人倒落塵埃,夢境的最後畫面,是一雙陰森森透著不祥的血色雙眼……
御不凡是被驚醒的。
夢裡猶如將心揪碎了一般的痛還在,他伸手往臉上一抹,滿腮濕意。
輕嘆一聲起身想下床倒杯水喝,卻聽到一聲聲痛苦破碎的呻吟。
移目看去,睡在躺椅上的漠刀絕塵一對劍眉擰得死緊,俊顏滿佈薄汗,骨節分明的長指緊扣長椅的把手,嘴裡痛苦喃喃。
「絕塵先生?」御不凡擔心的上前搖搖男人蜷成一團的身軀。怎料得男人眼一睜五指成爪往他喉間一扣,順勢將人按倒在地。御不凡後腦往地上一撞,只覺眼冒金星,身上突然一股重量幾乎將她胸腔裡的空氣全擠出來,好容易張開眼卻是正對上男人呆愣的表情。
兩人沉默對望。
「……抱歉。」漠刀絕塵尷尬地移開跨坐在御不凡身上的長腿。
「呃,不會。」御不凡府著岔點被折斷的頸子,別開眼。
又是一陣沉默。
「嗯……絕塵先生你要不要上床來睡?我看你睡得很辛苦。」
「……你不介意?」
「咦?」御不凡一愣。
漠刀絕塵靜靜地看著他。
「欸,那個沒關係的啦,像我這麼善良的人,怎麼忍心讓你再擠在那張小椅子上呢?」打著哈哈將人拖上床。「那,睡吧。」
察覺男人還想起身,御不凡乾脆一個跨身坐到男人身上。「睡覺!」
「你是我家老媽子嗎?」漠刀絕塵淡笑。
「不管,我就要跟你一起睡!」御不凡鼓起面頰在男人身上撒著嬌。
「你壓在我身上我怎麼睡?」漠刀絕塵挑眉。
御不凡骨碌碌地滾下來,抓著枕頭跟被子往漠刀絕塵懷裡鑽。
「……你幹嘛?」
「這樣你比較好睡吧?」御不凡笑著執起男人的手,挪動身子在男人懷裡瞧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眼入眠。
看著懷中說睡就睡的小人兒,漠刀絕塵搖搖頭,寵溺地笑了。
摟著懷中溫熱的軀體闔眼,一夜沉眠。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15 15:05
生離─14
次日御不凡醒來,一時間有些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想翻個身繼續睡,卻發現自己竟是動彈不得,霎時間清醒了過來。定睛一看一條結實的手臂橫在自己腰間,這才恍然醒悟,這男人竟是將自己當作抱枕一般,摟著自己睡了一夜。
聽聞頂上戲為平穩的呼吸,御不凡想笑。平日裡看這男人一富正經樣,怎知睡著後還挺可愛的?
「早。」帶著睡意的咕噥,腰間的手臂緊了緊。
「早安。」抬首對人甜甜一笑,御不凡把頭往男人的頸間蹭了蹭。
「吶,絕塵先生,我跟你商量個事?」
「嗯?」
御不凡很認真地道:「你要不要考慮以後睡覺找你幾個兄弟陪你一起睡?」
「啊?」漠刀絕塵錯愕。
「你看啊,這幾次我陪著你睡都沒看你有睡不好啊,昨晚沒陪你的時候你就做噩夢了。」御不凡振振有詞。
「……」
「哎呀,像我這麼善解人意的人,當然知道你在想什麼啦。」御不凡拍拍男人的面頰。「不要那麼好面子啦,工作要做身體嘛要顧,大家都是兄弟咩~」
「……御不凡。」
「嗯?」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踏進大廳,漠刀絕塵突然一震,蹙著眉撇過頭。
「御不凡,我們快回去吧。」
「咦?」
「來,快走吧!」漠刀絕塵匆匆扯住御不凡的手臂,快步往大門的方向而去。
「到、到底怎麼了?」
漆畫龍鳳的梁柱下,一抹紅艷勾起弧度。
御不凡糾結了好幾天。
這幾天漠刀絕塵都沒上陽台來,但房裡的燈卻是亮著的。御不凡幾次站在陽台邊上想叫他,話到嘴邊又都縮了回去。
他想著隔壁房那人被惡夢侵襲的樣子,一陣陣疼自心底冒了上來。又想到當日初相見時,男人眼底的滄桑。究竟是如何的過往,將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兒漢折磨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想著御天皇族的過往,他越發不敢多言。
因為他覺得,很多時候,無謂的同情,比憎恨更加傷人。
半夜時分,口渴的御不凡下樓至廚房找水喝。
這陣子也不知怎地,半夜總不好睡,還口渴。每到半夜他走下樓梯總得躡手躡腳,就怕擾了他人清夢。
下到一樓,他驚訝的發現,廚房地燈竟是亮著的。
輕輕走到門口往内探,一個披著金髮穿著白綢睡衣的身影正拿著個冷水壺裝水。
「是不凡嗎?」笑劍鈍聽聞響聲,回首輕笑。
「嗯,晚上好。」御不凡有點尷尬的走進廚房。
「你好像沒睡好呢,有心事嗎?」笑劍鈍仔細端詳御不凡憔悴的臉容。
「咦?不不不,沒事沒事!」御不凡狂甩頭。
「真的?」笑劍鈍挑眉。
很多時候御不凡得承認,看似溫文爾雅的笑劍鈍,其實比他的其他幾位兄弟更有種難以言說的氣勢。比如現在吧,他只是這麼一挑眉,就讓他沒來由得心虛。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御不凡支支吾吾的將這些日子來的心思一五一十的招了。
「……」笑劍鈍沉默的看了御不凡半晌。
「呃……我知道這是你們家的事我不該多問啦,就……好奇咩……」欲不凡哈哈哈笑了幾聲,眼見笑劍鈍仍是一語不發,脖子一點點地縮了起來。「對、對不起……」
笑劍鈍輕嘆:「你無須道歉。不凡,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咦?」
「你覺得,當秋天最後一片葉子飄落,是葉子比較寂寞,還是樹比較寂寞呢?」
說完,留下呆愣的御不凡,提著冷水壺上了樓。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15 15:07
十四篇有个"番外"
是鸦魂及雅少的工口文
嗯,放在不落特殊区哦
想看的人再去看看吧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15 15:16
生離─15(上)
御不凡一夜無眠。
笑劍鈍的問題不段在腦中縈繞,沒來由的,他想起那夜在薄情館所做的夢。
黃沙中男人的背影分外熟悉,何人,為君淚流……
隱隱約約丁到類似電話鈴的響聲,但他不想理睬。
坐起身,清晨的低血壓讓他有些頭疼。御不凡睜眼直勾勾盯著對面雪白一片的牆壁,像是要穿透這層屏障,看到另一頭的那個人。
搞啥啊!
御不凡陡然清醒,狠狠的敲敲自己的頭。
做啥滿腦子都是那男人的事?
懊惱地扯扯自己的面皮,御不凡一下翻下床準備去梳洗。
門外突然傳來慌亂粗重的腳步。
正想著究竟是哪個傢伙大清早地擾人清夢,御天家溫雅的管家大人玉芙蓉變了調的尖喊響徹整棟屋子:
「主子,不好了主子,夫人剛打來,說待會兒就到啦!」
究竟是何方神聖,足以令龍族之首地御天五龍為之震動?
御不凡有點呆愣的看著眼前跳來竄去找掩護的嘯日猋。
「歡歡歡歡,你說我躲在櫃子裡好不好?」精神已經瀕臨再次分裂狀態的嘯日猋拼命扯著老婆的衣袖。
「好好好,你躲哪裡都好。」反正都會被拖出來。
前晚上加班到深夜的玉傾歡,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應付自家孩子般的夫君。
到底是誰這麼有魄力……御不凡有點傻眼。
「鴉魂,笑劍鈍呢?」刀無極有點起床氣。
怎麼老三不用下來受死嘛!
「他很累,我就沒叫他。」
誰也不准吵醒他的心肝寶貝!閻羅老子也沒門兒!
「……」眾人用古怪的表情看著他。
老三……累壞了是吧……
玉青歡有點哀怨的看著孩子氣的丈夫。
嗚嗚,她也很累啊,可這男人能替她擋嗎?
玉芙蓉同情的拍拍玉傾歡的肩膀。
「我們家歡歡也很累啊!」嘯日猋為自己老婆抱不平。
眾人默。你還知道她很累啊你……
「那我可以上去睡了嗎?」玉傾歡沒好氣。
「可以啊,歡歡想睡就去睡啊!」嘯日猋奇怪的回答。
這、這男人……
還等不及玉傾歡開口罵人,柔媚的女音插進來中止了這場鬧劇。
「怎麼,全聚在客廳,就這麼想念姐姐我麼?」
御不凡偷著眼打量眼前的女人。
她很美,看上去也很年輕,不過二十七八的年紀,滿頭青絲卻已化作霜雪。一席大紅紗裙,相貌甚是妖異,但眉目帶煞,大清早地把瞌睡蟲趕了個七七八八。
「你來幹嘛?」很稀奇的,這回擺臭臉的換成了醉飲黃龍。
「找你們吃柚子。」女人舉舉手中麻繩綁成一大串的黃綠色果子,歪歪頭。「喔,月餅忘了帶。」
「謝了,東西放下,你可以滾了!」醉飲黃龍就沒給個好臉色。
「你就非得給我臉色看麼?」
「對!」答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女人一下給噎住,瞪著一雙媚眼盯著醉飲黃龍看了好半天,懶懶的躺回沙發上。「皇胤,你實在是個不大聽話的孩子啊。」
「我有必要聽您的話麼?」醉飲黃龍盯住眼前的麗顏,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姐、姐?」
女人冷冷地笑了。
「千年修為就換得這一聲咬牙切齒,皇弟這龍口可金貴得緊啊。」說罷輕咳幾聲,倒有些體弱之感。
一邊御不凡有些看不過去,忙倒了一杯溫茶遞過去。女人抬頭竟是一愣,好半會兒才斂下眼接過茶,低低的倒了聲謝。
一時間整個大廳沉默寂靜。
女人優雅地啜飲杯中香茗,突然開口:「你是御不凡?」
「呃,是。」她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有沒有興趣打工?」素手撐頷,女人妖嬈的眼波一勾,生出幾分勾引之態。
御不凡還來不及答話,一旁漠刀絕塵突然伸手將他拉到身側,垂眸道:「不勞夫人費心,小徒天資愚魯,怕是難以勘當大任。」
「瞧你說的。」纖指玩弄著垂落胸前的散髮,女人輕輕嘆了口氣。「不過就是給我那間小店看個門兒,算的什麼大任了?不過我那店的性質你也知道,星痕,這年頭靈力強大得人類不好找,你就這麼咬定了麼?」
「靈力強大的人類確實不好找,不過星痕想二哥那裏能人甚多,夫人何不找二哥討去?」
女人一愣,笑罵:「小兔崽子,拿你姐姐當刀使啦!」
醉飲黃龍冷道:「不管是誰,我的人你一個都別想要!」
「那我的人就可以帶走囉?」語未落,卻聽得玉芙蓉一聲淒厲慘叫,眾人一驚忙旋身,卻見那襲紅影已落在客廳另一端,一手高舉,正掐著御芙蓉的頸項。
「夫人,該是已把玉芙蓉交與星痕了吧?」漠刀絕塵臉上倒是平靜無波。
「哎呀,本尊都在那兒了,你還留著這木娃娃做什麼?」素手掩唇,美人咯咯嬌笑。
醉飲黃龍卻不與她廢話,龍鱗寶刀出鞘,腳一蹬猶如鷹隼一般撲向女子。女人一聲長笑,丟開手中的玉芙蓉,左掌一揮化出巨大龍爪擋下醉飲黃龍殺招,兩人鬥在一處。
鴉魂接下昏迷的玉芙蓉,一邊漠刀絕塵無奈的拍拍御不凡的肩:「走吧,我們上樓。」
「啊……喔。」御不凡愣愣回應,提腳便欲跟上──
「小心!」
一個重物砸上了御不凡的後腦。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15 15:18
生離─15(下)
「御不凡,你沒事吧?」漠刀絕塵從後視鏡裡擔憂的看著御不凡。
「我沒事。」望著手裡的「兇器」,御不凡有些哭笑不得。「我還沒想過,我這輩子居然真的有差點被錢砸死的機會。」
那時他被砸得眼冒金星,蹲在地上好半天站不起來。好容易暈眩感消了些,那不知何時已逃到客廳邊上的女人邊擋刀邊衝他喊:「那個靈力強的小子,跟星痕上街買些豬肉木炭烤肉架啥的回來!」
定睛一看,砸中他後腦的,竟是一個沉甸甸的皮夾。
靠,還真有錢……
結局就是那位美麗的夫人被醉飲黃龍拎著龍鱗寶刀追殺到天邊去。
「那位……馮凝小姐是什麼來歷?」看著手中從皮夾裡翻出來的名片,御不凡有些遲疑地問著。「為什麼皇龍先生叫她姐姐,絕塵先生你卻叫她夫人?感覺好生疏。」
漠刀絕塵沉默。
就在御不凡正後悔自己似乎又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時,男人冷硬的聲音才響起:「她是某支古龍族的末裔,我們的嬸母。」
「咦?!那為什麼……」
「也是大哥同母異父的親姐,更是赤鱗的師父。」
御不凡愕然。這都是啥亂七八糟的家族輩分啊!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黃龍先生……」
「……因為夫人疼弟弟的方式太特別了些。」連帶著他們也遭罪。
「……方便問一下是哪種特別嗎?」
「……」漠刀絕塵在大賣場的停車場停下車,揉了揉太陽穴。「比如說,她會為了鍛鍊你的反應能力,把你栓在木樁子上,然後對你射飛刀。」
當然備受寶愛如他們,是不會遭這種罪的。倒楣的只有某位命苦的兄長。
不過依馮凝古怪的邏輯模式,不是弟弟的請託,她才懶得去「訓練」赤鱗咧。
換句話說,就某方面而言,這位夫人也是造成兄弟失和的一大元兇。
「那黃龍先生的母親都不阻止?」
「她?哈!」漠刀絕塵撇撇嘴。「她倒是巴不得這個『汙點』早點消失,不過嗎……夫人的權謀之術,看赤鱗就知道了。」
別被這個女兒整死就不錯了,還管她?
「……」這到底是啥莫名其妙又詭異的家族啊?
「那麼玉芙蓉小姐……」
「你沒發現嗎?」
「咦?」
「……沒發現就算了。」
「什麼跟什麼啊!」
「喔!來了來了!」御不凡一腳才剛伸出車門,就見一團紅影大狗般的撲上來,只差沒用力的搖尾巴。
「妳是餓死鬼投胎嗎!」醉飲黃龍揪著馮凝的裙子把人拖回來。
「哎哎,你這孩子真是的,怎麼連姐姐的豆腐都吃呢?」被拉裙子的馮凝掩唇拋了個媚眼。
「……你給我滾……」醉飲黃龍額頭青筋蹦蹦跳。
「好了好了,難得的中秋夜,大夥就別鬧騰了。」沒被馮凝整過,相對而言比較沒有心理障礙的鴉魂忙出來打圓場。
受害最深的刀無極與玉芙蓉站得最遠,一副打死都不想踏進馮凝方圓一百里內的模樣。
反觀早上瘋瘋癲癲的嘯日猋,此時坐在屋簷下一臉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哎呀…這麼多啊?小烏鴉你帶點兒回去,明天烤給你家小狐狸吃。」馮凝整個人都快趴進塑膠袋裡了。「一年才這一次偏偏他不在,別讓他哀怨我們漏了他。」
「謝謝夫人了。」鴉魂笑。「不過我瞅著我們這一大家子,怕是反而吃不夠。十鋒明日回家,我們三個自己有節目的。」
「隨便你。」馮凝抓出木炭和烤肉架,自顧自的玩開了。
一邊的御家兄妹與刀家三兄弟左看右看一干大人的氣氛不大對,乖乖得拎著東西到一邊處理去了。
漠刀絕塵走到小弟身邊。
「嘯日猋,怎麼了?」
「沒什麼。」嘯日猋揉揉眉心。「只是有點累。」
「你覺得你騙得過我嗎?」漠刀絕塵斜眼看自家小弟。
「……夫人給了我們略城企業少東的喜帖。」嘯日猋長長的眼睫在白皙面龐上投下黯淡的陰影。
「咦?!」漠刀絕塵略略驚訝地睜大眼。
他知道這位繼姐人脈頗廣,但那也僅止於四颶界。雖說她在人間有間小店,但實際上苦境她一千年也不見得來上一回,怎麼會跟略城扯上關係?
而且……略城少東?
「當年的赤子心鬼谷宴。」雅少溫雅的聲音帶著笑意。「夫人說薄情館花魁要出嫁,館主拜託我們讓無雙小姐從我們家嫁出去。」
「我想惜夫人與鬼谷宴該不會在意這件事。」漠刀絕塵道。
「但無雙小姐在意,慕容館主也在意。」笑劍鈍輕嘆。「選上我們,一來告訴眾人無雙小姐背後不只有薄情館,二來……」
笑劍鈍頓了頓,「不過之後如何,還是要看他們倆口子。」
「看你了,嘯日猋。」刀無極淡淡的道。
嘯日猋沉默不噢。
此時刀無心拿著一盤烤好的肉跑了過來。「好了好了!」
眼睛轉轉,刀無心發現一向活潑的自家小叔居然破天荒一臉凝重,拿著烤肉在她面前晃晃,居然還是沒反應,不禁有點擔心。
「無心,一邊玩去。」刀無極拍拍兒子的頭。
「喔。」癟癟嘴走了。
「二哥,難得一回嘛,讓孩子們玩玩,別掃他們的興。」笑劍鈍掃了自家兄長一眼。
「……再囉嗦我把你坐的墊子抽掉。」刀無極悶悶地道。
「喂!」醉飲黃龍踢踢蹲在地上玩木炭玩得正歡的自家大姐。「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馮凝搔搔臉,白玉般的面頰被蹭上黑麻麻的污痕。
醉飲黃龍氣結:「當然是那張喜帖啊!你閒著沒事啊!白帝贖的罪已經夠了!」
「他心裡還有遺憾。」馮凝懶懶地瞥了弟弟一眼。「皇胤,有些是不是坐過就好,也有些事不是藏著腋著就會不見的。」
醉飲黃龍撇過頭。「……你怎麼跟薄情館搭上線的。」
「生意往來罷了。」馮凝淡淡地道。「薄情館館主買了我們店裡的一件貨。」
當然她店裡賣的都是些什麼貨,大家心知肚明。
「其實嘛,我還有一件事要拜託你們。」馮凝繼續疊木炭。「略城總裁的大舅子你知道吧?」
「擎海潮?」醉飲黃龍挑眉。
「他有位朋友出了些事,本來是託了我照顧。但我店裡那小子偏巧投胎去了,缺人手。」斜挑的貓兒眼看向醉飲黃龍。「如果你們沒空照顧,我會請看護。」
「你都請看護了幹嘛還把人丟我們家?」醉飲黃龍沒好氣。
「因為你們家的房子『耐操擱五洞桃』。」馮凝冷笑。「還因為那人有個名字,叫做白塵子。」
.................................................
接下來會開始詭異了.......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15 15:20
生離─16
那日之後,嘯日猋明顯地忙了起來。
幾位兄長與姪子卻是不去管他,某日玉秋風問起,笑劍鈍淡道:「白帝作得來。」
豈止是做得來。御家兄妹險些給嘯日猋前後的差異嚇得摔了眼珠子。平日裡瘋瘋癲癲跟個神經病沒兩樣的嘯日猋,一擔上責任馬上變得沉穩持重,舉止間進退有度,處理事情亦是面面俱到,讓人懷疑他平日裡是否都是裝的。
後來御不凡與父親通話時提及此事,父親的回話讓他更是徹底無言:「你是說嘯日猋經理嗎?他的工作能力一直很強啊?人也挺嚴肅的……」
這難道是傳說中裝瘋賣傻的最高境界嗎?
這廂嘯日猋忙著處理「嫁女兒」的事宜,那邊醉飲皇龍與尚風悅也正凝神準備迎接「貴客」。
等了許久,一輛休旅車沿山路駛來,停妥,門開,下車的卻是一個兩人都無比熟悉的人。
那身黑色綴羽長風衣,墨綠的長髮,邪魅的臉容,以及左眼下詭異的黥印,可不就是──
「……凱旋侯?」尚風悅愣愣的吐出闊別了千年的名字。
男人警覺的瞇起眼:「這位小姐,我們似乎並不認識?」
「……」
「你個王八蛋誰是小姐啊啊啊啊!」再見故人的感傷一瞬間消失無蹤,尚風悅抓著著扇子撲上去猛打男人的頭。
「風悅冷靜啊!」
可憐了叱吒黑道半邊天的凱旋侯,不論前世今生總也算的一代高手,但千年的差距擺在那,還是只有被前世舊人不明不白痛揍一頓的分。
「……抱歉,風悅很介意人家把他當成女性。」好容易將氣哼哼的情人哄回房,醉飲黃龍忙備茶向凱旋侯道歉。
「無妨,我可以理解。」哼,走著瞧。
「你現在肯定在想走著瞧之類的。」醉飲黃龍看他一眼,嘆氣。
「……你們到底是誰。」暗紫眸色又沉了幾分,他可不會傻到把這兩個人當作一般市井。
「就只是一般老百姓。」澄澈的黑眸對上幽暗紫眸。「以前的事對我們來說,都是過去式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這種蠢話嗎?」修長的指暗暗握緊暗袋中的掌心雷。
「不會。」醉飲黃龍跟走出房得尚風悅異口同聲。
「不過我想你不會蠢到在這裡動手。特別你很關心你的兄弟……在沒危害到組織的前提下。」想到當年某綠毛的下場,尚風悅滿臉黑線的加上下半句。
有這種主體真的叫他命中帶衰。
凱旋侯正想接話,尚風悅卻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不過你今天會跑來這裡,倒真是令人意外。該不是擔心你家的人妻黑砑君被……」
一語未畢,整個人被卡著脖子攢到牆上。
黑色掌心雷的槍口正對著另一邊的醉飲黃龍。
此情此景合該充滿驚佈,偏偏生命正抵在槍口上的某兩人貌似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醉飲黃龍很優閒地喝茶。
尚風悅滿臉趣味的伸手戳戳自己卡在脖子上的蒼白肌膚。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憑什麼你會認為……」
「因為你的名字叫傲嬌。」
雖然還比不上某隻每年中秋都會跑來找天刀星痕談天,轉身卻抽刀砍赤鱗的兔子。
是說今年中秋怎麼沒看到他呢……
看著手中顯然已魂飛天外的人與另一旁老僧入定的飲茶者,凱旋侯第一次覺得,認真的自己真是個白癡……
「爸爸爸爸,大哥哥來了沒有?」一黑一白的小小身影咚咚的跑進屋,看見凱旋侯明顯的愣了愣,隨即扯開了兩張純真笑臉跑過去拉住黑色長褲。
「大哥哥,是你要住我們家嗎?」異口同聲。
「……」凱旋侯看看自己的兩隻手,的確都還維持著十分有威脅性的動作。再低下頭看看兩個小毛孩,小臉蛋漾著天真非常的大大笑容。
「不用看了,這兩個小毛頭的幾位叔叔三天兩頭械鬥,他們已經見怪不怪啦。」尚風悅涼涼地道。
醉飲黃龍無奈苦笑。
「……我說啊,你們不覺得你們家的教育有很大問題嗎?」那一刻,凱旋侯為這兩個毫無關係的孩子的將來深深地擔憂了。
屋外傳來引擎聲。
凱旋侯臉色一變,匆匆丟下全不在乎的尚風悅,狠狠落下一句:「不准提起我來過,否則──」
手掌在頸前一劃,耍完狠的凱旋侯提足欲奔,卻是差點跌了個狗吃屎。
「哥哥要走了嗎?」四隻大眼睛裡閃著淚光。
「放──」
「人家都到門口了,你現在還跑得掉?」順手扔了件大外套給起身準備出門迎客的醉飲黃龍,尚風悅很兄弟地用大拇指往後一比自家的樓梯。「上樓左轉第一間房間是空的。」
凱旋侯匆匆把兩顆小蘿蔔從腿上拔下來,一陣風似的捲上樓避難去了。
「爹地!」陰陽使拉拉自家老爹的褲管。「左邊那間爸爸不是說是要給一個生病的哥哥住的嗎?」
一開始他就覺得很奇怪,那個綠綠黑黑的哥哥怎麼看都不像有生病的樣子啊。
「呵呵~」尚風悅意味深長地展扇掩笑。
老友啊老友,雖說原因很可以體諒,但你真不該忘了極道先生有仇必報的個性啊!
醉飲黃龍靜靜站在梅樹下看著那輛駛到近處,濺了不少泥漿的白色自小客。
「擎海潮……嗎……」眼一瞇,長指靠著唇,醉飲黃龍此刻的心思並不全然在被念出名字的人身上。
他不認為馮凝給他的工作就是借間房間給個病患而已,那個女人做任何事情都有其目的,雖說不一定是為了她自己。
嘆氣,醉飲黃龍真的很想告訴自家大姐,他們都不再是孩子,雖說很多作為在城府極深的姐姐眼裡看來或許欠缺考慮,但……能否別再用這種方式,自以為是的為他們好?
車停定,駕駛座的門打開,走下一個人。
醉飲黃龍的眼睛一下瞪成大圓。
這這這……這個活像乞丐一樣的男人是哪來的?略城總裁夫人他曾見過幾面,雖算不上美人但氣質高貴舉止大方,怎麼她的兄長卻是一身邋遢滿頭亂髮,走路還不時抖兩下腿,活脫脫一個流浪漢?
真想見見他們的父母。
「擎海潮先生嗎?」醉飲黃龍迎上前。
男人一愣:「啊你是說北海鯨?那你可能要等一下了。」
「啊?」怎麼今天的客人都是分批進行的嗎?
「不要誤會,他在車上。」男人無奈。「不過嗎,就讓他好好跟白塵子道別吧。」
「道別?」姐啊,你不會給我塞了個癌末病患來吧……
「你們這裡真不錯,好山好水好空氣。」真古典的亭台樓閣。哎呀,這滿坑滿谷地都是梅樹嗎?看來冬季到來,會是一場盛宴呢。
男人有些佩服起那位嬌媚的骨董店老闆娘了,連這種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都找得到。
「是啊,就修養身心而言是個不錯的地方。這一大片梅林都有千年以上的歷史了,雖然不多,但那邊還有楓樹跟櫻花,一年四季都有景可賞。」醉飲黃龍笑笑。「不過我愛人不喜歡人多,恐怕各位之後上山探望黑枒君先生要預約。」
「啊?」他怎麼會知道白塵子的另一個名字?男人暗暗生了警惕。
將白塵子送到這種地方休養,一來是這裡的環境的確適合靜養,二來則是希望他能藉此擺脫從前的紛紛擾擾。
如果這個男人……
「開玩笑的,想來隨時都可以,就是別呼朋引伴一大堆人來,不然我恐怕會被趕去睡地板。」
「看不出來你也是個妻管嚴啊!」男人上上下下地打連眼前的屋主。滿身貴氣,身材高大,眉眼含威,怎麼看都是在上位待久了的人,怎知居然怕老婆怕成這副德性。
「呵,你要是當他的面說他是我老婆,他肯定生氣。」醉飲黃龍伸出手。「醉飲黃龍。」
「揀角喫毛。」兩隻厚實的大掌緊緊握了一下,對視半晌,不約而同的拍著對方的肩膀朗笑。
兩人又哈啦了好一陣子,車後座的門才終於開啟。
下車的男人眉眼俊朗帶著傲氣,但這股傲氣卻被眼中滿含的溫柔沖淡不少。
回身,小心翼翼地抱出後坐的人,回身走了兩步皺起眉,嫌風大似的替懷中人攏了攏身上裹著的長大衣。
醉飲黃龍看了看:「他在睡嗎?那麼可能開關門時要小心些,這幾天下雨,門軸可能有些聲響。」
「……他聽不到的。」揀角喫毛嘆氣。
「咦?」
「如果能吵醒他,倒是件好事。」揀角喫毛抱胸靠在牆下,看著擎海潮抱著人越走越近。「醫生說,白塵子是自己不想醒,會睡多久沒人能保證。」
「……」看著擎海潮動作輕柔地替白塵子將散亂的白髮攏回耳後,醉飲黃龍想起兩人間的立場揪葛,不禁同揀角喫毛一般嘆息。
「看護還沒來,兩位是否要多陪白塵子先生一會?」將客人迎入屋,查覺到這兩人似乎並不喜歡提及白塵子的過往,醉飲黃龍很自然地換了稱呼。
揀角喫毛看了看擎海潮:「我沒意見。」
「你們兩個都別上去攪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尚風悅一把拉過兩顆電燈泡的領子。「那邊那隻鯨魚,白塵子的房間在二樓樓梯上去左轉第一間,你把人放好後看看還有缺啥的。」
「謝了。」淡淡道謝,抱著人上樓的擎海潮完全沒注意到尚風悅意味深長地笑容。
「凱旋侯!你還有臉出現在白塵面前!」氣韻丹田的咆嘯震得整座木造樓閣劇烈晃動。
「……」醉飲黃龍默默看向好整似暇喝茶的愛人。
他終於明白,馮凝為何特別強調他家的房子有多耐操了……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15 15:23
生離─17
賓客滿堂,女兒紅飄香。
赤子心迫不及待的想上樓迎接新娘,卻在樓梯口被一群女孩子整得連連告饒,一邊眾兒郎非但不幫,還圍觀起鬨鼓掌叫好,氣得他直呼誤交損友。
御不凡踮著腳直往那端望,像是有些失望的落足,鼓起腮幫子。
「怎麼了?」漠刀絕塵挑眉。
「看不到。」玉不凡扁著臉像個鬧彆扭的孩子。
看不到?漠刀絕塵惡作劇地笑了。
吵吵嚷嚷中突然響起御不凡的尖叫:「哇啊!絕塵先生你做什麼啦!」
玉秋風被驚得跳回身:「怎麼了怎麼了!」
把御不凡扛到肩上坐著的漠刀絕塵一臉正經:「他說他看不到。」
玉秋風賞了兩人一個衛生眼,回身繼續看戲。
眾人突然爆出哄笑。
羞憤欲死的御不凡把臉埋到漠刀絕塵髮間。
可惡!他絕對是故意的!
不理他了啦……
結果是新娘子看不下去,自己跑出來英雌救帥哥。
一干姐妹怪笑著調侃,只把平日裡穩重的艷無雙鬧得臉兒紅透,跟個蘋果似的。
薄情館館主慕容情淡笑,走入眾女之間執過艷無雙的手,放到赤子心掌心。
情人相對,羞紅了嬌顏。
眾女嬌嗔不依,直嚷著館主偏心,定要新人當眾擁吻才肯放人。
一對鴛鴦薄紅著顏看像雙方長輩,慕容情與鬼谷夫婦卻是笑著背過身去,擺明了不管。
「親一個!親一個!」眾兒郎也加入姑娘們的行列,一同起鬨。
赤子心緩緩低下頭,在紅唇上蜻蜓點水似的一碰。
眾人鼓掌叫好。
慕容情微笑著斂下眼。
孔雀看著另一邊的另一對璧人,又低頭看看自己懷中抱著的畫軸,將目光轉回兄長身上,輕輕嘆息。
繫著大紅彩帶的迎親車隊緩緩駛離大宅。
富長貴舉著條手絹兒揮,另一手在老眼跟擦桌子似的猛抹。
車窗降下,戴著白手套的纖掌將扇子扔出車外。
白練一展,摔碎在紅磚路面。
從此,生是他家人,死是他家鬼。
略城少爺的喜宴,不論新娘身分,總不會辦得寒酸。
漠刀絕塵看看桌面上的菜色,再看看一邊猛塞東西的御不凡。
「這回怎麼吃得下了?」笑著戳戳人的臉,卻被躲開。
御不凡咬著筷子,狠瞪了漠刀絕塵一眼,撇過頭去。
一邊偷看的漠刀推推玉秋風,兩人咬著耳朵竊笑。
漠刀絕塵趴到人兒背上:「生氣了?」
「哼!」鬆開可憐的筷子,轉頭,檀口一啟一合,叼住男人的手背。
「……御不凡,我想我這皮糙肉厚的,比不上桌上的。」提筷夾了一塊清蒸黃魚湊到人兒眼前晃晃:「乖,嘴巴張開。」
御不凡轉轉眼珠子,模糊不清的哼了哼,上下兩排牙齒用力地碾了碾,鬆口瞪了男人一眼,咬向男人筷尖──
咬了個空。
男人將魚肉扔進嘴中津津有味地嚼了起來,衝人兒得意地一挑眉。
御不凡眼一蹬嘴一噘,爬到男人腿上伸手去掰人的嘴巴,漠刀絕塵手一撈一轉,把人背對著自己抱著。
「好了,吃飯。」
「不要!」
「那我自己吃。」夾了一塊香菇繞過腿上人送進嘴裡。
「……」
「絕塵先生我最討厭你了!」
嘯日猋看著那邊自家四哥與未來四嫂的互動笑得歡,冷不防得被個不明物體撞了一下。
低頭,只跟椅子般高的小娃兒抱著腦袋搖搖晃晃。
「小朋友,你有沒有受傷?」玉傾歡忙把撞到自家夫君的小東西抱到懷裡細看,嘯日猋也湊過頭去擔心的摸摸孩子的小腦袋。
結果不看還好,一看兩人都傻眼。
孩子小小的臉龐紅通通,眼神迷濛,一聞竟然還有些酒氣。
到底是誰讓這麼小的孩子喝酒啊?
「忘知?忘知你在哪裡?不要躲了爸爸不會打你!」低醇的男音帶著焦急。
「劍之初你不要管他!孩子都被你慣壞了!敢給我偷喝酒他今天最好就不要回家!」女人的聲音狠狠地道。
猋歡二人面面相覷。
「……忘知?」嘯日猋降低了音線。
「吵死了,忘啊忘的老子還沒老到癡呆症的年紀!我叫懷破夢!」男孩舉著小拳頭大聲抗議,引著周遭的人都回過頭來看。
嘯日猋瞇細了眼。
玉傾歡抬頭,看到熟悉的身影被孩子的聲音引來。
嘯日猋從妻子手中接過孩子平放在自己膝上,手一抬──
「老爸有人打我啦!」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15 15:25
生離-18
玉秋風有心事。這是御不凡觀察自家小妹好一陣子之後的結論。
平日裡的玉秋風大大咧咧整一副假小子樣兒,最近卻沉默寡言,時不時的恍神,間或偷眼瞄自家兄長幾眼。
「小妹,大哥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查覺到玉秋風的視線,御不凡台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頰。
「……沒有。」玉秋風收回視線,用力的戳戳盤子裡的可憐麵條。
「那你這陣子幹嘛老盯著我看?」御不凡挑眉。
「沒事!」玉秋風別過頭。
「哎我說你……」
「哈囉,請問可以坐這裡嗎?」男子的聲音插入兩人之間。
兄妹倆抬首,見是一個穿著休閒的年輕男人,正端著盤子向兩人禮貌微笑。
「當然可以。」御不凡忙往旁邊移了移。
「不好意思,附近都沒位置了。」男人有禮頷首,優雅的將手中盤放上桌,輕巧入坐。
這又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啊……御不凡暗忖。
「請問兩位同學都是這所大學的學生嗎?」男人微笑。
「呃,是啊。請問先生是……」
「從外面溜進來跟你們搶飯吃的。」男人俏皮眨眼。
「……啊?」
「聽說學生餐廳很便宜又好吃,我就來囉。」笑笑的拿起一個漢堡,用著與方才舉動完全不符的動作咬下一大口。
「嗯,人類現在的這玩意還不錯吃。難怪阿凝賴在人間就不回去了。」
「阿凝?」
「是內人的名字。」男人喝了口飲料,苦笑。「哎哎,老是東奔西跑地沒個影兒,就算是政治聯姻也不用表現得如此吧。」
「……」兄妹倆乖乖的埋頭吃東西。
很好,這大概又是哪個古老非人族裔的貴族,跑來人間溜達的。
自從住進某個龍窩,他們的交友圈就一路往靈異方向發展,久了她們也就麻痺了。
不過這麼幾次下來他們也發覺這些古族的某些價值觀跟本跟凡人不在同一空間裡,還是躲遠些好。
「對了,請問你們知道一間叫做聽古軒的骨董店嗎?」用快到不可思議的動作吃完漢堡的男人優雅的用手帕拭去唇邊汙跡。
「聽古軒?」兄妹倆對視一眼。
聽古軒是位於學校附近小巷子裡的一間小小骨董鋪子,很是老舊不起眼,但學生之間都在流傳著這間小店中發生的一些神秘之事。
像是有人到店裡頭買了一把梳子,半夜醒來卻見一名陌生女子坐在鏡前梳妝;有人買了枚玉珮,晚上對月一照竟有絲絲血紅自玉心裡一點點滲出……種種種種,讓不少年輕人懷著有愛又怕的心思上門尋寶。
不過那店主人也不是什麼都賣,什麼人都肯賣的。有些人上門他直接掃地出門;有些人看上的是一樣貨,他卻硬要賣另一件貨;更有些人被他喊出來的價嚇的倒退三舍,一轉眼卻見那貨被用極便宜的價錢賣給了另一人。
總之,那間店與那店主人,都是一個大謎團。
當然這一切聽在兄妹倆耳裡,多少心裡有個底。那骨董鋪子,大概也是兩個世界交會的所在吧。
「抱歉,是我唐突了。」以為兄妹倆沉默不語是不知道,男人禮貌性地道了歉,起身便欲離去。
「啊,等一下!這餐盤要收去放!」玉秋風忙換住男人。
「咦?是這樣嗎?抱歉抱歉!」男人忙轉身拾起餐盤,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要把餐盤收去哪裡,只好面帶歉意得站在原地看著兄妹倆。
看著眼前人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的樣子,玉秋風忍不住笑了出來:「就知道你不常吃這種餐廳,我們帶你去吧。」
「可這……」
「沒關係,反正我們也吃完了。」御不凡站起身。「正好我們下午都沒課,順道帶你去聽古軒吧。」
「不,不用麻煩……」
「那間店沒有人帶你很難找啦!走吧走吧!」兄妹倆推著還想推辭的男人走了。
「……我說啊,你們都不怕我是壞人嗎?」
「不怕!」
「……」到底是誰說人類的自我防衛性很強的?
男人(仙?妖?)正沉思著,那邊御不凡眼尖的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忙綻開了笑迎上前。
「絕塵先生!」
正與人談話的漠刀絕塵聞言回身,恰恰接下飛撲而來的小人兒。
「這麼急,當心腳下。」寵溺地拍拍人兒的頭,抬首對上另一人卻是一僵。
「星痕。」男人微笑。
「哎啊你們認識?」御不凡從漠刀絕塵懷裡探出半顆頭。
「……他是我叔叔,御天龍族的前任戰神。」
「蝦米?!」玉家兄妹被一記驚雷轟矇了。
犯規啦!這些傢伙為啥一個長得比一個娃娃臉啊!
男人的目光從漠刀絕塵摟著御不凡的手臂移到御不凡的臉,眼神暗了暗。
聽古軒門外,只有幾片落葉淒淒飄過。
老舊的木門半掩,一旁玻璃櫥窗透出昏黃的燈光,映得櫥窗中幾尊人像面目分外詭譎。
風吹來,木門上掛著的藏式牛骨銅風鈴噹啷啷地響。
「……她就一定要把自家門面搞得像鬼屋嗎?」漠刀絕塵面色不變,只微抽的嘴角洩漏了他的真實情緒。
男人目瞪口呆的瞪著活像恐怖片拍片現場的店面,動作僵硬地回過頭:「這是……」
「夫人的傑作。」漠刀絕塵仰天長嘆。
「……還好她沒把家裡搞成這樣。」男人伏額。
「老婆不回家,也不見的是壞事。」漠刀絕塵拍拍自家叔叔的肩。
男人正想回話,厚重的木門吱嘎呻吟著被推開了。
「請問幾位客人有事嗎?」蓄著頭深藍色長髮,半邊臉上有著黥印的男人靠在門邊閒適地搖著扇子。
「阿紫?怎麼是你在看店?小元呢?」男人有點訝異。
「早兩三年前就了卻心事投胎去啦!你老婆的店你也不多注意一下,我看這麼些年沒來你連路都給忘光了。」阿紫翻了個白眼。
男人心虛地別過眼。
「那你幹嘛不去投胎?」玉秋風很好奇是什麼心願把這個看來什麼都不上心的幽魂留在人間。
是的,幽魂。這間店不只長得像鬼屋還搞了個鬼來看店!
「我把自己的心願忘記啦!」阿紫一攤手。
「……」眾人盯著某個幽魂看了半天,很一致地別過眼。
「喂喂喂,那什麼態度啊!難道要我跟小元一樣等了千多年就為了彈首曲子給個瞎子聽嗎!我又不是傻的!」阿紫揮拳抗議。
「尹兄,換你下子了。」屋內傳來沉穩的嗓音。
「來啦來啦!」阿紫回頭喚了一聲,回過頭瞪了男人一眼:「老闆娘不在,你自己找東西喝!」
「知道了。」
「店幫我看一下啊!」噔噔衝上樓。
「……」男人無言了。
漠刀絕塵拍拍男人的肩,回頭看向兄妹倆:「我陪叔叔留在這裡,你們沒事就先回家吧,跟玉芙蓉說,沒我的電話晚上就不用準備我們的晚飯了。」
兄妹倆併肩走在狹窄古舊的巷道裡。
玉秋風突然停住腳步,低下頭。「哥,我可以問你個事嗎?」
走到前方的御不凡疑惑地停下腳步。
「你是不是,喜歡絕塵先生?」
是夜,御不凡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他喜歡上漠刀絕塵了嗎?
他承認自己確實喜歡跟漠刀絕塵相處時備受寵溺的感覺,也會為了這個男人忽喜忽悲。但,這就是喜歡嗎?
他不知道。
睡不著的御不凡照例溜達到陽台上。
隔壁的陽台漆黑一片,顯然漠刀絕塵尚未歸來。
回過眸,正好看到一輛車亮著大燈駛進院子。
莫名的心頭一喜,御不凡披著外套回身跑出房門。
輕手輕腳地步下樓梯,大廳的燈突然亮了起來,嚇得偷偷摸摸的某人收住了腳。
「真是的。夫人前門踏進店裡,你就從後門溜了。」
「我是真不知道怎麼跟凝兒相處。」微微帶著苦澀。
「那就別老抱怨老婆不回家。」對這個叔叔,漠刀絕塵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別光說我,那個御不凡你打算怎麼辦?」
聽到自己名字,御不凡不由得屏氣細聽。
「什麼怎麼辦?」
「他是個好孩子。」
「我知道。」
「如果你只是把他當個替身,對他不公平。」
「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嗎?那張臉,不是赤鱗的左護法嗎?」
「我……」
「星痕,別說我擺長輩架子。」男人輕嘆。「我的前車之鑑就擺著呢。你也知道,當年我娶凝兒,除了是皇兄的旨意,還因為,她長得跟皇嫂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我當時全沒顧慮到這對凝兒有多不公平……等我回頭發現她的好,她已經不願意等我了……」
「星痕,看清楚你自己的心。如果真得只是情感的投射,那麼,放他走吧……這對你們都好……」
御不凡默默回房。
心……居然真的會疼呢……
是這樣嗎?在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時候,那男人已經走進了自己的心嗎?
若真如此……若男人對他的疼寵權是屬於另一個人的……他又該如何自處?
他不知道。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15 15:27
生離─19
漠刀絕塵又是一夜無眠。
要說他對御不凡的感情沒有半分移情的成分,連他自己都不信。但要說全是這樣的情感,又有些說不過去。
到底是什麼時候,兩個人的影子有了些許分隔?
他對於這個不凡,到底又抱著什麼樣的情感?
他也弄不清楚了。
御不凡又離家出走了。
呃,說離家出走好像也不是太對,人家可是定時打電話跟自家老爹老妹還有刀無極報平安的。
於是可憐的刀董事長每天在家人別有深意的眼光中很是悲慘地接電話。
嗚嗚,電話是不凡打的不是他打的啊!慘了慘了,這下他跟星痕間的那道溝大概又要向後退個一公里以上了……
漠刀絕塵對此,擔心之餘,倒有幾分慶幸。
他此時尚未釐清自己於御不凡懷抱的感情就竟為何,自是不知該如何與之相處。
因此對於御不凡的離去,他想,也許兩人分開一段時間,也不是件壞事。
至於刀無極,他卻是存著某種看笑話的惡趣味。
每當看著刀無極戰戰兢兢講電話的場景,他都很想大笑──
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
彼時已是期末,沒過多久,長假來臨了。
「喂,你打算這麼要死不活的爛到什麼時候?」紅牌伸腿踢踢又跑到家裡白住的學弟。
「嗯……」縮在被子裡的人有氣無力地哼哼。
紅牌一聽,氣不打一處來。
這傢伙打來的那天起就攏著一圈低氣壓,問他也不說,上課倒是都挺正常,期末考還拿了個all pass,但……就不對勁啊!
「你這什麼鬼樣子?失戀啊!」氣憤憤地朝床上的棉被捲狠踢一腳。
「對……」棉被捲有氣無力地應道。
紅牌一聽不得了──是氣得不得了。
「失戀算個多大的狗屁?你他媽地給老娘振作起來!」紅牌跳上床去狠狠地扯著棉被捲。
「之前沒問你是怕影響你考試,今天你把話給老娘說清楚!」
狠狠的拽開人裹在身上的被子,卻是一呆。
御不凡一張原本白皙的臉蛋通紅,散亂的長髮黏在臉頰上,死死咬著牙,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兒紅得跟小兔子似的。
「怎麼了怎麼了,哪家姑娘這麼沒眼光的?」心疼的摸摸學弟逞強不哭的臉蛋,紅牌也罵不下去了。
「是不是人家嫌你長得比她漂亮?」
真的不是她要說,她這學弟長得眉清目秀,雖不是那種陰柔到有點性別難辨的傑尼斯系美少年,但如果要以女朋友的身分站在他旁邊……有點心理障礙。
哎哎,看來這小學弟情路堪憂啊。
不知道找個男的會不會好點?呸呸呸,她在想什麼啊?
「不是……」
「那人家給你發卡?」
「沒有……」
「總不會這個年紀就嫌你沒錢吧?」不對啊,不凡他爹怎麼也是個年薪千萬的高級CEO啊。
「……」
「啊我知道了,她有喜歡的人了對不對!」
「……算是吧……」
「啊?」
猜對了?可是算是是啥意思啊?
「我說啊……你該不是看到人家跟個男生走在一起就覺得自己失戀了吧?」如果是這樣,她保證會掐死這個笨學弟。
「怎麼可能啊!」
御不凡覺得哭笑不得。他這學姐果然是讀文學的人,想像力有夠豐富。
「我說學姐,你要不要考慮寫個幾本書?我看你這腦袋不用可惜了。」
「就貧嘴!」紅牌笑著彈了下學弟的額頭。「會笑了是吧!」
「嗯……」
「那就好,天涯何處無芳草嘛,幹嘛吊死在一棵樹上……嗚哇,我不說啦,你別哭啊!」
「不……不是……我……」
御不凡抽抽搭搭地把事全交代了,只見紅牌臉色忽青忽白忽紅,最後硬擠了句話:「漠刀絕塵……是上次雅少帶來的那個嗎?」
「嗯。」
深吸一口氣:「……學弟。」
「啊?」
「下次開櫃子門先看看外面有沒有人,被甩到很暈。」
「……」
御不凡不知道的是,當晚紅牌就打了通電話給笑劍鈍。
「雅少,你上次帶來那個人住哪?」低沉的聲線很有幾分山雨欲來的味道。
「……哪個?」電話那頭的人很優閒地呷了口茶,享受自家情人的按摩服務。
「還有哪個?把我學弟拐上床那個。」故意加重了『拐上床』三個字的語氣,還附上惡狠狠的磨牙聲。
「……喔,他啊,找他幹嘛?」明知故問。
「扁人。」
「人家是武術教練。」好心提醒。
「切。」真不甘心。
「不凡怎麼樣了?」
「不大好。整天窩在被子裡跟顆球似的。」
「這樣啊……那要不要帶他出去走走?」有點擔心地。
「我想他這陣子需要獨處,就把你上次給我的旅遊券給他了。」突然發現自己手邊的免費資源真夠多。
「……哪張?」
「荒漠那張啊。我想說不凡滿喜歡古文明或民俗風情一類的東西,應該會滿喜歡荒漠的。」嘆氣。「讓他出去走走也好,沉澱一下心情。你說我這學弟要啥沒有,犯不著吊死在一棵樹上是吧。」
「……」荒漠啊……
「對了,你可別多嘴。這事兒不准告訴那渾蛋。」
「知道了。」輕笑。「對了紅牌,我想那渾蛋的哥哥你肯定認識,要不你問他去。」
「誰?」
「天刀笑劍鈍。」呵呵。
「……」紅牌直截了斷地掛了電話。
笑劍鈍瞄了眼嘟嘟作響的話筒,回頭與鴉魂對望半晌,朗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星痕,你今年還回荒漠嗎?」笑劍鈍窩在沙發裡隨手翻動書頁。
「嗯。」
「是嗎……」
「怎麼了?」
「沒,我以為你今年會留在家裡過年?」
「為何?」
「……」
「三哥?」
「呵呵~~」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15 15:31
終於...跟上大大的腳步了....(((這是最新的)))
欠太多實在很過意不去....
一次PO太多也好累>< (((沒辨法,我家NB不合作...貼一帖就要重新輸入帳密...="=
生離─20
碧湖椰林,藍天白雲。
黃土砌成的街道,高鼻深目的行人來來往往。木板門外顏色豔麗的掛氈,角落小攤販琳瑯滿目的小藝品,空氣中若隱若現的駝鈴聲,在在顯示迥異的民族風情,彷彿落入了時空隧道。
偶爾會有幾台不識相的越野車或拖板車等闖入,但並不影響這座古城歲月累積的威嚴,不影響人們對這哺育他們千年的母親的敬愛。
御不凡坐在路邊小茶攤的凳子上,一雙長腿晃啊晃地,悠悠哉哉地啜飲椰子汁,手中翻著從機場順來的觀光導覽。
荒漠,這座在這無垠黃沙中矗立了千年的古城,最開始時只是一座遊牧民族的小部落。大約在一千年多前,當時的部落首領「刀皇」吞併了周遭的幾個小部落,將部落發展成了西漠最大的部族,建立了以荒漠一族為中心的部落同盟,就某意義上而言,相當於一個王朝。
而後,刀皇之子「漠刀絕塵」引水源入荒漠,讓荒漠成了往來商旅必經之地,帶動了商業與生活的發展,荒漠從而發展成為西行之路上的的一大城,在大漠上站穩了龍頭之地。直到大航海時代來臨,才隨著絲路一同沒落。
漠刀絕塵……?
靠,有沒有這麼巧啊?一頭龍跟一個人也能同名啊?
御不凡翻翻白眼,往嘴裡丟了粒椰棗乾,,繼續看下去。
時至今日,荒漠仍然以一個獨立的共主同盟存在於世界上。在幾個國家的交界處,族民仍以自己的方式過著某種程度上與世隔絕的生活。也因此,保留了許多古老的風俗習慣。
荒漠風俗最引人注目的當屬龍神信仰。其龍神形象與西域其他部族極為不同,反而比較接近中土龍神。學者推測,應當是當時的中土商旅帶入了龍神為雨神的概念,而對於沙漠部族而言,雨水是非常重要的,於是發展出以龍神為中心的宗教信仰。
但這又有些說不通。荒漠的龍神傳說與中土的龍神傳說幾無雷同,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信仰傳說。但若是如此,為何兩地的龍神,竟都是一般形貌?
這問題讓學者們至今爭論不休。
另外還有雨仙鎖的傳統。荒漠青年小伙傳情,贈女子一枚長鍊銀掛鎖,女子若允,於龍神祭最後一晚的營火晚會,戴著銀鎖將自己縫製的拉達贈與男子,兩人便算許了終身。
其實各部族中有銀鎖掛飾的也不少,但荒漠的雨仙鎖,卻似是中土孩兒所掛的長命鎖。
這又是一個讓學者們吵得天翻地覆的千古謎題。
合上手中的導覽,御不凡一雙眼珠子骨碌碌地轉。
嗯嗯,龍神傳說嗎?乾脆去看看,跟自家的幾條龍有幾分的相似。
主意打定,跳下高凳,啪搭啪搭地跑到櫃台結帳兼打探情報。
店主人是個有點年紀的歐巴桑,高挺的鼻樑與大大的眼睛,想來年輕時也曾是朵嬌艷的沙漠之花。
聽得御不凡對龍神傳說有興趣,老闆娘很大方地當場拿出一張荒漠地圖,筆一抽刷刷刷地標上一大堆地點,其中還有一些是御不凡以往在旅遊書上看都沒看過的地方。
「這些地方平時不能進去啦,後天龍神祭開始才能進去。」看出了御不凡的不解,老闆娘很直接地把地圖塞進他懷裡。「不過有些地方還是只有族民能進去,我幫你用藍色圈起來了,不要笨笨地闖進去欸!」
「喔……」
「真的真的不要進去喔!會出事情喔!」老闆娘很不放心。「每次都一堆人,跟他講不可以進去還是要進去,講都講不聽!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就不要進去!」
「我不會進去的啦!」御不凡哭笑不得。
跟老闆娘道了別,御不凡奔往第一站,雨仙祠。
雨仙祠不在禁地之中,而是在熱鬧的街上。
傳說雨仙是龍神的情人,他不喜歡冷清的所在,於是龍神將他的廟祠圈在了鬧區。
雨仙祠建得小巧精緻,看上去沒有一般廟宇給人的高高在上的疏離感,反而十分親人。御不凡在廟裡轉了轉,提足欲往廟後而去,卻是被祭司攔了下來。
「抱歉,這後面是龍神大人的居所,不能進去的。」
「啊,對不起。」
不能進去就放個閒人勿入的牌子啊……
「平時是開放的,不過龍神祭這幾天不行,請見諒喔。」祭司看上去年紀比御不凡還小著幾歲,笑起來頰邊一個小酒窩煞是可愛。
「嗯,不會。」
「大哥哥要不要求個雨仙鎖呢?做個紀念。」小祭司居然煞有其事的推銷起來了。
「咦?啊?」
「是啊,年輕人,難得來一回,就求一個回去給女朋友吧!」一邊一個大媽湊上來。
「對啊對啊,過兩天就是龍神祭啦!」
轉眼間玉不凡被一群荒漠族民淹沒。好容易脫身,一轉頭卻見小祭司拿著個大木匣笑吟吟地盯著他看。
「……」抿抿唇,御不凡在木匣子裡挑了個十分樸素的銀鎖。
一邊眾人突然安靜下來,低著頭喃喃祝禱,接著抬起頭對著御不凡笑了。
「祝你們幸福啊,小夥子!」
御不凡垂下眼看著掌中的小鎖,淡淡地笑了。
就當是……求給自己的吧。
在雨仙祠裡這一鬧,竟給拖到了夕陽西斜時分。
御不凡這才發現自己還沒到旅館報到,忙找了個人將旅遊券上的旅館名報了,匆匆往晚上睡覺的地方去了。
結果看到旅店,他又是捂著眼睛倒退三步。
學姐啊,你有沒有正常點的住宿券啊!
眼前這幢建築物雖說沒有金光閃閃瞎人眼,但定睛一看,竟無處不是出自名家之手。
所謂低調的奢華啊……
但看看天色暗了,搔搔臉頰,御不凡還是乖乖的邁進了大廳。
「沒房間了?」御不凡有些傻眼。
「是的,雖然您這張券是總統套房的,但因為這幾天龍神祭人多,所以……」
「怎麼了?」眉眼秀美,明顯不是荒漠族裔的女性步下階梯。
「老闆,這位先生住宿券來,但房已經滿了……」
「沒關係啦,是我沒有先打電話通知。」御不凡忙擺擺手。
「是總統套房那一張住宿券嗎?」女人挑眉。
「是的。」櫃檯小姐突然笑了。
「那好,阿妹仔,找幾個人去把那個死小孩拖回他們家去!哈哈哈老娘終於找到理由趕人啦!」
作者:
mist198519
时间:
2011-10-16 12:05
回到荒漠,不凡會想起來嗎
作者:
凝玥
时间:
2011-10-16 22:33
什么时候有后续啊~~好好看啊~~~~
作者:
藍月
时间:
2011-10-18 08:51
慕蓉學姐......阿香果然是奇葩~~~
定情鎖,一定要幸福喲~~~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22 21:57
生離-21
好不容易回神,看著被老闆娘拎著耳朵拖出來的人,御不凡深深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
兩個銀髮挑染幾許艷紅的男人被嬌小的老闆娘扯到門口,一邊的櫃檯小姐笑嘻嘻地拎著個行李箱。
「……絕塵先生?漠刀先生?」御不凡愣愣的開口。
兩人回頭。
「……御不凡?」
「真是的,小兄弟你人太好啦,這兩隻明明在荒漠就有家的說……」老闆娘坐在套房內的沙發上,搖著扇子一臉可惜。
「怎麼說晚來的都是我,沒道裡反而把人家趕出去啊!」御不凡笑道。
「怯,這兩個小子回去住的不會比這裡差,你擔心什麼。」
「大姐啊,那根本不是個家啊!你看過哪戶人家一進門就一堆人對你又跪又拜的?當年刀皇在世也沒見過這種陣仗!」漠刀舉手抗義。
「你沒見過?四殿下你說你有沒見過?當年宮中奴僕誰見了你不是又跪又拜的!老闆娘嗆回去。
「……我不喜歡。」漠刀絕塵沉沉的回應。
「啊?你不喜歡就可以不回家啦?我告訴你,這荒漠是你自己的家業,一年才回來一次,你這漠皇當得夠鬆散了!」
「荒漠一族,早已不存。」
「那……」
「沒關係啦老闆娘,反正這間房很大啊!」還有樓中樓欸,住三個人還是太空曠了些吧。
「重點不是這個……」老闆娘舉扇掩面,直接往後一躺。「算了,隨便你們了。」
「……老太婆。」漠刀絕塵低聲嘟噥。
「臭小子你翅膀長硬了是吧!」老闆娘一腳踩上漠刀絕塵的臉。
「你怎麼會在這裡?」好容易把精力旺盛的老闆娘送出門,熟悉的嗓音貼著御不凡的耳旁響起。
「嗚哇!」驚跳,堪堪撞上身後人的下頷。
漠刀懶洋洋得趴在沙發上看著兩個人捂著痛處倒退數步。
哎呀,這兩隻是在玩什麼呢?
「有沒有受傷?」揉了揉下頷,漠刀絕塵回過神忙把人拖過來檢查。
不料御不凡卻是慌忙推開他:「沒事沒事我沒事!
尷尬的沉默。
「我、我去洗澡!」御不凡慌慌張張的衝進內室。
「……」漠刀絕塵呆在原地半晌,回頭看漠刀往門外走,疑惑道:「你幹嘛去?」
「電燈泡退散囉!」漠刀背著自家主子翻了個白眼,揮揮手退場去也。
御不凡任溫熱的水流沖刷著身軀,愣愣出神。
果然啊,他再也無法承受男人對他的疼寵了……
不是沒有想過,就這麼自欺欺人的放任自己享受男人的溫柔。但每每想起初見時男人將自己誤認為那人時那盈滿柔情的眼,心頭就是一陣狠絞。
偏又是忘不了、放不掉,只能認自己在每個夜晚淚流滿腮,徹夜無眠。
那份柔情,若是他的,該多好……
御不凡偷偷地想著。
漠刀絕塵雙手抱胸,坐在沙發上沉思著。
早就發現了御不凡的反常,只是習慣性的不予過問。人總有不希望別人窺見的地方,他不希望自己多管閒事反而壞了兩人的關係。
而如今看來,問題該是出在自己身上。
劍眉緊皺,漠刀絕塵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幹了啥好事。
正自糾結,一邊茶几上御不凡地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眉一挑,漠刀絕塵頓了幾秒,伸手按下通話鍵。
『喂,哥,大事不好了,今天早上天刀先生跟我說絕塵先生也到荒漠去了!』才一接通,玉秋風那加大了音量的慌亂聲音直直刺入耳膜。
「……喔。」被震懵了的漠刀絕塵呆呆地應道。
『你還喔啊你!等等撞見你就尷尬了!』玉秋風明顯地急了。『那大木頭根本不知道你喜歡他啊!等一下見面他又把你當娃娃寵,你又得哭死了你!』
「……你說誰喜歡誰?」漠刀絕塵下意識放輕了音量。
『當然是你喜歡絕……等等,你是誰?我哥呢?』玉秋風一下反應過來,厲聲喝道。
「妳猜啊!」漠刀絕塵突然起了玩心。
『猜你個頭!你把我哥怎麼了!』
「真的猜不出來啊?」突然心情大好的漠刀絕塵走進臥是把自己拋到床上。
『我理你……等等,這聲音有點熟……』玉秋風一頓。『絕塵先生?』
「嗯。」
『你你你……你在哪裡?!為什麼我哥的電話會……?』
「那不重要。」把玩著手機吊飾,漠刀絕塵淡笑著開了口。「可以麻煩你,把事情全交代清楚嗎?」
掛了電話,漠刀絕塵躺在床上瞪著繪著繁複圖紋的天花板。
玉秋風在電話裡痛罵他是大木頭呆頭鵝,拿她哥當個死人的替身,也不怕害她哥折了壽。
原來如此。
褐色的眼略過一縷紫芒。
居然為了這種理由躲他?很好,非常好。
御不凡,你給我走著瞧!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22 22:02
生離─22
御不凡擦著濕漉漉的長髮走出浴室,正看到某人成大字型攤在床上的模樣。
「……絕塵先生?」
「嗯。」有氣無力地。
「你怎麼了?」聽到對方病懨懨的聲音,御不凡急了。忙上前俯身伸手探像男人額間,卻發現自己身量不足,只得爬上床整個人趴向男人。
卻不想他這一動作,沾著水珠的白皙鎖骨便溜出未扣緊的襟口完全曝露在男人眼前,讓男人忍不住動了動喉頭,慌亂地別過頭去。
要命,也不是第一回撞見這人剛出浴時的模樣了,怎麼這回竟……
「沒有發燒呢,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某隻純真小綿羊完全沒料到自己幹了啥好事,還很是擔憂的歪著小腦袋問著。
「……沒事,只是有點累。」嘆息,漠刀絕塵拉過覆在額上的小手坐起身。
傷腦筋,本來想好好逗逗著惱人的小東西,怎麼反而把自己鬧得心神不寧?
「是嗎,那你好好休息吧!」不著痕跡得收回手,御不凡抬腿跨下床,卻發現房裡少了某把刀。「漠刀先生呢?」
「族裡還有些事務,他先回去處理了。」
「……那你怎麼還在這裡?」真正大尾的根本是這條龍吧?
「有事時我會知曉。」荒漠內部分工嚴謹,他這龍神不過是掛了個主神的虛位,有他沒他其實根本沒差。
再說當初根本……算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瞪著眼前光明正大翹班的荒漠龍神,御不凡再次深深體會到,神話終究只是神話的至理名言。
房內一時沉默。
漠刀絕塵本就不是多話的個性,而一貫多話的御不凡,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讓他又愛又恨的男人,抿著唇窩到沙發上翻著旅遊書。
空氣中瀰漫著尷尬。御不凡不時偷眼看看靠在床頭櫃上閉目沉思的男人,而敏銳的武者豈會不知?只是方才他也被自己的反應嚇著了,只得閉目躲避人兒的目光。
就在御不凡絕得快要窒息的時候,門板突然震天價地響了起來:「有人在嗎?呦呵~~~~」
一廳門外傳來的聲音,漠刀絕塵很是直接地翻了個白眼,趴到床上抓過枕頭蓋上自己的腦袋:「說我不在!」
「啊?」
「龍神大人,我們進來囉~~~~~」門外的人嗲聲嗲氣地拉長了音調。
御不凡還來不及反應,門板就轟的一聲飛了起來,煞時間整間房煙霧瀰漫。
「咳咳咳……」御不凡被嗆得眼淚直流,正以為自己大有可能被嗆死在這裡,一陣狂風掠過,周遭煙塵突然散得乾乾淨淨,自己被一股力量拉近一個熟悉溫暖的懷抱。正想開口,一股清氣灌進口鼻,濕濕涼涼的柔軟物體輕柔得在臉上游移,舒服得讓他不想推開。
打破這寧靜氣氛的是老闆娘突如其來的大嗓門。「阿不然你們這群死小孩是怎樣?每次來都給我拆厝!」
御不凡機靈靈地驚醒,睜眼一看自己竟偎在漠刀絕塵懷裡,男人拿著條手帕仔細的抹淨他臉上的污漬,眼中又是那讓他害怕的溫柔深情。
「不要!」不要在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我不是那個人!
一把推開漠刀絕塵倒退好幾步,定下神的御不凡抬眼一看,卻是窘得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一屋子容貌俊美的男男女女用一種嚇傻了得放空表情盯著他瞧,想來是沒料到竟然有人膽敢對荒漠至高無上的龍神如此大不敬。
這下毀了……腦海中浮現以往在書中讀到的種種對神不敬的下場,御不凡慎重的考慮逃跑路線。
怎料地對方突然爆出一片大笑。
「哇哈哈哈你這翹家龍神踢到鐵板了,爽啊!」罩著面紗,綴了一身吊飾,看上去地位頗高的女子拍著手大笑。
「……雨霖鈴,別以為我不敢制妳。」漠刀絕塵頭疼得揉揉眉心。
「哼!」女人揚揚頭,面紗上露出的雙眼帶著些挑釁的神態。「真討厭,三年五載見不到個人影兒,一回來就擺臉色給誰瞧哪?你這龍神當得忒也清閒!」
「……當初是誰閒著沒事幹把我的事情當神話宣揚出去的?」漠刀絕塵瞥她一眼。「更何況,荒漠已上軌道,不在需要我。」
「那當初又是誰老是跑到他們那裡灌酒還碎碎唸,讓大家一晚都沒睡好的?」女人環胸,後頭一群人點頭如搗蒜。「而且不放那消息出去,他們早連著你那愛人的墓一起給鏟了!還能留個土塚讓你悼念嗎!一年犧牲一次而已,很划算好不好!」
「……大祭司小姐,沒搞錯的話你這兩天應該很忙。」漠刀絕塵怒急反笑,伸手一巴打的女子差點哉倒。
「你這家伙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啊!」
「我對自家人沒什麼憐惜。」
「你這辣手摧花的惡棍!」
「對啊對啊!」一邊眾人開始鼓譟。
「……」漠刀絕塵一把拖過御不凡。「我們出去逛逛,別裡這群妖精。」
「什麼妖精啊!你這頭毒舌龍!」
「怎麼不是妖精嘛!」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暴怒的老闆娘輪著掃把衝進房。
被轟出來的眾人站在大街上,不時還有冷風夾著落葉飄然而過。
「今天先放過你,明天開始你皮就給我繃緊點!」大祭司用很是優雅的姿態對著自家龍神比了個國際手勢,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
「……他們到底是來幹嘛的?」御不凡有點愣。
「沒幹嘛,純粹來鬧的。」對這群一手培育出來的屬下,漠刀絕塵頗有幾分為父為兄的無奈。
「啊?那現在……喂!你幹嘛!」
「你現在沒事不是嗎。」
「是沒事……」
「我帶你逛逛荒漠。」
夜晚的荒漠,自有一番不同於白日的風情。
若說白日的荒漠是位端莊沉穩的女神,那夜晚的荒漠就是神祕妖魅的夜魔,艷麗的眼眸輕勾,逗著人逐著他陷入那惡作劇的黑暗裡。
街道的基調是墨般的濃黑,偶爾會不期然的遇見一方暖黃,美艷的異族姑娘與英俊的小火為著火堆歌舞,外圈老人抽著菸筒療著往昔舊事,或是對孩子們述說古老的傳說。
漠刀絕塵推推御不凡:「去玩玩吧。」
「那你要幹嗎?」
漠刀絕塵挑眉,伸手指指一旁正抽菸喝茶聊是非的老人群。
「……」有沒有人這樣賣老的啊!
賭氣地回身拉過人:「不管,你說要帶我的!」
「我進去你就玩不開了。」嘆息,寵溺地揉揉人兒的頭。
御不凡還沒反應過來,那邊的老人家突然一片驚呼,回頭一看跪倒了一片人,一邊的青年男女則是一臉莫名奇妙地看著自家長輩。
漠刀絕塵掩面。
就知道會這樣……
出乎意料的,荒漠族民對神的敬畏之法竟是拿了一堆東西,跟喂隔壁家小孩一樣往他們懷裡塞。
御不凡看著漠刀絕塵一臉想跑又不好意思跑的扭曲表情,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結果這一笑卻是引起了眾多阿伯大媽的注意,七手八腳地拉過自家小輩,把御不凡往他們那裡一推,說著年輕人就該去玩玩,幾個阿伯還手癢得跑去拿了種種樂器坐在火堆旁,一雙雙老眼亮啊亮的。
「……」漠刀絕塵看著御不凡與眾多荒漠青年面面相覷,捂著嘴忍得辛苦。
豪邁的大漠男女並沒有窘迫太久。
他們很快又回復到初時的活潑模樣,幾個大膽的女孩還伸手去拉御不凡,一看這異族青年窘的臉都紅了,玩心大起,這個拉拉小手那個摸摸臉蛋,鬧得御不凡一張俏臉紅成了顆大番茄。
「喀瘩 !」一聲,一邊的漠刀絕塵捏碎了手中的木杯。
樂聲一頓。
幾個姑娘一瞧卻是更加興奮,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其中一個掰過御不凡的臉,一雙大大的貓兒眼眨也不眨得對上他的眼。
不明就理的御不凡只能呆呆回望。
一邊眾人突然爆出一片叫好,夾雜著輕挑的口哨聲。
御不凡疑惑的轉頭,不明白這些人是在興奮什麼。
方才與他對視的女孩卻突然墊起腳尖,迅雷不及掩耳得在御不凡臉上「啵」的一聲大大的親了一口。
漠刀絕塵再次捏碎手中物。
回程上漠刀絕塵一言不發,但一張臉黑得跟鍋底似的。御不凡初時還頗感幾分趣味,久了卻是受不了了:「喂,你在生什麼氣啊!」
漠刀絕塵回首瞪他一眼,悶著頭繼續走。
御不凡鼓起面頰,快步跑到男人前頭堵住去路:「你到底想幹嘛啦!」
漠刀絕塵冷冷地道:「下次別這樣跟女孩子四目對視。」
「啊?」
「這在荒漠,跟雨仙鎖是差不多的意思……」
「什麼?!」御不凡怪叫。
「你該慶幸她剛才只是逗你玩,不然晚會那天你沒把雨仙鎖給她,保證你下場會很慘。」雖然龍神的人沒幾個人敢搶。
御不凡呆掉了。
好半晌幽幽開口:「我可以問一下你生氣的點嗎?」
是否我可以自私地認為,你對我,有幾分在意?
不是對那個人,只是對我……
漠刀絕塵頓下腳步。
「你想知道?」
「……嗯。」
「我也不知道。」繼續向前行。
御不凡一呆。
「什麼叫做不知……哎唷!」
「怎麼了!」漠刀忙回身奔到疊坐在地的御不凡身邊。
「我……我好像扭到腳了……」某人小小聲的說。
「……」
漠刀絕塵背著御不凡回到旅店,無視櫃台小姐促狹的眼神,悶著頭回房去也。
櫃台小姐聳聳肩,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突然想到方才老闆娘有交代看到四殿下要請他到老闆娘那裡一趟,拿起內線御播往他們房間,卻想起方才漠刀離開前笑嘻嘻的向她揮了揮手中的電話。
那好像是總統套房內的電話……
無奈的搔搔頭,雖然搞不明白那年紀一大把的刀靈到底想幹啥,盡責的她還是往櫃台放了個陣式看門,乖乖的上樓去了。
卻不想行至房門前,竟聽得細細的呻吟從還沒修好的門板縫隙透了出來:「好痛……不……那裡不要……不行了……」
櫃台小姐呆了。
這、這房內是在幹啥?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22 22:05
生離-23
房內還能幹嘛?
「好了吧?不過是喬個腳,你叫得跟殺豬似的。」漠刀絕塵無奈的拍拍某人淚濕的小臉蛋。
居然痛到哭出來,真是……
「真的很痛嘛!」梨花帶淚好不可憐。
「你啊……」輕輕捧住那張小臉蛋,然後──
狠狠往兩邊一扯。
「你幹嘛啦!」一把推開。
「看你好玩。」
「喂!」
「哈哈。」低笑兩聲,長臂一覽把人摟進懷裡,輕嘆。「在給我一些時間。」
「什……」
「我承認,一開始的確是常把你們混為一談。」藍紫色的眸認真的忘進訝然的墨瞳。「但現在……我是真的弄不明白了……給我點時間,好嗎?」
御不凡垂下眼。
「……嗯。」
接下來的幾天,漠刀絕塵都很忙。
不過他也沒有因此丟了御不凡,找了個人當免費導遊。
天曉得御不凡一見到那個笑起來有個小酒窩的導遊時,差點轉身就跑。
居然是雨仙詞那小祭司!
小祭司顯然不是個安靜得主兒。
他拖著御不凡從城東衝到城西,又從城西奔到城北,一回頭啪搭趴瘩的向城南去了。
御不凡給他拖著奔了好幾天,聽著小東西吱吱喳喳個沒完,時不時的嘴裡懷裡還給一邊的族民塞上一堆荒漠特產。
其中還有不少叮噹作響的小玩意,荒漠男子身上也常戴這個的,只是以御不凡所長成的文化背景而言,男孩子戴這些,太也花俏。
他自認沒法子像那些俊挺的大漠漢子一般,把這些綴飾整理出男人味。
小祭司一聽笑開了:「哎唷,怕啥?就穿那麼一回給龍神大人看看嘛!」
「你說什麼啊!」御不凡紅了臉。
「哎哎,姐姐們瞧瞧,這臉紅得跟石榴似的!」
「你!」
一直到最後一天的晚會上,御不凡才見到漠刀絕塵。
男人一身灰色皮裘,靜靜的站在陰影處,瞧著高處身著華服的大祭司舉杯向族民致意。
場面一片寂靜。
大祭司一揚手,裝盛美酒的高腳銀杯化了個拋物線落入柴堆,熊熊火舌轟的一下竄了出來。
人群像是突然醒了過來,嘩的一聲炸開了。樂聲奏響,觥籌交錯,人人臉上洋溢著喜悅,一對對男女找到彼此,攜著手奔向火堆邊共舞。
御不凡靜靜的坐在原處,目光牢牢鎖著會場另一端的挺拔身影。
突然肩膀被人戳了戳,轉頭卻是那日逗弄他的荒漠姑娘。
「你,愛他了?」姑娘的漢語似乎說得不大好,一開口卻是調侃。
「妳、妳說什麼啊!」御不凡又紅了臉。
「喔!」姑娘恍然大悟得瞪大了美眸,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那他,愛你了!」
「妳……」御不凡窘得把頭埋進臂彎裡,咚咚的腳步聲傳來,抬頭卻見小祭司臉兒紅紅地向他跑來。
「你怎麼還在這裡!」小祭司拖住他的手往外扯。「快點啦,現在不送你要等到明年才能把東西送出去了!」
「什麼東西?」御不凡疑惑。
「什麼東西?雨仙鎖啊!」小祭司翻了個白眼。
「什麼雨仙……」御不凡覺得自己真的會被這些直腸子的荒漠族民鬧得自燃。
「這個?」姑娘舉起手,綴著銀鍊的小鎖在火光中映出熾熱的火紅。
御不凡定睛一看:「為什麼我地鎖會在你那哩!」
「你、不去,我,送去!」姑娘笑嘻嘻得跳起身,輕盈的向漠刀絕塵跑去。
「等一下!還給我!」御不凡忙追了上去。
姑娘在人群中左閃右躲,御不凡追得頭昏眼花。
姑娘突然一個輕靈的跳躍,蝶兒似的落在漠刀絕塵跟前,背著手笑盈盈得盯著人看。
「怎麼了?」漠刀絕塵挑眉。
姑娘咯咯嬌笑,旋身看向後方氣喘吁吁的預不凡,一雙穿著皮靴的小腳一下一下的踮:「你,我送!」
一邊他的幾個女伴嘻嘻笑了起來。
「你……你……」御不凡剁腳。
「怎麼回事?你的腳還沒好。」漠刀絕塵蹙眉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向前扶住御不凡。
「人家有東西給你呢!」姑娘突然迸出字正腔圓的漢語。
「什麼東西?」漠刀絕塵揉揉額際。「鈴兒,別鬧了。」
「這個嘛~~~」故意拉長了音調,鈴兒眨眨眼。「你送還是我送?」
「我自己來!」御不凡一把搶過雨仙鎖,下一個動作卻是把東西收進傳統服飾的衣襟裡。
對,他還是被一群祭司當洋娃娃打扮了……
鈴兒不幹了。
「拿出來!」
「不要!」
「拿、出、來!」鈴兒撲過去把人按在地上,伸手就要扯他衣襟。
漠刀絕塵大手一撈,把女孩撈起來。「小姐,麻煩你有點矜持。」
「哼!」
「御不凡,東西拿出來。」漠刀絕塵手裡還提著人,向御不凡伸出手。
「……」這男人怎麼一點情趣都沒有啊!御不凡悶悶得把雨仙鎖拿出來,放到男人手上。
「這是?」
「我、我知道我之前答應過要給你時間的……但是……總之……」一雙白皙的小手扭啊絞啊,小腦袋抬都不敢抬起來。
漠刀絕塵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是……至少我沒想過要對他這樣……」
接著,吻住了那愕然的唇。
一直到回到旅館,御不凡還呈現呆愣狀態。
漠刀絕塵無奈搖頭,自顧自的轉身換衣服。
於是終於回神的御不凡,就這麼直接撞上了猛男脫衣秀。
「你……你幹嘛!」御不凡倒退三步。
「什麼幹嗎?」漠刀絕塵疑惑轉身,皮裘下穿著的居然是襯衫加牛仔褲。
「……我、我要去洗澡!」御不凡紅著臉轉身,卻被一隻強而有力的臂膀攔腰拖進男人的懷抱。
「怎麼每次你都想去洗澡呢?」含笑的低沉嗓音,溫熱的氣息掃過敏感的頸側。
「我……我身上很髒……」御不凡敏感地縮了縮脖子,突然發現自己的話有多引人遐想。「呃……我是說……這裡風沙大……」
「嗯?」男人含住細緻的耳垂輕吮。
「啊……」御不凡腿一軟,倒入男人懷中,任由笑得得意的男人將他攔腰抱起走上樓。
被放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待宰的羔羊淚眼汪汪。
進展太快了,犯規啦!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0-22 22:15
啊....我來更新了
那個,下章,絕塵吃掉了不凡.....
絕塵有點崩壞(?)有點不像原本沉默的他......
給我點心裡準備
做好了,再到限制區去貼文哦((((掩面小泣中
作者:
portia
时间:
2011-10-22 23:28
H~~~哦呵呵呵,吃掉好啊,这样就不会拖着了~
作者:
mist198519
时间:
2011-10-24 10:27
還我木頭絕塵····不凡語
這樣的絕塵也不錯哦
作者:
凝玥
时间:
2011-10-24 16:37
哦也!!!更新了啊!!!!!
作者:
凝玥
时间:
2011-10-24 17:01
话说,那个区的密码到底是多少啊
版主不鸟我啊!!!!
作者:
凝玥
时间:
2011-11-4 22:52
为什么这么多天了,后面一直没有出现呢!!!!
作者:
蘭萱
时间:
2011-11-6 00:11
回复
凝玥
的帖子
那個.......聽說是原作者要期中考.......
但願他老人家考完能得個好成績繼續寫歡樂得文啊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1-6 18:52
生離─25
御不凡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個燙著爆炸捲毛頭的小男孩,眨巴著一雙純真的大眼睛用著很嚴肅的表情:「吶,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御不凡看著那娃娃小大人的模樣很想笑,想逗他玩兒,話卻是不受控制的出了口:「嗯,永遠的朋友!」
啥啊!忘年之交也不是這麼交的吧!
奇怪,這小孩的視線怎麼好像跟他平齊了?
往下一看,御不凡差點暈倒。
他他他……
他怎麼也變成小娃娃了?!
他們真的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一個往西另一個絕不往東,走到哪都跟牛皮糖一樣黏得緊緊的。
可他怎麼也記不得男孩的名字。
有次倆人相約偷溜出門去看馬戲團,半路上他給隻邪蟒咬了,那男孩竟也毫不猶豫,湊上嘴去吸他的傷口。
御不凡大急,這孩子怎麼搞的?要是嘴裡有破口還蛀牙,那該如何是好?
「御不凡,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找父皇來救你!」男孩將她的傷口閘上回頭就跑,跑沒幾步又回過頭,很認真的說:「等我,我一定會回來!」
御不凡愣了。
那孩子眼神堅定,像是許下了此生最重的承諾,縱是海枯石爛,也不會有所改變。
永遠的朋友。
他知道,這死腦筋的笨小孩,他是丟不下也離不開了。
然而孩子的生活總是由不得己,他很快就隨著家人離去,之後兩人雖偶有往來,卻到底不能如當年一般親密無間。
偶爾見個面,切磋武藝,把酒對酌。當年那活潑多話的男孩長成了陰沉寡言的亡國皇儲,他亦成了武林名門天下封刀位居高位的左護法。
他們在對方身上尋得了一方讓自己得以喘息的天地,休息夠了,起身,執刀,再入紛擾江湖。
是責任,也是無奈。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
混亂,太混亂了……
「如果哪天我死了,我想回到荒漠,回到我們最初相遇的地方。」喂喂,像他這麼樂觀的人,怎麼可以說這種喪氣話?
等一下……荒漠……
「嗯。」喂喂,這種時候應該要勸慰一下吧!你的好朋友在交代遺言欸!
「……御不凡。」
「嗯。」
「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嗯嗯真令人感動謝謝你……不對!那我死了你也要跟著死嘛!
兄弟你不用做到這種程度沒有關係,這種承諾不准給我記得!
這傻人到底在搞啥啊!
「你跟我是不同的,你是被選上的人,具有某種天命,而我,只是一名凡夫俗子……」
「對我而言,你就是御不凡。」
……
真是個阿呆。
從未想過,原來,心可以痛成這樣……
為什麼?他玉家為天下封刀死而後已,卻換來這樣的結局……
對不起。
我總是拖累你。
真的對不起……
「絕塵。」
「不凡?御不凡?」低沉的嗓音輕聲呼喚。
「……嗯?」艱難地撐開沉重的眼皮,御不凡懶懶的應了聲,抽了抽鼻子,翻過身想繼續睡──
「啊!」一陣銳疼陡然刺入四肢百骸,御不凡哀嚎一聲後癱倒在床上。
「御不凡?你怎麼了?」漠刀絕塵忙輕手輕腳地把人攬到懷裡細看。
「疼……」不開口還不打緊,一開口就覺得嗓子裡像有火在燒,御不凡不適地蹙緊了秀眉。
「怎麼,很痛?」漠刀絕塵輕輕的將水杯弟到人兒唇邊。「抱歉,是我太過了。」
恨恨的橫了男人一眼,御不凡啟口緩緩啜飲杯中甘泉。
這還只是太過?根本是超過!整個晚上被他折來彎去不知道換了幾個姿勢,到後面他嗓子都叫啞了前面也什麼都射不出來了,這男人卻還是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混蛋!
「你怎麼……差那麼多……」喝完水,御不凡不滿地把頭埋進男人懷裡磨蹭,細聲嘀咕。
「什麼差那麼多?」
「嗯……絕塵……阿呆……」低聲咕噥的人又睡了過去。
正要把水杯放回櫃上的手頓了頓。
褐色的眸愕然望向槐中沉眠的小人兒。
「御不凡你……」
是錯覺嗎?
再次睜眼,御不凡也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得睜著眼,只見到大片的黑。下意識翻身,眼簾中出現熟悉的紅白捲絲,他露出撒嬌的微笑,迷迷糊糊地展臂投入那溫軟的懷抱,蹭了蹭。
等等……軟……?
「您這小寶貝看來是睡迷糊了。」輕細的女子氣音,帶著些忍俊不禁。
欸?
猛然瞪大眼,御不凡用見鬼般的眼神看著眼前如山般的胸脯,視線緩緩上移,正對上一雙帶著促狹笑意的美麗紫藍貓眼──
「哇啊啊啊啊啊!」尚未好全的嗓子扯出破碎得驚叫,御不凡忙鬆手退開,卻不想腰下一軟,骨碌碌得滾下床去,勘勘在最後一刻被攬入一個熟悉的沉穩懷抱。饒是如此,全身上下未褪去的痠疼還是讓她忍不住哼出聲。
「雨霖鈴,把那邊的藥膏拿來。」
「哪一罐?」紅紅白白瓶瓶罐罐堆滿桌,當她是他肚裡的蛔蟲?
「白色瓷瓶。」輕輕將懷中痛的發顫的軀體放上柔軟的床鋪,漠刀絕塵一手運了氣輕揉人兒腰背,一手伸向女人做了個「拿來」的手勢。
「真是……」抓過瓷瓶塞進男人手裡,女人打個了呵欠。
「我回去啦!」很瀟灑的揮揮手。
「嗯,路上小心。」
「知道啦!」推開窗。
「不准爬窗,教過很多次了。」
「……」搔搔鼻子,回身走向門。
「窗關上。」漠刀絕塵無奈得抬起頭。
「……你這老頭真的很囉唆!」
「那位小姐……」女人離去後半晌,御不凡還有些發愣。
「專程來看你的。」
「為什麼?」
「那不重要。」漠刀絕塵停下在人後腰按摩的手,「倒是你,前晚上怎麼了?」
「什麼怎……」想到前晚那場夢,御不凡的臉色白了白。
「你在說夢話。」長指掠了掠額前的幾縷碎髮,俊眸裡滿是憂慮。「好向是噩夢,但我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反應。」
「我……我……」雅著聲音抖顫著唇,御不凡一頭扎進男人懷裡。「絕塵先生……我……」
「噓,不急。」心疼的摀住人兒的唇,漠刀絕塵爬上床把人抱進懷裡,輕吻光潔的前額。「你累壞了,好點再說,不說也沒關係的。」
「不是……我……」小人兒抬起臉,小手緊揪著男人的衣襟。「我……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累贅?」
「啊?」漠刀絕塵傻了。
「對不起……我只是做了個……不太好的夢……」
「我知道。」心疼的摟著人輕聲安慰,其實自那晚人兒的掙扎低語他也大略猜得到御不凡夢見了什麼。
只是他寧願,他不要想起。
那些苦痛,有他一個人擔,也就足了。
「……絕塵先生?」
「嗯?」
「我可以問問……那個『不凡』的事嗎?」
「……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
御不凡倚在男人懷裡,長睫半斂,從漠刀絕塵的角度看不清懷中人的表情,只得把人緊了緊,將面頰貼上他的髮頂輕輕摩娑以示安慰。
果然……太突然了麼?
「……跟我的夢……很像……」好半晌乾澀的嗓音才又響起。
「我知道。」
「所以……那都是真的嗎……」懷中的身軀止不住地抖顫。
「不論是不是真的……」大手輕輕捧起蒼白的面頰,漠刀絕塵輕輕吻上惶然的眉眼。「對我而言,你是現在的御不凡。」
「絕塵……」
房內的溫度又升高了。
衣物散亂一地,床上人影交纏,又是一場纏綿的開端。
「絕……絕塵……」
「慢點,你的身子……」
「沒關係……」
突然。
「抨!」地一聲響。
「對不起我剛才忘記了!」闖進來的雨霖鈴看也不看床上兩具僵住的赤裸胴體,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輕了清喉嚨,大聲念道:「祝父王與姨娘百年好合白頭偕老鸞鳳和鳴子孫滿堂雨兒告退!」
接著,一陣風似的捲出門,幸好還記得把門帶上。
「……」
「絕塵先生,能請您解釋一下什麼叫做『父王』和『姨娘』嗎?」
聽到情人冷颼颼的問句,漠刀絕塵只覺背後冷汗涔涔。
作者:
凝玥
时间:
2011-11-6 20:34
完了,绝尘要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
蘭萱
时间:
2011-11-6 21:37
絕塵
你好好安撫太座吧.......我嚴重懷疑那位姑娘是故意的
那該不會是你女兒吧
作者:
藍月
时间:
2011-11-7 08:17
看到這段"他嗓子都叫啞了前面也什麼都射不出來了......"突然間不知該同情不凡還是給漠刀拍手XD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1-7 12:29
回复
藍月
的帖子
我哩咧~藍月啊....妳怎麼會特別記得那段話咧.....害我都羞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切!!! 最好是啦....
不過如果是我,會同情不凡吧~~
因為啊~~~~"辛苦"的是他啦~~
做攻的通常體力都很好@@||((喂~那是啥歪理....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1-18 12:44
本帖最后由 落愛凡塵 于 2011-12-27 12:44 编辑
生离─26
那是他在诗意天城复生有段时间后发生的事。
自古以来,联姻便是一种极普遍的政治手段。做为皇族,又是风华正茂的适婚男子,以前在苦境天高皇帝远管不到,现在既然这四个儿子自投罗网,不充分利用一下那还真是辜负了龙后龙妃们争气的肚皮。
至于被忽略的是谁呢?除了某个犯了重罪被打入天牢的二皇子,哪里还能做第二人想。
于是四龙报效国家的机会就这么来了……
先成婚的是长子天尊皇胤。龙老爹对这桩婚姻还算满意,虽然“儿媳”的性别特殊了点……不过吗,这桩婚姻算是解决了御天龙族与悦圣主一族长年以来的恩怨,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不过到了第二桩婚姻,剩下来的三个儿子却结结实实得把诗意天城的主子气得险些心脏病发。
远方的烛龙一族替他们的大公主向御天龙族的三位皇子提出了联姻的要求。烛龙是一支极为古老的龙族,虽远在边疆地带,但其影响力仍不容小觑,御天龙族自是对这桩婚事严整以对。
结果三位皇子一听到这消息……那反应……真叫龙老爹吐血三升。
五皇子邪影白帝男儿膝一屈,指天画地说自己一生只爱当年在苦境结发的小飞天玉倾欢。龙爸爸一拍龙椅大喝胡闹,一个平民女子,怎配得上龙族皇子?况四飓界与苦境相通甚难,你俩当日一别几为永诀,难道你当一辈子钻石王老五?看小儿子居然还有话要说,大手一挥命人把白帝关到府里,却漏看了一边三个儿子微妙的表情。
第二天,同为古龙族的荒神一族给诗意天城下了战帖……
三皇子碧眼银戎倒是没叫也没闹,他只是抬起碧绿的眼睛幽幽得看了自己老爸一眼,连声告退都没说就默默地离开了,留下对自家儿子突然刀龙开眼百思不得其解的龙老爹。
于是秉持着好爸爸要多关心儿子的精神,龙老爹很费心的准备了一份讲稿,信心满满地到了三儿子府上,哪知一路上连个招呼的管家也没有,整个府上空荡荡的。
怀着疑惑的心情走到府主人的卧室,一看连门都是微开,觉得很奇怪的龙老爹尚前两步欲一探究竟,一声挠人心肝的高吟惊的老人家倒退连连,回过神来暴怒地摔开房门,正见自家儿子居然光溜溜地躺在一紫黑发男子身下。
龙老爹很生气,一看儿子居然一点都没有想遮的意思,还慢条斯理得起身跟那男人边调笑边穿衣,又是大手一挥叫人把那男人绑到刑部去,又漏看了儿子与男人眼底诡异的笑意。
半个时辰不到,连战帖都没有,阎罗王与地藏菩萨率着地府鬼兵冲进了诗意天城……
于是,人选只剩下四皇子紫芒星痕。
被两个儿子搞到灰头土面的龙老爹这次走温情路线,把四儿子叫来就是一顿眼泪攻势,谁想四殿下连一眼都没向老爸瞅,默默得掏出一片叶笛,吹起了那首夜雨寄北。
被无视的老爸暴走了,爆粗口说格老子的给你们脸你们还不要脸了,你们还自由得有边没边?又放软了身段说儿子,我知道你跟那公主压根儿连面都没见过,可感情可以婚后在培养的嘛!你看你爸跟你姨娘们叭啦叭啦……
战神大人淡淡地扫了老爸一眼,很不给面子地吐槽:“这话你老来说,半分说服力也无。”
然后不等老爸大手一挥,四皇子殿下自己包袱款款到天牢跟自家二哥作伴去了。
赤麟看到弟弟很惊讶,忙问发生何事?紫芒扳着那一号表情把事全招了,二皇子殿下呆站半晌,很苍凉地说:“四弟,是二哥对不住你。”
紫芒很流氓地把刀窜进监牢搭在自家二哥颈边:“再啰嗦我真的砍了你。”
结局当然就是那朵让众皇子闻之色变的高岭之花最终还是落到了四殿下府里。
龙老爹本来还放下了一颗心,没料到拜堂前,很有原则的诗意天城四皇子用非常认真的表情与语调,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新娘说:“我可以娶你,但我不敢保证我能爱你。”
当场气氛一凝。
那新娘倒也是个奇女子,一摘盖头,用同样认真的表情说:“没关系,你爱上我我才要伤脑筋。我要的,不是一个爱人,是战友。”
“那若是我们之后立场有所冲突呢?”
“那还不简单?一拍两散呗!不过先说好,到时我要你名下一半产业。”
“可以。”
“那好,这张字据你签个名吧!”
“嗯。”很认真的战神大人真的给她签下去。
然后,这对惊天地泣鬼神的新人拜堂都省了,直接进新房,把众宾客宾相啥啥地扔在大堂上发呆。
本来是可以就这样平安无事地过下去的。
紫芒与那位大公主间虽说没有产生爱情,但王妃殿下要求的战友之情倒是挺铁。谁料得她最后竟是难产,对四皇子表示想休息一下的王妃再没有醒来。
紫芒看着怀中的孩儿,瞳孔缩了缩。
是条很漂亮的紫色小母龙。
但问题是,她有五爪。
兄长的前车之鉴血淋淋的摆在那,紫芒清楚自己没有时间为妻子的死哀悼。
当夜王妃难产母子双亡的消息不知为何传遍了全诗意天城。战神,四皇子紫芒星痕表示为妻儿的死哀痛欲绝,交出兵权,不顾挽留带着妻子灵柩前往苦境荒漠。
本来应该到此为止的。
谁想过不了几年,关于当年王妃所产下的孩儿非但未死,还是个禁忌之子的传言居然出现在诗意天城。朝中对此高度关注,派了使者到当时龙神信仰已非常稳固的荒漠求见前战神,突击检查似的。
那使者被紫芒迎进龙神主庙,一进大厅就见一个粉雕玉琢的白红发蓝眼小女娃坐在地上玩积木。
使者心下正自有了计较,转头却见一个蓄着满头红白长发,身型高挑的美人掀帘进厅。那小女娃一见来人,扔了手中玩物,嘴里嚷着爹爹张开两只小胖手摇摇晃晃的扑上前抱住了那银红美人的腿。
银红美人弯腰将小女娃一把拉抱上臂,狭长的蓝色美眸冷冷瞥了使者一眼,回首对荒漠龙神发话:“你有客人,吾与小女不打扰了。”
紫芒还未发话,那边使者眼一转忙挽留:“这位公子且不忙走,在下与王爷没有什么大事,闲聊几句就走。”
“黄泉,留下吧。等会儿关于月族与荒漠的贸易之事,我还有些事要请你转告幽冥。”
“既是如此,火狐夜麟叨扰了。”意料之外的名字让使者下意识攒紧手心。火狐夜麟?莫不是月王幽冥的兄长,现任月族战神火狐夜麟?
“你既来了,就多跟这位先生谈谈吧。我已不在朝堂,关于天城之事,还是与他谈为好。”
“免,你知道我不耐烦这些。要谈,你叫幽溟自己谈来。”
“这位是您的千金吗?”使者充分的表现出对这可爱小女孩的兴趣。“令千金长得真好。”
“是啊,希望她像的半分不像,不希望的倒是像了个十足十。”用力地捏捏小女孩软绵绵的面颊,夜麟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使者笑着应是,一边偷眼瞧着小女孩。红白相间的卷发是两个人都有可能像到;湛蓝的眼……紫芒殿下的眼是紫蓝而非这样的水蓝,但仍要再调查;再看看小女孩精致得宛若精灵的面庞,想想王妃与王爷都是长着一张轮廓深邃宛如刀斧刻就的脸,又瞧瞧火狐夜麟美艳绝伦的瓜子脸蛋……使者是越看越没自信。
想了想,实在担不起。又扯了几句,告辞离去。
那使者自是不知,后头火狐夜麟狠狠踩了紫芒星痕一脚。“下次再拿我女儿当挡箭牌,老子跟你拼命!”
“抱歉了,黄泉。”
“没事。倒是你家那丫头,暂时别接回来吧?”
“嗯。接下来他应该会多方查证……”
“我理会得。”
“至于放出流言的人……”紫蓝光芒危险地掠过。
“呵,你到底是皇族人。”龙,都是有逆鳞的。
很不幸的,诗意天城派去月族查证的使者显然没有去荒漠的那个聪明。
他旁敲侧击的查出那女孩乃是月王幽溟过继给火狐夜麟的孩子,本该见好就收。偏偏他又继续向下挖,居然就把公认好脾气地月王给惹毛了,一招给轰回诗意天城去。也让众人了解到,这温柔的月王相较起他那位兄长,其实也不是好惹的……
然后,诗意天城里开始了一场大洗牌。
终于拥有了力量的皇子们再不欲重温那年的恶梦。
现实的世界不需要真实,不是吗?
“所以,你半分没提过你有个女儿?”御不凡伏在男人怀里,低声的问。
“嗯。”
“那龙神传说……”
“那是雅少的计策。雨仙……其实不是我妻子。”
“我知道。你啊,就是这点正直到让人又爱又恨。”这龙神坦白,半分不给人妄想的空间。他欺那位公主一生,自是不会在她身后又给一个虚名。
他可以给她妻子的位置,情人却是半分不能让的。
“呵。”漠刀绝尘轻叹。“但我还是有件事要告诉你。我之所以没告诉你雨霖铃的存在,还有一点。那是因为我认为,我没有资格替那孩子决定要让谁知晓她的存在。”
最终,他还是没办法让那孩子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
所谓的政治考量,呵。
御不凡淡笑着抚着男人的脸。
“你说……她会不会对年纪比她小好几轮的小妈有意见呢?”
漠刀绝尘一愣。
接着扬起一抹笑,吻上人儿的唇。
第二天,两个人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唔……是我的?”御不凡还没睡醒。
“没,是我的手机。你继续睡吧。”接起手机,看看一边的电子钟标示已是下午,想了想还是替情人把被子拢了拢,走到客厅才开始说。
“赤麟,什么事?”语气是不大客气的。
‘星痕,你跟不凡到什么程度了?你不会把人吃了吧?’那头刀无极语调难得有些紧张。
漠刀绝尘眉一蹙:“是又怎样?”
要你管那么多啊!
‘星痕,别怪我多事。今天早上我想新年也快到了,玉家的屋子又没了,打了电话问刀爵今年过年他打算怎么过。结果……’刀无极苦笑。‘刀爵说,他不好意思麻烦我们,反正御不凡已经到荒漠了,他想说今年一家三口就到荒漠过年吧……等会儿秋风应该就会打电话通知不凡了。’
“……”
‘加油了战神大人,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啊!’那端又传来笑剑钝的声音,有点幸灾乐祸的。
“……”我去你的见公婆。
>>>>>>>
终于考完了.......成绩神马地都是浮云~~~~
丑媳妇终于要见公婆啰
作者:
冰封墨夜
时间:
2011-11-18 13:29
娶老婆娶老婆娶老婆…………
漠刀你真的屈身了………
不凡你要不要那么简单接受啊!
…………………………………………
不知为啥我作为一日月突然想到风采铃………
于是,玉家亲友团快来攻击吧!
作者:
蘭萱
时间:
2011-11-22 22:58
恐怖!居然真的給我猜到..........
漠刀你居然真的娶了!
可是不取你家兄弟沒人能用.........皇族的子嗣壓力真的很重.......
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糾結了啦!!
作者:
藍月
时间:
2011-11-23 08:17
洞房了,又有個女兒......
不凡會好好待你女兒的~
作者:
君問歸期
时间:
2011-11-23 11:39
噗!紫芒的女儿有前途啊,第一次见面就叫娘什么的XDDDDD
说起来的确是啊,如果不娶的话,龙族的子嗣问题啊……好吧,狗子和欢欢你们快加油,生个半人半龙的也没关系= =
丑女婿要见丈母娘了啊,漠刀别紧张XD
作者:
榭歌
时间:
2011-11-25 06:47
没人好奇那个~~黄泉的女儿是怎么来的咩??黄泉在月族也成亲了??罗黄党心碎了~~~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1-30 12:35
那個...其實,我知道絕塵有娶又有女兒
我心糾結啊!!!! 所以....那段,我沒認真看(((被海扁= =
沒辨法,雖然那個女兒似乎挺可愛滴
但心裡還是沒太能接受.........絕塵和別人洞房了
作者:
mist198519
时间:
2011-12-15 10:23
那當真是絕塵的女兒....
打擊太大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2-27 12:35
本帖最后由 落愛凡塵 于 2011-12-27 12:49 编辑
终于~又来更新啦!!!!!
生离─27
龙神祭所宣告的便是荒漠的雨季。
说是雨季,其实也下没多久。然沙漠地区的雨一向狂暴非常,那骨子狠劲儿像是要把一年份的雨全砸下来似的。
所以大部分的观光客会选择在龙神季期间或结束地一两天内离开荒漠,而荒漠的居民则会利用龙神祭期间赚饱荷包囤好粮(喂),然后……放大假。
但偏偏就是有人很想体会荒漠这段时间地别样风情……喔不,按照他本人的说法是,反正儿子都在荒漠了,那不如趁年假大伙一起到荒漠玩玩吧。
于是玉秋风很无奈得打电话告知自家老哥这个消息,一边暗泣自己这下被马踢定了。
“姨娘,你怎么会在旅游中心?父王呢?”尽管下着大雨还是把自己裹得只剩两只眼睛露在外面的雨霖铃有点惊讶。
“……他去买东西,等等会过来。我来接我家人。”蹙着眉掠过被淋得微湿的发,拉拉被泼得湿透的短裤,御不凡觉得自己不能不佩服雨霖铃的打扮。“那你呢?要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让你爸载你。”
“接朋友。”不适地拉了拉黏在口鼻上湿透的面纱。“没那个必要,我跟他走太近会惹来麻烦。”
御不凡语塞。
“对了,姨娘要带父王见岳父母了?”雨霖铃一双大大的眼睛闪呀闪:“我可以跟吗?好不好好不好?”
“……你不是要接朋友吗!”
漠刀绝尘拿着热饮回来的时候,雨霖铃与她的朋友早离开了。
“真是,你怎么买杯热咖啡也能买那么久啊!”御不凡抱怨着,就着男人的手小口啜着暖呼呼的咖啡。
“抱歉,大半的店都关门了。”查觉人儿的手有些冰凉,漠刀绝尘皱眉,把咖啡塞进人手中让他自己拿好,脱下身上的防风外套披到御不凡肩上。
御不凡抬脸,甜甜的笑了。
就在此时,煞风景的来了。
“哥!绝尘先生!这边!”
因为游客走了大半,旅馆里的房间便空了大半下来。这也给了御不凡一个方便,否则他真不知道临时到哪生房间出来。老爸倒是可以跟他睡同一间,但总不好叫小妹跟他们两个大男人睡同一间吧?虽说是父女兄妹,但怎么说都是长大了的女孩子家了。
那位外表温雅但性格爽朗的老板娘很大方的免费多提供两个房间,还不准御不凡拒绝。于是一家三口都有独立的房了。
帮玉刀爵把行李搬到房内稍事整里,两兄妹先到玉秋风的房间去收拾,留下漠刀绝尘跟玉刀爵两个“老人家”谈天说地。
“这雨下得可真大啊!”坐在旅馆的窗边,玉刀爵望着窗外的大雨感叹。
“再过两天就比较不会下了。”当地人漠刀绝尘如此说。
“那倒还好……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总经里您也会休假啊!”还一休就是大半个月。
要知道,这男人在公司里的外号可是拼命三郎。
“……我每年都有休。”虽然回到荒漠也不太算休假。
另一边,玉秋风的房间内,御不凡坐在椅子上,耸拉着脑袋被妹妹骂得狗血淋头。
“你不要命啦!在那种公共场合跟男朋友卿卿我我,要是被老爸发现怎么办!你说啊!”
“……一时忘记了……”才怪。
其实他是出不了口对父亲坦言他与漠刀绝尘的关系。所以……干脆选择了不用开口的方法。
“太赶了啦!你们交往才多久……”玉秋风还要再念,看到自家老哥的脸色,叹口气把话吞了回去。
“哥……我不是不信任你们,只是……”未完的话终是化作一声叹息,玉秋风在御不凡面前蹲下,伸手握住兄长微凉的手,把头轻轻靠到兄长膝上。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叹息,御不凡轻轻抚着妹妹的发。
“可是秋风啊,我是真的,很认真的在跟绝尘谈这段感情的。也许父亲一时无法接受,可是……我是真想同他过一辈子的啊……虽然……我没法子陪着他几千年……”
玉秋风对上兄长幽深的墨瞳,叹口气,把脸颊凑到兄长手边蹭了蹭。
...................................................................................................................
这篇比较短........哈哈
很想好好描绘一下不凡跟家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不凡说出“虽然……我没法子陪着他几千年……”
心突然痛了起来........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2-27 12:38
生離─28
銀鈴輕響。
精緻的九龍座香爐升騰裊裊白煙,空氣中瀰漫著西域香料特有的濃郁香氣。
被煙霧與層層紗帳迷濛了輪廓的大床上,一團紫影動了動,接著一抹被紫色紗帳映上了紫華的白褪去了濃紫的包圍,在淡紫中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纖白足踝輕巧落地,紫氛中的窈窕身影終於卸下了神秘的面紗,鈴響代替了腳步聲,拖著及地的裙袂曳出一室貓般的優雅。
「……雨停了。」修長卻骨節分明的指尖撫上尚帶著雨珠涼意的窗面,連太陽都尚未起身的凌晨,墨般的天色將窗面化為鏡身,映出弧度軟得不可思議的紅白長髮及深邃的藍眸。
「傷腦筋…收假囉。」鈴般的輕笑,鏡中美艷的面容突然被扯開,扭曲成可笑的鬼面。
「大祭司,該起床了。」木鑲嵌彩色琉璃的房門透入見習祭司輕喚。
「知道了,我收拾一下就來。幻月醒了麼?」凝眼肅容,提足,落下,鈴聲響動,卻是與方才俏皮靈動全然不同的高傲威嚴。
「幻月殿下還在睡呢,大祭司要叫殿下起來麼?」門外小祭司很是恭敬。
「那傢伙會來我這九成是度假來的,別擾了她。」輕巧落座,長指撚起梳妝鏡畔的嵌銀絲角梳。「忙你的去吧。等她醒了,請她來一趟。跟她說要不來,我把她在我這的事兒跟黃泉叔說去!」
「是。」室外小祭司恭敬答應卻掩不去嘴角弧度,轉身去了。
室中美人兀自精飾妝容。
妝罷,深望鏡中麗顏半晌,取過一邊嵌砝瑯木衣箱中的華麗絲袍,輕嘆。
抖開衣衫,一捲黃帛翩然落地。
其上一方大紅龍印,刺得人眼生疼。
隻手撐頷,美目深深了望那方紅印一眼,拿起一旁的電話話筒。
有些人啊,就是糾纏不清。
真討厭呢。
御不凡矇矓醒來,下意識向一旁偎去。
空蕩蕩地。
清醒,不由暗自懊惱。這才跟那男人同寢幾天呢,竟就成習慣了。
可,真是寂寞呢。
嘆氣,不甘地往被窩中又蹭了蹭,起身,盥洗去也。
漠刀絕塵看著窗外雨後初晴的景緻,有點出神。
那小人兒昨夜不知睡得好不好……
甩甩頭,想起方才某個長輩的邀約,搖頭苦笑,拿起手機撥給心頭上的小人兒。
御不凡有些失望。
這幾日夜裡孤枕難眠,只有日裡漠刀絕塵來與他們一家談天解悶之時,兩人方能稍解相思之苦。
但剛才男人卻打電話來說,今日有要事,來不了了。他強壓下失望笑著應了聲,卻給對方聽了出來,低聲道了句「愛你」。
他紅著臉應了聲,火速掛了電話卻是後悔。
這下,又要等到何時才能再聽到男人的聲音呢?
氣悶地將手機扔到床上,轉身更衣。
玉秋風左顧右盼,戳戳自家大哥:「絕塵先生呢?」
「誰?」玉刀爵尚不知曉漠刀絕塵之名。
兄妹兩人很有默契的轉過頭。
漠刀絕塵敲門,進屋,閡門,低聲道:「嵐姨找星痕有事麼?」
坐在落地窗旁的人影起身,卻是那旅店老闆娘。
她看了看站在門邊的漠刀絕塵,也不搭話,只是將手邊的明黃卷帛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漠刀絕塵劍眉一攏,走上前拿起那卷帛。
字字劃過,手背青筋暴起,指甲幾乎刺破光滑帛面。
「早些日子就來了,霖兒不敢與你說。」看著一手帶大的皇子大變的顏色,林嵐輕道。「這小丫頭不曉得又再轉什麼鬼主意,一早便連絡了大公主。就我看來你也別太擔心,這倆丫頭合幹的事兒,哪有不成的。你自管做你的事去,這兒,總還有我們替你打算。」
漠刀絕塵放下卷帛,靜靜望了林嵐半晌,突然手一揚,那帛書化做灰燼四散無蹤。
「四殿下!」林嵐驚喊。
「嵐姨,星痕不是孩子了。大哥二哥三哥和白帝也不是。」閃耀紫華的瞳深深深望進奶娘的眼。「我自己的事,自己能擔。至於霖兒……」
他轉身,大踏步離去。
「該是我替那孩子打算才是。」
...............................................................................................
本來打算掰篇肉文給自己當生日禮物.........
結果......哀哀,覺得絕塵的背影很帥就停在這了(喂)
於是這篇依然很短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1-12-27 12:40
下一篇~是肉文,所以....下班回家再po囉~
今天看了一篇大大寫的聖誕短篇文
超好笑~看了心情超好^^
就這樣大喊:絕塵不凡,真的好愛你們哦!!!!!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2-3-4 17:19
生離29在肉區哦!!! 謎:PO很久了,現在才說...
我:有什麼辨法,老人家,記憶力差不行哦!!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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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離─30
漠刀絕塵回到神殿,已是丑時過後。
他沒回寢室歇息,反而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走廊盡頭,是一扇小小卻精麗非常的木雕鏤花嗆金門。
漠刀行至門前,舉手意思性地敲了兩下,直接推門而入。
這間房很大,裝飾的金碧輝煌。但只要留心便可發現,一切生活痕跡其實只存在於極小的範圍,剩餘大半空間便是價值連城的千年檀木矮櫃,也擠得滿滿的全是公文書冊。
漠刀絕塵不禁腹非,他那幫子兄弟,除了雅少就沒一個搞得懂女兒家心思。要疼姪女也不知道該怎麼疼,全把心思攢到了布置房間與珍寶美器上。瞧這一屋子……
可他自己何嘗不是?失去御不凡後的他,時不時地恍神失憶,妻子在時還會宇兄弟一起替他隱瞞,處裡事務,妻子走後,別說政務了,他顧這孩子,也是膽戰心驚,每時每刻擔憂著下一秒自己便忘了這孩子的存在,又殺上天去找赤鱗算帳。
但在意得過了,反而不知如何相處。父女間的感情一直說好不好,反反覆覆,最讓他心寒的,當是孩兒成年之時,替他收拾了一包細軟,跟丟垃圾一般把自己「老」父扔給一幫叔伯照料。
結果現在還每天碎碎念說他不管事,真是……
但說這孩兒無情,明裡暗裡卻也都是為他想的。說老實話,這孩子的心思,他還真就從來摸不透。
房間右邊牆腳安著一張紫紗帳大床,然薄薄紫紗後隱約可見的柔軟床褥上卻沒有人影。倒是床邊一張簡樸的木桌上,堆積如山的書冊中隱約冒出半個頭的影子。
漠刀絕塵暗嘆了口氣,抬足走向那人。荒漠的月少了光害侵擾,明亮非常,月光透過五彩琉璃映入房中,桌上趴著的那人臉上也花花綠綠一大片。
步至桌前,漠刀絕塵陡然一頓。
那被五色光華攏住的嫵媚眼尾,竟然紋上了淡淡的細紋。
下亦是摸摸自己光滑的臉頰,時間沒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卻在他的女兒身上刻下了刀痕。
怎會如此?
莫說刀龍長壽,燭龍一族亦是幾可壽同天地的古族。當年如非一場大戰損失各古龍族族中大半族民,這龍族之首的名號還輪不到刀龍。身為兩族混血的雨霖鈴,怎可能在一千多歲,已龍族而言尚極稚齡之時,便顯了老態?
愣愣的伸出手,那對紫藍謀子卻無預警的睜開:「壯完膽了?」
「……嗯。」
「喔。」雨霖鈴坐直身子伸了個大懶腰,「有事嗎?」
「無。」
「喔,那你早點休息。」優雅地提手掩住小小的呵欠,雨霖鈴輕輕揉揉眼,提筆又打算埋到公文堆裡。
「該休息的是妳。」無奈低嘆,按住那隻又打算熬通霄的手。
雨霖鈴連眼都不抬,手一抽,嘴裡叨唸著卻是哄小孩一般的話語:「好好好,我待會兒就去睡,老頭子你年老體衰才更需要休息,快去睡吧。」
漠刀絕塵靜靜看了被推開的手半晌。
「……」他是不是該重振一下父綱了?
御不凡醒來,枕畔冰涼。
眨眨眼有些反應不過來,突然醒覺,方意識到枕邊人已不在。
他去哪了?
勉勵起身,只覺股間乾爽,想是漠刀絕塵替他清理的。又見身上睡衣已穿妥,方才退下的被褥本也掩得嚴嚴實實,念及此,一陣甜苦交雜繞上心頭,呆坐原地許久。
房門被敲響了。
御不凡回過神,忙應著下床來。這次兩人不若前幾回激烈,他倒也沒有多大的後遺症,大聲嚷嚷著衝下樓開了門。
他本存幾分歡欣,開門卻見玉秋風一身野戰軍打扮,笑吟吟道:「大哥,無心曼祿也來了,我剛遇上他們,說要一起吃中飯,在大門口等著呢。」
她又看自家大哥一覆剛睡醒的狼狽樣,忍不住挪愚:「大哥,我知道昨天絕塵先生沒來你心裡不舒服,可也不必輾轉難眠到清早啊。」
「秋風,別挪愚大哥了。我換個衣服就下來。」御不凡苦笑。
雨季方過,荒漠街上尚存濕意,族民卻已憋不住,又熱鬧了起來。
刀無心與一名身著橘色洋裝,氣直嫻雅的少女並肩站在旅館門前。御不凡想,這大概就是玉秋風口中的「曼祿」了。
果不其然,那端刀無心一見到她便興沖沖地拉著那少女跑了過來:「不凡大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君曼祿。」
「不凡大哥好。」女孩子很乖巧,乖乖地打了招呼。
「你好。」御不凡笑得促狹:「無心你好樣的,人家女孩子看起來乖乖,就被你這小子拐跑了!」
「大哥,你還說呢,你自己還不是給人家拐跑了。」玉秋風想到自家大哥就這麼給那頭憂鬱寡言得龍給拐跑了,不免捶胸大嘆男大不中留。
「你沒說我還想不到,老爸知道我們跟無心他們一起出去嗎?」
「早知道了,飯館還是老爸推薦的呢。老爸說我們先去,等一下他來跟我們一起吃。」
「那就好。」
說是等會一起吃,玉刀爵卻是早在那店裡了。
只不過他顯然正忙著談事情,竟也沒有注意到幾個年輕人的到來。
御不凡像自家老爸對面一掃,忍不住一陣眼暈。
那端坐了兩個容顏極美的女人。左邊那個生的精緻冷艷猶如雪精靈的紅白髮美人他沒見過,右邊那個,美艷不輸同伴,另帶了幾分野性嫵媚,滿頭銀紅大捲髮披散於肩,不是荒漠大祭司,漠刀絕塵之女雨霖鈴又是誰?
要死了,這下不會被強迫出櫃吧!
正尋思著,那邊雨霖鈴已望了過來,訝道:「御……」
御不凡卻沒去聽她說什麼,見她張嘴,一陣風似的衝過去摀住他嘴巴往廁所的方向衝。
場內眾人發愣。
最先回過神來的紅白髮美人唇兒微勾:「原來就是他啊……」
「你幹嘛!」雨霖鈴一把扯下御不凡的手,有些惱怒。
「拜託我爸還不知道……」
「所以我沒喊你姨娘啊!」
「欸……?」
抱歉,他神經過敏。
「……你父王呢?」半晌,悶悶地問。
雨霖鈴一愣,掩唇兒笑:「我說你今兒沒精神呢,昨兒我老爸不是往你那去了?」
「那……那是……」想及昨夜荒唐,御不凡不禁紅了臉兒。
「瞧你這樣兒。要我說啊,龍性本淫嘛,想來我家那老頭憋了近千年,發作起來可是了不得的吧?」
「妳……妳……你一個女人家,說這話也不害燥!」
「非也非也,吾非女人,女龍也。」雨霖鈴搖頭晃腦。
「你……!」
「不過說真的,父王沒跟你說他有事要回上天界一趟嗎?」
「咦?!他根本沒說過!」
「……」死,回頭肯定給老頭活剝了!
「霖鈴小姐,真不好意思,小犬冒犯了。」一回到用餐區,玉不凡馬上被老爸逮著後領向雨霖鈴陪罪。
「沒的事兒,都是熟人。」雨霖鈴擺擺手,優雅入座。「反正事情也談得差不多了,不如幾位小友就一起吃頓飯吧。我做東。」
「不,這怎麼好意思……」
「玉先生推辭,便是不給霖鈴面子了。日後便是朋友,還請御天集團多加關照。」
「哪裡哪裡,我們才要謝謝荒漠,此次的開發案,希望合作愉快。」
「哪的話,只不過還望貴集團適可而止,合約中的禁忌若碰著了,辯事龍神大人也救不了啊……不過話說回來,此地本就屬御天一族的領地,自家人總不好打了自己的嘴。是嗎無心?」
一邊的刀無心冷不防被點名,愣愣回問:「恩……請問姊姊您哪位啊?」
一邊的雪精靈噴出了口中茶水,很沒型像地笑倒。
雨霖鈴淡笑,碾起桌上兩張紙巾,一尚一下把自己的臉擋了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刀無心愣看半晌,陡然一跳半天高:「大堂姐!」
「正是。我說小無心啊,你還真就無心無肺的,往費姐姐從來就沒落下你那份新年禮。」
「……」
刀無心心下暗暗叫苦。
天曉得這位大姊一年到頭就沒幾次拿下面紗的,在他面前更一次也沒露過臉,他再神也不可能神到光看眼睛就知道長相吧!
「那這位是……」御不凡轉向那端重拾優雅形象的雪精靈。
「喔,她啊。別理她,來蹭飯的。」
「喂!」
「怎麼不是嗎!不過是泉叔跟個大叔好了嘛……」
「吵死了!你能理解多個爸是啥感覺嗎!不是來個媽欸!」
「這啥鬼啊!你離家出走的理由也太擺爛了吧!」
「你當然不在乎!我爸是被人壓的你爸是壓人的欸!」
「……」
一片寂靜。
服務生上菜。
「阿哈哈……吃吃,別跟我客氣啊!」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2-3-4 17:27
本帖最后由 落愛凡塵 于 2012-3-4 17:29 编辑
怪了,竟然獨漏30未PO.....而且還沒發現
31前幾天就看見了
但不落在維護,然後一忙就又.....
所以才托到現在啊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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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離─31
長假很快結束了。
漠刀絕塵卻一直沒有回來。
御不凡日日引頸盼望,卻只盼到再度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的雨霖鈴與那名為幻月的雪美人日日來伴,不見心上那人。想打探,這倆姑娘嘴巴偏緊得跟蚌殼一樣,半點兒風不露。
盼啊盼的,離去的日子也來了。
走的時候,雨霖鈴來送。
御不凡忍不住質問:「我說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一個大活人可能就這麼沒聲沒息地不見麼!你給我老實說,你爸到底做什麼去了?出事了嗎?」
「他如果出了事,我還在這兒跟你嘻嘻哈哈?」面紗上的紫藍魅眼一翻。
「……」御不凡咬唇不答。
雨霖鈴輕嘆,伸手輕輕拍了拍眼前的小臉蛋。
「別想太多,老頭可不是空有武力的莽夫。他是五龍中的戰神,不是戰車。」
御不凡「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有差嗎!」
「一個要用腦袋,一個不用。」
「所以到底發生啥事嘛!告訴我啦!」御不凡嬌聲像足足比他高了半顆頭的雨霖鈴撒嬌。
「這嗎……」笑咪咪把人推離自己懷抱,開玩笑,她可不想自家那個老愛鑽牛角尖的爹再搞自虐。「是我們父女倆的秘、密!」
「……」御不凡氣悶。
隆隆轟鳴,金屬大鳥沒入天際。
雨仙祠的小祭司恭敬地對從機場走出來的雨霖鈴一行禮。「大祭司,要回殿了麼?」
「不,先去另一個地方。」
玉刀爵在學校附近買了一棟樓,不算頂新,但地段極佳,生活機能也方便。
老屋自然還是得翻修一下的,於是滿世界跑業務的玉刀爵把裝修大夜甩給一雙兒女,又急驚風似的捲了出去。
翻修完成前,兄妹倆自然得另覓住處。本來玉刀爵說什麼都不想再麻煩上司一家人,然他一張嘴自然說不過御天家的好幾張嘴,到得最後只得妥協,讓兩個孩子繼續住在御天大宅。
讓御不凡有些尷尬的是,不知道誰把他跟漠刀絕塵走到一塊的事情告訴了這一家子,搞得嘯日猋一口一個「四嫂」,兩個小毛頭宇刀無形一聲一句「四嬸」。
尷尬之餘,還有些不安。
雖然與漠刀絕塵之間什麼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但說實話,要說兩個人是不是像他們所認定那般的伴侶關係,他真覺得心底沒底。
畢竟之前關於替身的心結尚未全解,又遇上漠刀絕塵失蹤。要說沒有多想是不可能的。有時他會忍不住想,漠刀絕塵是不是發現了對自己的情感並非先前所認定的那樣,於是選擇了離開?
可每回想到此,又總告訴自己不會。如漠刀絕塵那般的人,應當會當面與自己說清,而不是選擇逃避。
那他,究竟發生何事?
學期開始,新家的裝潢也接近尾聲。
中午御不凡下課回到御天家,正見玉芙蓉對著一地巧克力發愁。
疑惑,詢問之後卻忍不住失笑。原來全是送給住在此的刀龍三兄弟、玉傾歡及刀家三兄弟的。其他的倒也罷,若讓嘯日猋看到屬名給自家老婆的巧克力小卡片,不把屋頂掀了才怪。
是以小飛天早就授意自家管家代為處理這些麻煩的禮物。偏偏巧克力為數不少,食之不喜棄之可惜,每每讓玉芙蓉為之發愁。
說罷,玉芙蓉動作俐落地將一部分巧克力打包與一副鑰匙一瞳交與御不凡,請他開車,將這些巧克力送到醉飲黃龍與尚風悅的住處,給兩個愛甜食的小孩當零嘴吃。
御不凡踏出大門前一個回頭,卻見玉管家尚在苦惱餘下的巧克力。
山上春意正濃,嘯龍居中幾株千年紅櫻恣意怒放。
御不凡在方褪去紅裳的梅樹下停好車,熄火推門,卻被一聲暴吼震得滾下地去:「你們這群混帳都給我滾出去別在這妨礙看護工作──!」
狼狽起身,卻見兩團黑影自門口噴射而出,摔在地上。
熟悉的藍影出現在門口:「吵吵吵,你們想把床上那個吵醒是不是?要吵要打回自家鬧去我沒意見!」
白髮白衣的清俊中年男子咬唇,起身走到另一邊樹下開車離去。
綠髮墨衣的年輕男人坐在地上半晌,緩緩站起,轉身離去。
「啊,不凡,是你啊!」尚風悅轉頭看見他,揚手打了個招呼。
「那兩位是……?」
「喔,我家那位「房客」的親友團。老是鬧騰得沒完沒了,真拿他們沒轍。」頭疼地以扇敲額,明顯不想多說的尚風悅把人迎進屋,順勢轉了話題。「你來有事嗎?」
「玉姐叫我把這些拿給陰陽使跟日月行。」提起手上鼓囊囊的塑膠袋。
尚風悅展扇優雅一笑:「倒忘了今日情人節……」
收下那包巧克力,尚風悅問道:「你們確定周末要搬出去嗎?」
「嗯,也打擾你們這麼久了……」
「不凡,你知道我們不把你們兄妹當外人的。」
「我知道的,先生。只不過現在房子都有了,我們也不好再打擾……」
「你這孩子總見外。」尚風悅打斷他。「不過你這麼說我們也不好再留,般家那天讓無行他們幾個去幫幫你吧。還得整理不是?」
「……好吧」
當日幾名搬家工人將東西放下,領了錢後匆匆忙忙地跑了。
不為別的,就為不知為何跑來湊熱鬧,還穿得異常火辣的雨霖鈴與幻月兩位大美女。
幾位可憐的年輕小夥子紅著臉,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裡看,肢體也僵硬。好幾次險些沒把東西翻了,尷尬的要命。好在人家沒多說什麼,自然是連忙告退。
「真是,沒看過母龍麼!」一甩長髮,美艷的荒墨大祭司大喇喇地往地上一坐,抓過小刀畫開紙箱:「小媽!這相要放哪裡?」
「那箱放我房間……等等!」
「怎麼?」
「那箱是我的內褲啦!」御不凡也紅了臉。
御不凡將那箱東西般進自己的臥室,轉頭一看客廳裡的幾個人包括自己老妹居然全跟了進來。
「你們進來幹嘛啊!」
「逛逛啊!」刀無形圍著他的床繞了幾圈。「看上去還不錯。」
「而且底座夠高,床底空間很大,可以藏很多A書。」幻月趴在地上往床底看,吐出與高潔外表全然不符地不父責任發言。
「什麼A書!我哪會有那種東西啊!」御不凡哭笑不得。
「唉呀,別害燥,男人嗎~~~~~」
「就說我沒有啊!」御不凡簡直百口莫辯。他當然知曉同齡的男孩子多多少少會看,只不過顧慮到家裡有個老愛幫他收拾東西的妹妹,他當然不敢把那些書買回家,頂多跟同學借來翻個兩下就還回去。
倒是玉秋風會買一些描述入骨的男男小說回家。
該藏書的人是她才對吧!
「咦,好像有什麼在動?」趴在地上的幻月低呼。
「什麼啊,是不是老鼠啊?」刀無形也趴過去。
「不是啊,長條狀的欸!不會是蛇吧!」幻月伸手想去撈,被刀無形拖回來。「拜託,如果是毒蛇怎麼辦!」
「那用這個吧!」雨霖鈴把不知道從哪裡挖出來的掃把遞過去。
「無心秋風,你們退後一點。」刀無我把兩個婦孺往後拉。
「……我說啊,都沒有人要問我這個主人的意見嗎?」
被掃把掃出來的,是一個紫色的東西。
定睛一看,卻是一條紫色的小龍。
一條滿身灰的紫色小龍。
一條滿身灰的……被黏在黏鼠板上的紫色小龍。
紫色……紫色的?!
不會吧!
小龍微微扭了扭,似乎是想脫離這難堪的境地。但那黏鼠板效果奇佳,把他牢牢固定在其上,幾乎動彈不得。
掙扎了老半天,小龍終於無奈放棄,抬起小腦袋對上御不凡驚愕的眼。
「……絕塵?」有些試探地。
小龍發出低低的哀鳴。
....................................................................
終於把這篇生出來了
對不起拖很久啊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2-3-11 22:57
生離─32
眾人費了很大一番力氣才把漠刀絕塵從黏鼠板上救下來。
當然掉幾片鱗是免不了的。
到底哪個缺德鬼把一條活生生的龍黏上去的啊!
之後,問題來了。
迷你龍型態的漠刀絕塵,自然不可能如往日一般擁有呼風喚雨的威能。
相反的,幼龍體態的能力極微,如今他連龍族基本的騰雲之術都得從新修習,一次次失敗換來的是覆蓋在鱗片下的肌膚大片瘀傷,讓旁人看得頗為心疼。
不過他本人──喔,錯了,是本龍──倒是毫不在意,依然認真勤奮的練習。
另一個大問題,就是溝通。
龍族的發聲構造與人類不同,再怎麼努力也只能發出亦揚頓挫高低不同的龍吟。龍族自己自然是聽得懂,但其中一堆音頻根本完全超出人耳接收範圍。而要想發人語?移植條鸚鵡舌頭也許是個不錯的方法。
那鄉野傳奇中那些龍與人的對話都是怎麼來的呢?那是因為精神力到了一定程度的龍族,可以直接進入對方的精神將意思傳達,自然不受發聲構造限制。
不過一般的龍族能不用就盡量不用,畢竟精神傳話耗費的精力極大,還不如直接化人交談來的省事。
另一個原因則是……這種方法……說難聽點根本是腦入侵。
高貴的龍族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雖然除了刀龍之外的各龍族根本搞不懂發言方式跟高不高貴有啥關聯。
總而言之,綜合以上,交談成了御不凡與漠刀絕塵間得一個大問題。
連飛都不會飛的小龍能有多強大的精神力?更別提化人了。
偏偏刀龍一家幾個兄弟除了刀無極突然全體蒸發。至於其他人,身為心理醫生的玉傾歡比老公還忙;刀家三兄弟自落地起就是人形,根本搞不懂龍語;雨霖鈴倒是幫著顧了一陣子,但身為荒漠大祭司實在無法離開太久。
最後……
一人一龍開始了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日子。
「吼嗚。」
「絕塵,怎麼了?」
「吼嗚嗚嗚!」趴在木餐桌上的漠刀絕塵看著地板,略顯煩躁的甩著尾部。
「怎麼了?你要下來嗎?」正在沙發上看書的御不凡笑著放下書本,走向木桌。
「吼嗚嗚嗚嗚嗚!」漠刀絕塵尾巴搖得更用力。
「哈哈絕塵你好像小狗……嗚啊!」
「……」漠刀絕塵舉起兩隻小前爪,遮眼。
其實他是想說,剛剛玉秋風才拖過磁磚地,走路要小心……
當然御不凡也很想知道漠刀絕塵怎麼會變成這樣。
該不會跟醉飲黃龍等人的離開有關吧?
「董事長,笑劍鈍先生他們呢?」某日累得像條狗的刀無極來訪,御不凡終於忍不住,一邊沏茶一邊小心意義地問。
漠刀絕塵伏在矮櫃上對自家二哥威脅地齜出獠牙。
刀無極白了他一眼,接過茶杯:「這個嗎……我也不是太清楚。」
好茶啊好茶。
「可……」
「不凡。」揚手打斷青年未竟的話語,刀無極的黑瞳幽深。「上天界的很多事,不會讓我知曉的。」
青年抿嘴不語。
小龍回頭窩到特地為他準備的藤籃中。
玉秋風總覺得他哥跟小龍漠刀絕塵有哪不對勁。
可真要她說,還真說不上來。就算溝通有障礙,她哥跟小龍還是每天如膠似漆黏答答,閃得她這單身姑娘很想翻桌。
你說她的男人八字都還沒一撇呢,結果她哥整天帶著個男人,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算個什麼事兒!
「絕塵。」
「吼嗚?」
「過來。」御不凡坐在地上,笑吟吟地對漠刀絕塵招手。 漠刀絕塵看了他半晌,從餐桌上的練習區跳下地,慢吞吞地向御不凡爬過去。
御不凡也不摧他,笑呵呵地等他爬近,伸手把小龍拎到自己懷裡一陣亂揉亂掐。
「絕塵,你好可愛喔!」
漠刀絕塵用一成不變的冷酷表情任自家愛人搓圓揉扁。
玉秋風悄悄別過臉。
雖然很閃,但她真的覺得漠刀絕塵很可憐……
夜深了。
漠刀絕塵全在御不凡枕邊,偎著情人的面頰睡得香。
御不凡輕輕動了動,確定小龍已經睡熟了,這才坐起身。
結果還是沒能弄明白漠刀絕塵身上發生何事。
為什麼,什麼事都不告訴他?
他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還是,他還不夠格靠近漠刀絕塵的心?
不,不是這樣!
絕塵一定是擔心把他捲入什麼危險的事情,才不告訴他的!
這個阿呆從以前就是這樣,什麼事都想一個人擔,一個人扛……
可,就算只是一點點也好……好想替他分擔什麼……
為什麼……什麼都不說……
晶珠滴落冰冷的紫晶鱗片。
作者:
毛竹莞尔
时间:
2012-3-25 22:02
终于又看到更新了的说……欢乐中……
作者:
蘭萱
时间:
2012-4-1 01:00
更更~~~~
我也想拔絕塵的鱗片說
作者:
Yishca
时间:
2012-7-20 00:28
作者:
Yishca
时间:
2012-7-20 00:28
作者:
Yishca
时间:
2012-7-20 13:53
还有木有呢~~~~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2-7-21 17:12
生離─33
天氣漸熱。
許多人家已開了冷氣,爭先恐後地將家中的酷熱扔到外頭,街上的溫度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從學校走回家,不過短短幾百公尺的路程,御不凡卻已滿頭大汗。
甩掉鞋,把汗虛的身子扔到沙發上。指尖觸到硬物,撈出來一看,是冷氣的搖控器。
御不凡陷入了嚴重的天人交戰。
該不該開冷氣呢?雖說真是覺得很熱,但夏天才剛開始,現在就吹冷氣,接下來怎麼得了?何況現在電費上漲加溫室效應……
煩躁地將搖控器拋上拋下,眼尾掃到一某紫芒,御不凡壞笑著走過去扯著小龍的尾巴把牠抓到懷裡抱著。
「絕塵,你覺得要開冷氣嗎?」把搖控器放到對方眼前晃晃。
漠刀絕塵瞥了眼,從鼻子裡哼了哼,甩動長尾把搖控器打到地上。
「……」好吧,是他的錯。就這麼點溫度,居然問荒漠龍神要不要吹冷氣?
要知道沙漠地區雖然晚上冷到爆,但白天平均溫度可是能飆到攝氏五十度以上……說不定現在的氣溫漠刀絕塵還嫌涼!
乖乖放棄冷氣的御不凡把小龍放回地上,毫不遲疑得脫了上衣跟長褲,打著赤膊就著條小短褲進廚房翻冰箱去了。
御不凡走出廚房的時候,很疑惑地看著趴在地上演著雙眼的小龍。
「絕塵,妳怎麼了?」擔心地上前把小龍拎起來查看,翻來覆去卻看不出半點問題。
傷腦筋……又不能送動物醫院。
難道是中暑?雖說荒漠中的龍神理應十分耐熱,但公寓這種封閉空間在某面而言其實也就跟烤爐差不多,何況……龍應該是變溫的爬行類動物吧?
還是帶去給尚先生看一下好了,不然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正尋思著,門鈴響了。
忙把手中的傳說生物放到小籃子裡,穿上衣服衝去開門,看到門外的人的瞬間,御不凡第一時間想把門摔上。
可惜沒有成功。
「哎呀,小朋友怎麼可以摔長輩的門呢?真該好好教教了。」白髮紅衣的美人笑著擠進門,順勢推開門讓後面跟著的人進來。
「凝夫人?!」這煞星來這幹嗎?
漠刀絕塵趴在茶几上,撇過頭不理會坐在對面的名義上姐姐。
「瞧這孩子真是……還記恨我把他黏黏鼠板呢。」紅袖掩唇,纖白蔥指戳著小龍的小腦袋,惹得對方不滿地回過頭狠命一咬。
只可惜憑他現在那小牙口,估計給對方撓癢癢都不夠的。
「別鬧了。」另一邊跟進來的眼熟男人微蹙起眉,把茶機上的小龍撈到懷裡躲避馮凝的騷擾。
馮凝軟軟地拋過去一個媚眼:「唷,你好心疼了?我可不來理你了。」
她一手摟過抱枕,一手把背後背著的大長匣子溜到地上。
「不凡,你來看看這個,看喜歡不。」空出來的脂白素手向端茶進客廳的御不凡招了招。
「凝兒,別鬧了,要是皇兄……」
「唉唉,他那麼個大忙人,哪有心思來留意我送他兒子得這小小禮物?煩來煩去,都恨他底下那幫狗腿子和那條呆龍!」
馮凝冷笑,一頭雪髮微微飄動。
「……」男人與漠刀絕塵十分一致的選擇緘默。
御不凡放下手中的茶盤,有些猶豫該不該打開那威力堪比潘朵拉之盒的匣子。
「怕啥?本來就是你的東西。」紅袖一抹,厚重的蓋子轟然砸落地面。
匣內一柄銀色長刀躺在紅色天鵝絨的襯底上,刀身狹長輕盈,刀柄浮刻簡單紋飾,設計典雅大方。
「……這是?」御不凡一愣。「夫人,這太貴重了,不凡不能收。」
雖說擁有一柄好刀是刀者的共同夢想,但……在現在這個年代,他要一柄刀幹嘛啊?切蘿蔔嗎?
「收下吧,都說了,本來就是你的……唉唉,星痕,你又咬姊姊做什麼?」用兩根手指把鬧騰的小龍拎起來。
「嘶嘶~~」漠刀絕塵吊在半空中對馮凝嘶嘶作聲。
「……」馮凝臉色變的古怪。
「……」男人露出心虛的表情。
「……」御不凡根本聽不懂。
過了良久,馮凝抬首似笑非笑地看著男人:「請問您跟他說了什麼呢?相公?」
「這嗎……」男人摸著鼻子苦笑。
他哪想得到這孩子這麼死心眼兒呢?
「真是。」橫了自己丈夫一眼,馮凝回過頭把匣子往御不凡推了推。「拿去吧,這陣子別再把它封上了,有用。」
「嘶嘶!」漠刀絕塵爬到馮凝手臂上。
「唉唉,小星痕,姐姐這也是為了你們好啊。」笑盈盈對上小龍的眼,美眸中卻閃過一抹狠意:「如過不是你媽家那條呆龍,自做主張胡搞瞎搞,需要請出銀月來保護你們嗎?」
漠刀絕塵一下子懨了。
離開玉家的公寓,夫妻倆走在巷子裡。
走了許久,男人停下腳步:「凝兒,上天界那裡……」
「呵,讓他們來吧,我就不信人界那群傢伙會由著他們胡鬧!」
..............................................................................
作者:
竹韵潇潇
时间:
2012-8-13 14:45
催文啊,催文,快更新啊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2-9-24 12:37
生離─34
御不凡闔門回到客廳,猛見雪白的身影懶倚在沙發上。
「銀月姐?妳……」
「嗨。」外貌清冷如雪的麗人依然是一開口就破壞氣質:「請多關照啊,房東大人!」
「什麼房東大人?」御不凡一頭霧水。
「啪噠!」漠刀絕塵默默的頂翻了地上的刀匣。
「絕……咦,怎麼空了?」御不凡驚異的撿起刀匣檢視。
匡噹一聲巨響,驚得御不凡抬頭。
卻見那把銀月刀不知何時竟落了地,恰恰壓在迷你龍身上,只露出一顆小腦袋。
驚呼一聲,御不凡忙小心搬開厚重的長刀,把小龍捧起查看。
萬幸壓在龍身上的僅是刀面,兼之龍麟堅硬,漠刀絕塵方得毫髮無傷,然驚嚇卻是免不了的,只不知這驚嚇的究竟是誰。
「這到底……」看向名刀的眼神中伴上了驚懼,御不凡開始考慮把這把刀退貨的成功率有多高。
卻見眼前名刀周遭光影突地模糊扭曲,只一舜便歸於平靜,銀月刀所在的位置卻換成了笑嘻嘻的白衣麗人。
「……我要退貨!」
隔日一早,銀月便敲開了御不凡的房門,押著一人一龍盥洗過後提到聽古軒。
門外正是酷夏,門內卻是寒意刺骨。那位紫藍青年阿紫與上次一般倚在櫃台邊懶懶搖著羽扇,見著客人進門也只是懶懶抬了下眼皮,毫無招呼之意。
銀月也不在意,將兩人扔著便自顧往屋內去了。
店內昏黑,僅有幾盞小燈微弱的光芒勉強提供照明,四周架上與地上或密或疏地擺放著些看不清形貌的物品,大片的黑影中隱隱有些詭異的幽光。
御不凡忍不住縮了縮,隨即感到懷裡的小龍安撫地蹭了蹭她的胸口。
「絕塵……」緊了緊手臂,御不凡向懷中的戀人扯出一抹安心的笑,換來頰邊冰冷龍麟的觸感。
「哎呀,一大早地放閃光彈,你們要羨慕死姐姐麼?」柔音自影中浮出,雪髮紅顏的美人披著件大敞胸襟的睡袍出現在兩人眼前。
「請問……夫人找我們來是……」
「難道你不好奇這孩子好端端的回趟上天界,怎就成了這副模樣?」
御不凡一懍。
至於漠刀絕塵……他家繼姐兼嬸嬸有的是辦法讓他阻止不了。
其實說穿了也真不關漠刀絕塵的事,只不過就是有人認為很關他的事。
這事還得從幾千年前的龍子命案說起。
當年蘭妃母子命案後,雙妃之父怎樣也不相信是乖巧的次女殺死了姐姐。四處伸冤無果,一句「共枕之恩,父子之情,泰山之份,皆輕逾鴻毛矣」讓天尊惱羞成怒,龍老爹一道聖旨,把自己老丈人抄了家,全族刺配寒冷北疆。
最後這群生長在溫暖南方的龍族熬不過北方的嚴酷氣候與勞營中的折磨,除了族長幼子、雙妃幼弟墨桐之外全客死異鄉。
墨桐的年紀與赤焰赤麟與紫芒星痕相仿,正是敏感的少年時期,遭此大難,性格難免偏差。只不過赤麟長成了個孤傲的性子,他卻給現實逼得懦弱認命,全不似當年氣宇軒昂的世家公子。也因此當戍守邊疆的赤焰赤麟照例巡視勞營時,竟全沒發現那給自己端茶端翻了的黥奴是自己親舅。好在他一時好心阻止了想將這蠢笨愚奴殺死的隨員,墨桐方逃過一死。
不過活罪可免,死罪可難逃。勞營中多得是整治人的法子,墨桐的身子本不健壯,又多年積勞成疾,沒多長時後便只剩下了一口氣,給扔在了亂葬崗等死。
只怕是老天爺還沒耍弄夠他,讓個路過的善心人救回了他一條破命,一雙後腿卻是廢了。也就是家道未敗時吞過些墨水,寫得一手好字,那好心人便給他在個富戶家裡尋了個抄書的活,後來那富戶見他其實是個有見識的,便留了做算帳的。
墨桐安份守己,雖臉有黥面,那富戶一家對他卻甚是信任,若非清楚他軟弱的弱點,只怕放幾間分鋪讓他掌管都不是件難事。其中富戶的三孫女更是自幼對他依賴非常,墨桐到哪她跟到哪,快出嫁了還在他跟前端茶倒水的,看得她父母域墨桐哭笑不得。
誰想富戶的長子在朝為官,竟結黨營私,給桶破後又是個全族遭禍的下場。墨桐身為家人,自是逃不過。萬料想不到竟有人查得他是赤紫二位皇子親舅,那位與他甚是親密的三孫小姐又正在談婚事,傳到後來竟成了紫芒星痕與三孫小姐有婚約在身,不然一個殘廢的黥奴,如何能得千金大小姐額外垂青?自是「見舅如見娘」,對「婆婆」孝敬了。再說墨桐身為國舅,雖然招罪落魄,但畢竟血濃於水,二位皇子怎可能任由他流落到仰人鼻息的地步? 恐怕是為表誠意,被送去做人質的。
而為何要表示誠意?眾人心照不宣。
當年為著異端之說被紫芒星痕狠狠修理過的守舊派一下子來了精神。要知道赤焰赤麟背後最有力的靠山就是天尊皇胤與紫芒星痕,身為五爪金龍的天尊皇胤動不得,而紫芒星痕當年又有個「藏匿異端」的「前科」,自是成了守舊派拼命攻擊的點。他們認為,只要紫芒星痕垮了,赤焰赤麟的末日也就到了。
至於其他兩位皇子……嘛,誰不知道他倆跟赤麟不對盤,對天尊皇胤只有君臣之份,對紫芒星痕不冷不熱?無情最是帝王家,別扯自家兄弟後腿就不錯了。
一票老臣再度端出經典老戲,逼得天尊不得不把兒子從荒漠召回審訊。面對堆積如山的「鐵證」,紫芒星痕的反應很乾脆,直接掏了自己的龍珠扔進龍族血池,一大殿龍族盯著下沉的龍珠與滿殿血腥,被震得腦袋一片空白。
這血池據傳在四具界建立之前就已存在,乃是龍族一大秘寶。至於為何是龍族秘寶……那是因為,它的功能只有一項,使用方式也就那一個。
它可以根據提問確認對方是否說謊,而使用方式即是……將使用者的龍珠扔入血池。
龍珠之於龍族,乃是等同於性命的重要存在,甚至勝過了內丹之於妖族。將龍珠剖出扔入血池,是用性命證明自己的清白!
眾老臣萬料不到這四皇子的性子竟剛烈到這種地步,一時之間竟不知作何反應。待得清醒後竟都是暗暗慶幸,即便血池給出了清白的答案,失去龍珠的龍族,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無論如何都是不足為懼的了。
坐在大殿上的天尊愣看著滿地血腥與親兒倒臥血破中的身軀,又看向旁邊一干自年輕起便跟隨自己至今的親信眼中的幸災樂禍,頹然的倒入龍椅,揮手讓內侍撈起龍珠將紫芒星痕抬下養傷,宣布退朝。
御醫趕到,一看寢殿裡那已現出原形的巨大紫龍,心下暗叫不好。誰不知道醫不好皇族的下場?一想自己沒命也就罷,卻不能連累家中高堂幼子,當下把壓箱寶全翻了出來,決定來個死馬當活馬醫。
巨龍閉目沉眠貌似安詳,御醫卻在拼死掙扎。猛地一抹身影掠進房內,提起御醫衣領往旁一扔,接著扛起巨龍躍了出去。
紫芒星痕已有數千歲年歲,體型十分巨大。那人影扛著他卻似輕如無物,身影毫無半分遲緩,轉眼便沒了影子。
這一下變故來的突然,一殿內侍都是愕愣。醒過神來卻是一陣慌亂。子忙興痕本就傷重,若是就這麼死在寢殿內,或許天尊尚能體諒;但當著眾人眼前被擄走又是另一回事,這下死罪必定難逃,竟有些人嚇的當場嚎啕大哭。
且說目睹親兒自殘的天尊,回到寢宮後便將一干隨扈趕了出去。他一生殺伐,冷血酷厲,但對自己親兒卻也不是不疼愛的。萬般回憶一下湧上心頭,想到那曾經拉著自己衣角撒嬌的孩子下刀前那雙冷然的眼,一滴清淚滑落萬龍之主的面頰。
此時有宮奴來報,說四皇子遭人劫走。天尊又是好一陣呆愣,好半天才輕聲傳令,將四皇子殿內內侍宮奴皆遣出宮中,墨桐與富戶一家釋放,僅處死長子夫妻。
之後幾天,失魂落魄的天尊皆稱病免去早朝。不想一眾老臣竟聚集跪至寢宮前,高喊國不可失法,願天尊三思。
想讓人將他們拉出去,卻是開不了口。門外跪著的,哪一個不是自幼跟在他身邊的?若不是天尊始終惦著這份情,當年詩意天城的大洗牌,一眾皇子早把這群眼中釘挫骨揚灰了。
又是呆坐了許久,一抹燦金晃過眼角,天尊抬眼卻見自己長子站在床邊,神情平靜地望著老父。
許久,天尊黃胤四肢伏地,深深叩首:「請父皇示下。」
次日,天尊退位,讓位其弟之子,原太子皇胤封王,封於南疆。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2-9-24 12:38
生離─35
馮凝停下喝了口茶。
御不凡低頭看向懷中的小龍,面無表情。
漠刀絕塵縮起脖子。
御不凡默默地將漠刀絕塵放到一邊的櫃台上,接著──轉身出了門。
銀月從角落竄出,跟了上去。
櫃台上的小龍望了門許久,甩甩尾,趴了下來。
是夜。
馮凝支著下頷望了門許久。起身,拉開櫃門取出一瓶紅酒與兩支高腳杯。
「才來了,又要走?」注視著猩紅酒液落入杯中的弧度的女人開口。
「……妳倒是出的好計策。」男人的聲音。
「冤枉啊皇上,這回可不是臣妾的主意了。」馮凝自顧自端著酒坐到躺椅上拿起遙控器。
「……我已不是上天界之主。」男人了拉身上的明黃衣衫,又看看那端轉著電視的女性,走過去取過櫃上的另一支高腳杯,直接坐到躺椅邊的地上。
電視裡人來人往交錯對白,電視機前的兩人卻是靜默。
良久,男人打破沉默:「墨桐呢?」
「不是你放了麼?」
「……」
「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說廢話?還是你的腦子裡從來只有廢話?」斜倚在扶手上的女王睥睨。
「……」他忍!「星痕現在那樣子是怎麼回事?」
「你說呢?」伸舌舔盡杯中最後一滴酒液,如瀑的銀髮緩緩自髮頂暈開墨色。
晶瑩的水晶碎了一地,潔白地磚上蔓延了大片猩紅。
「幹嗎,你們父子倆約定了車輪戰?」朝著甩袖而去的男人的方向做了個鬼臉,馮凝回過頭又是一臉沒好氣。
「我不知道父皇要來。」醉飲黃龍給了自家姊姊一個大白眼。「要知道,我才不會來。」
「喔?乖寶寶叛逆期到啦?居然說不想看到自己老爸?」馮凝挑眉,拿過一邊的掃把掃起地上的碎片。「幫我拿報紙跟垃圾袋。」
「早就準備好啦!」沒好氣的抓過一邊的塑膠袋,抓出裡面揉成一團的報紙。「妳閃邊啦,我來弄。」
馮凝退到一邊,支著頰看著高大的男人忙活。
「喂。」
「啊?」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有什麼好問的?」忙著抹地板的醉飲黃龍橫了馮凝一眼。
「比如這個啊。」抓著墨黑的髮梢甩啊甩。
「早就知道啦!」醉飲黃龍繼續抹地板。
「啊?!」馮凝瞪大眼睛。「你誰啊你!你是我那個戀地狂白癡弟弟嗎?騙人的吧!你用的是哪一種變身術怎麼連我都看不出來……」險險閃過扔過來的愣圾包。
「死老太婆你找揍嗎!」舉著尚在低著酒液的抹布,醉飲黃龍一臉猙獰。
「沒有啊,只是嚇了一跳而已。一般正常情況你不是應該抓著我的領子破口大罵嗎?不是應該說啥拿你的命去就好嗎?」
「……我沒狠到拿自己親姊姊的命換弟弟。」醉飲黃龍一屁股坐在自己抹乾的地上。「沒什麼好吵的,那是星痕自己的決定不是嗎?」
「明明之前就……」馮凝嘟噥著躺到弟弟旁邊。「算了,你本來也不是那種寵弟弟寵到無法無天的傢伙。」
「……你確定?」
「不然你當年幹嗎打死要把人帶回上天界啊?留在苦境不是沒人會抓他。」
「……你以為老二仇家很少嗎?」
「也是。不過你當年砍羅侯那一刀可真夠狠,他可是你拜把子的兄弟不是?結果復生後又撤底掛在你兄弟手下,他上輩子欠你們家的喔?」
「……你現在是在幫他跟我翻舊帳嗎?」
「沒有。」馮凝翻過身去。
「欸。」
「嗯?」
「星痕……還剩多少時間?」
「不會超過一百年。」
「……最少……有幾年……」
「放心啦,你姐我沒那麼狠,起碼他還有七八十年可以混啦。」
「好短。」
「歹勢你剛說啥?」
「很短。」
「……臭小子你找揍是吧?七八十年人間走一回已經很夠了!」馮凝揪住弟弟的耳朵。
過了好些天,御不凡才又出現在聽古軒。
好似長長了些的漠刀絕塵從房頂的水晶燈上垂下大半個身子,小小的腦袋在御不凡眼前晃蕩。
久久,御不凡開口:「……回家吧。」
漠刀絕塵默默鑽進青年的背包。
作者:
毛竹莞尔
时间:
2012-9-27 22:09
哇哇呀呀,更新啦!!!
作者:
蘭萱
时间:
2012-10-1 13:37
所以....絕塵活不了多久的意思
好想掐龍爸跟大姊.......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2-10-1 21:58
毛竹莞尔 发表于 2012-9-27 22:09
哇哇呀呀,更新啦!!!
毛仔ㄟ~嗯啊,那天看見更新也嚇了一跳呢^^
作者:
落愛凡塵
时间:
2012-10-1 21:58
蘭萱 发表于 2012-10-1 13:37
所以....絕塵活不了多久的意思
好想掐龍爸跟大姊.......
呃~應該不會吧??
印象中會是HE的啊
如果BE,我會哭給作者看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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